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
一行人心中凜然。
再不敢分心,而是認真聽起說書來。
要知道這幾乎就是混元講道,機會何等難得 !
就算是在金鰲島時,師尊講道也是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纔有一次。
如今這些妖魔,竟然數日就能聽到一次。
即便他們皆是準聖境界,也不禁眼紅!
……
趙公明一行人離開天庭後。
雖然玉帝並未派人跟蹤。
但這麼大動靜,還是被人察覺。
不過並非佛門和天庭。
要說對截教初代弟子最爲關注的乃是闡教。
當初封神大劫,闡教與截教這兩派,按說算是親兄弟的關係。
但闡教並沒有同截教並肩作戰,反而勾結外人,在自己親兄弟背後狠插了一刀!
結果截教大敗!
雖然闡教最後也爲他人作了嫁衣,表面上好像得勝了,事實也是一失敗者。
但與截教之間的血海仇怨,還是結了下來。
同時,因爲背叛了截教盟誓,反而比其他人更爲心虛。
因此對截教,時時都在小心提防,生怕他們有朝一日前來複仇。
對截教這些僅存的高手,自是盯得死死的。
所以,趙公明等人一出天庭,立刻就被闡教之人發現。
雖然在封神量劫中,闡教的結局比截教好上一些,但其實也極爲有限。
門人弟子死傷無數。
最關鍵的是闡教高層,不少叛向佛門。
如燃燈道人,初代弟子慈航道長,普賢真人,如今都已經成了佛門中人。
至於那些尋常弟子,則是被強行安排在天庭當差。
總的來說,那場大劫過後,闡教也是十不存一。
唯一比截教強的。
恐怕也就是山門尚存了。
但正因爲這山門還豎立着,反而又成爲了藏都藏不住的靶子,時時刻刻被三界衆生明裡暗中的冷嘲熱諷。
有人也曾試圖前往佛門。
暗中與叛逃的弟子聯繫。
可惜那些人早就對闡教毫無半點情義,針對起來,甚至比外人還要狠。
而進入天庭的弟子,境況其實和截教衆人差不多。
同樣也被玉帝各種提防、排斥、奪權、分化……
絕大部分都是當擔一些閒職。
始終無法進入真正的天庭核心。
畢竟……
叛徒之輩。
人人唾棄!
這些人在天庭中,境地可謂極爲尷尬。
依然心向闡教,以及現處於教中的闡教弟子,倒是無時不刻不想着增進實力,重振闡教昔日的榮光。
這幫人,隱隱以處於天庭的南極仙翁爲首。
這日,他們聚於南極仙翁府中。
“各位師弟,我已得到消息,趙公明等那幫截教弟子,目前還待在花果山,你們是怎麼看?”
“莫非截教轉性了,現已聽從玉帝的吩咐,去花果山打探底細去了?”
一道聲音傳來。
但南極仙翁卻是搖搖頭。
“這些截教弟子,雖心狠手辣,但心志都在,絕不會當天庭的走狗。”
“那又是爲何,難不成是瘋了,連那個說書人放出的那等低劣功法也不放過,飢不擇食地前去聽書了?”
這人話音一落。
滿堂皆是肆無忌憚地大笑,神情十分不屑。
天庭這些時日,動作不斷。
他們自然也知道其中隱情。
無非是花果山出了個說書人,妖魔匯聚,天庭擔心會出事。
只不過三番兩次派人前往過後,帶回的結論卻是不足爲懼!
等笑聲稍緩之後,南極仙翁才正色道。
“各位不可大意,雖不知他們此去到底爲何,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沒有足夠的好處,那截教之人,斷然不會如此大費周張。”
“這……”
聽到這話。
闡教衆人神色不禁微微一凝。
南極仙翁說得一點也沒錯。
截教那幫人萬里迢迢,親身下界,必然有所緣故。
只是……
具體是爲了什麼?
可惜他們討論了好一陣,都莫衷一是。
良久之後,南極仙翁才試探着說道。
“或許這最不可能的事,偏偏就最有可能。說不定,他們還真是爲了功法而去……”
衆人全都懵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那些功法,據說眼下培育出的最高實力之人,也不過是金仙而已。
他們是絕對看不上,趙公明等人又怎會看得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不少人當即就嚷道。
南極仙翁微慍起來。
“那你等告訴我,可還有其他適合的理由?”
大家誰也不服誰,開始爭辯起來。
這時有一人說道。
“與其在這猜測,不如去我等也派幾人去一趟,到底爲何,一看不就清楚了?”
衆人停下爭吵,這倒未償不是個辦法!
然而,到底讓哪幾人去又是個問題。
不過誰也不太願意。
天庭日子雖然難熬,但勝在清閒。
飲酒作樂,何等逍遙?
花果山那等下界之地,去了也是麻煩。
最重要的,沒人願意去招惹趙公明等人。
見狀,南極仙翁面露無奈,只能直接點名。
“玉鼎師弟,不如你帶幾個人手,去那花果山走一遭吧?”
玉鼎滿臉不願,長長吐了口濁氣,“師兄,我堂堂準聖修爲,要去花果山眼下這種烏煙瘴氣之地?不去!師兄你另派他人吧。”
“這可是爲了師門大事,你竟推辭?再說,趙公明等去得,你怎麼就去不得!”
玉鼎依然語氣倔強。
“金鰲島那幫人,皆是披毛帶甲之輩,趙公明和他們廝混已久,又怎能同我相比?”
這話罵得痛快,闡教中人向來如此奚落截教中人。
此言一出,立刻就引起大家的共情。
南極仙翁的語氣也不由放緩。
“玉鼎師弟就當替師門負重,這次便受點委屈吧。”
玉鼎哼了一聲,雖沒答應,卻也沒再頂嘴。
南極仙翁又趁熱打鐵地勸道。
“此次前去,也不光是弄清趙公明等人的目的,還有個任務,可順便做了……花果山那些妖魔雖實力不濟,但加上秦牧這人,也算是有點份量。”
“玉鼎師弟,你去到那裡之後,不妨擺出闡教大名,將秦牧連同那些妖魔盡數拉攏過來。”
“西遊大劫即將來臨,屆時讓他們鞍前馬後,打打下手也好。如此一來,我等不就可省去許多瑣事?”
聞言。
衆人眼睛頓時一亮。
“師兄好計策。”
“正好闡教無人,只要玉鼎師兄一說,那秦牧恐怕立馬就會同意。”
“哈哈哈,師兄高瞻遠矚,我等佩服!”
玉鼎也是如此,覺得此舉,似乎又將前往花果山的意義往上升了一個層次,
稍微思索了一番,心裡已經漸漸接受。
如此一來的話,此行倒也不算辱沒了他身份,便看向南極仙翁說道。
“南極師兄既然如此說,我豈又是不願爲師門出力之人?便勉爲其難一次吧。”
至於秦牧會不會答應。
他從未考慮過。
闡教就算再過式微。
那也是太古以來便存在天地間的一方勢力。
這塊金字招牌一擺。
區區花果山一個說書人,還有拒絕之理?
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