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仔細端詳普賢,只見他,頭戴五佛寶冠,身披天衣,右手施印法印,左手持玉如意,腳踏千葉蓮花,上方流光溢彩隨風起伏,隨風舞動,無限華麗浸染天際,華榮盡顯,耀眼奪目。
若不是他要至自己於死地,見此情景,李秦真有種肅然起敬,俯身跪拜的衝動。
難道仙佛都已淪落入魔,如此這世界還有何堅守,真的只有靠自己的實力纔可以自保,若是如此,我便堅守自身,對抗這世間諸惡。
普賢看着李秦堅定而果決的眼神,就已經清楚了他的答案,既然如此,已不必多問,只得動用武力,來讓李秦臣服。
“既然你不願配合,就不要怪我無情。”
“本就無情之人,談何慈悲。”李秦直言以對,一語中的。“毫無感情之人,怎知這世間冷暖疾苦。你們口中的慈悲,不過是成全自己的一己私慾找的藉口罷了。”
“那白象在世間爲妖爲魔,殺人無數,他的死是罪有應得,也阻止了他日後繼續害人。”
李秦將心中怨恨,盡情宣泄,“今日,你要取我首級,只管來便是,不需用報仇來做理由。”
“今日本座確實專程爲你而來,我在西天就得到消息,你一個區區凡人,竟然將佛祖金身破滅,我特來見識。”普賢好不避諱,直指李秦,“恐怕這消息已經傳遍三界六道,即便我不來取你這顆頭顱,其他人也會前來,我只是快他們一步而已。”
李秦沒有想到這消息竟然會傳的如此之快,幾乎是在他破除佛祖金身的同時,他就已經引起了天地衆仙魔的關注。儘管可能沒有出於善意的注意。但現在自己也算是在這仙魔當道的世界中,有了名號。
既然他是衝我而來,那一定知道些關於佛祖金身的消息,我不妨向他詢問。
“既然你已知道,佛祖金身被我所破,難道你自認威能要高於佛祖?”李秦氣勢十足,給自己打氣,同時也是要詐取些關於佛祖金身的信息。
“我自然與佛祖相距甚遠,不過,我想你應該聽說過西方三聖,我既然是其中之一,自然應當挺身而出。”普賢輕撫手中玉如意,出神的望向遠方。
“自從那一役之後,佛祖金身加身,榮耀無比,自那以後,再沒有以本來面目示人,也沒有任何人,再見過他的原本真容。”
普賢說道這裡,突然雙眼放光,直盯着李秦,“你既然將佛祖金身破滅,可見佛祖真容?”
李秦內心糾結,是告訴他事實,還是隱瞞。
我若告訴他金身之中並未有人,這豈不是要動搖整個仙佛,使得本就岌岌可危的仙界,更加不穩,很可能會被魔道趁機統領。
“答案你已知曉,何必多問。”李秦想,普賢跟隨佛祖身邊多年,很可能心中已有定數,只是不願面對,如今我只需讓他確定他心中疑慮即可。
果然,普賢微微點頭,“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留你於這世界,於公於私我都應將你從這世間抹除。”
我去,你居然這麼狠。
“既然如此,不必多言,動手便是。”李秦也將心一橫,既然我已走出第一步,那便堅定不移,不找到答案,誓不罷休。
李秦與普賢,二人,一人一佛,一個立於地上,一個懸於半空,周圍是破敗不堪的廢墟,天空是華光溢彩的流雲。
普賢已泰山壓頂之勢,凌駕於李秦之上。
這該如何逃脫死劫。
李秦餘光在周圍搜索着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哪怕能夠暫避一時也好。
沒有,除了碎石砂礫,什麼都沒有。
破敗的牆壁斜靠在地,磚塊散落的到處都是,之前摧毀的祭臺也只剩幾塊較大的石塊。石頭,除了石頭,還是石頭,難道讓我扔石頭上去,將普賢砸落?!
殘垣斷壁的陰暗角落裡,還有一雙雙眼睛,在看着自己。你們是想讓我救嗎?李秦笑了,無力的笑了,我現在自身難保,如何救得了你們,這不是你們日夜祈求的佛菩薩,你們不如再求求他,看他能否善心大發,放過你們。
普賢可不會給要殺之人,任何時間思考,一道霞光落下,炫彩奪目,將半個城池照亮。“我這不是心狠手手快,只是不願浪費時間。”
李秦拼盡全力,才得以從霞光中逃生,卻見被霞光照耀的地方,已是斑斕消融。
這比三昧真火的烈焰都強數倍,還怎麼與之相抗衡。李秦看着被消融的地面,無力感在心中聚集,想要就此放棄抵抗,想要一了百了。
可是心中一個聲音不斷響起,拼命提醒着自己,不能放棄。是的,不放棄,哪怕僅剩一口氣在,也不能放棄。
要在這世間生存下去,就必須永不認輸,勇往直前。
“普賢,你只有這點能耐嗎?我還完好的在這,你不是想取我的這顆腦袋嗎?你這點力度恐怕還遠遠不夠。”
普賢聽到李秦的嘲諷,非但沒有發怒,反而樂了。手扶玉如意,微微一笑。
“這纔剛剛開始,你不要着急,咱們慢慢來過,到你精疲力盡之時,你便會求我,給你一個痛快。”
就在普賢欲將李秦折磨到生無可戀之際,在西天的另一菩薩,亦是西方三聖之一,號稱智慧第一的文殊,察覺到了普賢已離開西天,便已知他的蹤跡。
“這普賢,知行第一,其實就是個急性子,實屬莽夫一名。他求功心切,一定是追尋蓮之信息,前往捉拿那名破除佛祖金身之人。他就不想想,佛祖此人都能破,一定是不同凡響,有些手段的。不做好萬全之策,是不好將其擒拿。”
文殊雙手結印,“也好,讓普賢先去探路,等他吃虧了,我隨後再將其捉拿,穩操勝券。算算時間,現在也該趕緊出發了。若真讓這普賢得手,我也可以從旁協助,雖然沒有頭功,也算的大功一件。”
想到此,文殊腳踩五色祥雲,迅速朝着獅駝嶺方向趕去。
李秦在獅駝城的廢墟中,已經躲過普賢的多次攻擊,只是一次比一次難以招架,不知下一次還能否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