“啊,李秦,你真的要殺史太守嗎?”傲雪問道,“他可是同我們一起並肩抗擊妖魔的人啊。”
“是啊,師傅,他在妖魔面前都沒有畏懼過,是個很勇敢的太守,爲了慶安城都可以付出生命,這樣的太守你忍心讓他去死嗎?”
李秦道,“正因爲他勇敢,爲了慶安城甘願付出生命,所有他更會欣然的接受這個提議。”
“這也是爲了慶安城的百姓,能夠早日拜託幽靈的困擾。”
“太守,你說句話啊,”李無助在太守身旁心急的喊道。
太守看了李秦良久,兩人的目光接觸在一起。“好。”太守史進漲之說了這一個字。
“太守大人,得罪了。”李秦道,手腕一轉,三光神水轉出,將官兵從中的太守史進漲捲起,帶到鐵箱之墓前。
李秦在那裡架上了很多木材。
三觀神水退去,一道火光緊接着神水到達。
火焰穿過木材,將太守史進漲腳下點燃。火光迅速淹沒的史進漲的身影。
火焰前面的人,都用手臂以及衣袖遮擋住臉部,以免被火焰的熱浪所灼傷。
看着史太守在火焰中痛苦的掙扎,衛兵不忍直視全都將頭轉向一邊,或者背過身去。
火焰不住的向上竄,逐漸將太守整個身軀包裹。
“將太守這樣活活燒死,未免太殘忍了。”
李秦道,“只有這樣纔是引那幽靈出來的最好方法,不然用刀砍嗎,一打下去,什麼痛苦都沒有,那幽靈怎會出現,即使出現,都不一定能不能將他的後人成功救下。”
“這樣,他有時間前來營救,如果晚了,很可能都救不到全屍。”
太守史進漲在火焰中不停的翻滾,身上已經燃燒起了火焰,多處地方被燒的漆黑,腫脹。
他的頭髮被燒着,打起了卷,空氣中傳來陣陣的腥臭味。
“都這會了,看來那幽靈是不會前來救他了。不如我們將太守救下來吧。也許是你猜錯了。”
“我也希望是我猜錯了。”李秦心中想到,沒有做聲。
“快救太守,不然太守就真的被燒死了。”衛兵喊道,衝上前要救太守,可是他們怎能靠近這熊熊烈焰。
衝到火堆前,又被燃起的火浪擊退,幾次向靠近,連火堆邊都無法接近,跟別說拆去木材,就出太守了。
就在衆守衛不停的衝向火堆,又被火焰逼退之時,天空中一片黑煙飄過。
李秦看到黑煙靠近,並沒有阻止,那黑煙飄入火中,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太守史進漲卷出。
衆人大驚,傲雪和沙忠烈以及斬魔使們全都迅速衝上前將黑煙圍住。
黑煙在衆人圍困之下,飄然出一道人影。
“我已入魔,無法在換出人形,而我的後代只有你一人,你要好好在這世間活下去。”
“當年是我一時貪心,纔會答應同魔主交換,成爲這不死的幽靈,可惜,不死又有什麼用,人世間的一切,我都已感受不到,而且還要以鮮血和精魄爲食。”
“在這百餘年中,我無時無刻不是在鐵箱之中煎熬,出來到這世間,我有難以抵抗鮮血和精魄的誘惑。”
“吃吧,他們都是我的同族,不吃,我這飢渴感難以忍受。”
“我感到我的爲人之心,漸漸在失去,爲魔之心漸漸在增強。”
“也許當年那名大師,是在救我,而我不知。他用生命將我封印在這鐵箱之中。”
“你猜的沒錯,”幽靈面向李秦,“他們用我的家人爲人質,要挾我進入黑箱,而我在進去之時,抓住了那名大師,將他的精魄與血液吸乾。可是吸完之時,我的幽靈自動從軀體之中飄出,飛入到了這個黑箱之中。”
李秦點頭,“大師的徒弟信守承諾,放了你的家人,還將那些金子全都堆在了你們的門口。”
“是我的錯,我只是想要永生,而魔主說,用這些黃金可以換,我得到了永生,他卻沒拿走黃金,而是拿走了我的身軀。”
“我不願在這樣痛苦下去。”
幽靈化作一道黑煙撲向火焰。
轟的一聲,黑煙在火焰中爆炸,在火光中消散。
“又是魔主,”李秦道,“看來不僅是野獸,一百多年前,他就在這世間出沒,招人入魔。難怪這世間現在滿是妖魔,全都是魔主所爲。”
“魔主,你聽過?”沙忠烈問道。
“之前聽過不只一次,所有的妖魔都與這魔主有關。”李秦將目光從消散的幽靈收回,望向史進漲。
太守面向火堆跪在地上,全身燒傷,紅腫不堪,還有地方的皮膚已經被燒黑。
李秦再次揮手,三光神水再次圍繞太守史進漲。
“幽靈已經消滅,你這又是在幹什麼?!”衆衛兵就要衝向李秦。
史進漲揮手,發聲道,“不要緊,他是在救我。”
“要不是李秦,我現在早已是死屍一具了。”
“嗯?”
“是李秦救了你,他不是將你送入火焰中了嗎?又怎會救你。”
“這水將我包裹住時,我就知道了,在火焰中也是同樣的感覺。”
“如果沒有這神水,我怎麼能夠在那樣劇烈的火焰中挺那樣長的時間。”
李秦道,“這神水也只能緩解你身上的傷痛,卻無法撫平你內心的疼痛。”
太守史進漲,望向李秦,嘆了一口氣,咧嘴道,“內心能有什麼傷痛,我甚至都叫不出他的名字,而關於他的詛咒,卻要我們後世來償還。”
“正是因爲他,你才願意爲慶安城做這麼多的事,爲慶安奮不顧身,我想他也瞭解到你的心意,才寧可自身消散,也要來救你。”
史進漲從地上爬起,低着頭走向慶安城,“我愧對百姓,我愧對大家,從今天起,我不在是慶安的太守,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裡,你們就讓我在這裡暫且安住一晚吧。”
衆人默默的看着史進漲的背影,看着他進入城中。
天亮,史進漲拖去官服,穿上變裝,收拾好行囊,拖着傷痛的身體朝城門走去。
他低着頭,拖着沉重的腳步,沒有跟任何人道別,想一個人離開這個他此生的傷心之地。
“恭迎史太守。”
整齊的聲音在慶安城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