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陸軒輕喝一聲,面對近在咫尺的法器絲毫見慌亂。
手腕靈活地一轉,趕在錫杖撞到面門之前,用弒神槍的槍尖抵住錫杖。
被那漆黑色的長槍架住,錫杖無法再進半尺,就此僵持住了。
“既然是你自己選擇了毀滅,那麼……死吧!”
陸軒面無表情地說着,手腕用力一掰,將錫杖撞擊出去。
隨即,他的身形仿若瞬間移動,手持弒神槍出現在地藏王身前,朝他的胸口用力一刺。
地藏王根本無從反應,眼睜睜地看着那漆黑如墨的槍尖刺入自己的心口。
“唔……“
一聲悶哼,地藏王嘴角溢出鮮血,身體顫抖着,仿若正在承受劇烈的疼痛。
他的額頭上瞬間冒出大量的冷汗,豆大的汗水不停地從他腦門流下來。
只是不知是出於威嚴還是真能抵抗住這種痛苦,除了一開始的悶哼之外,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陸軒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地藏王一聲不吭地抵抗痛苦樣子,心情略微起伏。
“就連刑天都難以承受的痛苦,他居然承受下來了?”
“這韌性,當真可怕。”
“難怪就連如來都恐懼他的天資,設套陷害他呢。”
“有這麼一個屬下的存在,那壓力確實是蠻大的。”
“不說別的,就光說光說地藏王的心性,那就已經夠可怕的了。”
陸軒自己沒有嘗試過弒神槍的威力,他也不想嘗試。
但他知道這弒神槍所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就連刑天那種硬漢都會因爲針眼大小的傷口而哀嚎半天,弒神槍的威力可想而知。
然而這支兇器在地藏王身上彷彿事情了尊嚴,地藏王竟是一聲不吭地抵抗住了這種痛苦。
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硬挺啊,這人的毅力當真是令人欽佩,只可惜是靈山的人,挖不了牆角。
雖說弒神槍所帶來的痛苦,地藏王是承受下來了。
可傷害卻是實打實的,這種穿透傷那不是地藏王所能承受得主的。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地藏王就那麼顫抖着,失去了最後一口生機。
陸軒手持長槍,沉默着打量他半晌,許久纔將槍口縮回來,收回行囊。
“呼~!是條漢子。”
低聲感嘆,陸軒朝一旁的地面轟出一掌,打出一個深坑出來。
提着死去的地藏王后領,把人丟了進去,再轟出一掌,將他掩埋。
“不過可惜了,不是自己人,不然的話你應該有更好的前途纔對。”
帶着惋惜的語氣輕嘆一聲,陸軒沒再多看一眼,一個閃身從地府消失。
在他離開沒多久,如來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在小土包上面。
仿若知道地藏王埋葬於此,如來在土包上深深地看了幾眼,眼神始終保持冷漠,看不出絲毫溫度。
“死了也好,免得再給靈山多生事端。”
“你爲須菩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安息吧,地藏,永別了。”
說着,如來朝小土包用力轟出一掌,將地藏王的屍體直接轟成碎片。
做完這一切,如來面不改色地離開,仿若只是做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眼神沒有絲毫動搖。
可惜一代天驕就連死了也不能安生,惹來這無妄之災。
就是不知道地藏王在清楚自己身死之後,如來的所作所爲,是否還能義無反顧地幫助須菩提呢?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有的只是已經成爲現實的當下罷了。
……
地藏王菩薩的死只是讓陸軒感嘆兩句,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立場不同,沒什麼可說的,殺了便殺了,並不會因爲地藏王所展現出來的優秀資質而多費心神。
地藏王出手打算留下陸軒,是準備等如來過來之後,一起將他留下。
至於之後的打算嘛,其實不用多想,就知道結果了。
既然對方都能果斷下死手,他反擊回去也沒什麼問題吧?
這麼沒什麼好說的,戰鬥中生死有命,技不如人就認命了唄。
優秀不是他該活下去的理由,事情就這麼簡單。
比起這些,陸軒更關心發生自己身上的異常。
明明一直都好好的,能夠把心態保持在非常平穩的地步。
現今卻突然出了失控的情況,這讓陸軒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但想要深究其背後的原因,卻怎麼也找不出那股暴戾之氣的來源,這就讓人有些搞不太明白了。
陸軒回到蟠桃園,坐在蒲團上皺眉思考起來。
“我都已經準聖巔峰的修爲了,難道說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影響到我的情緒?”
“那麼如果真有那麼一樣東西的話,那又會是什麼呢?”
“或者說,是什麼人在暗中對付我,用這種方式來打亂我的謀劃?”
從失利的結果反推回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冥冥中干涉他的情緒,爲的就是讓他的計劃付之東流。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思考下去,能做到這一點的嫌疑人還是存在的。
比如說,準提道人。
又比如說,接引道人。
這兩個聖人都有充分理由去謀害陸軒,破壞他的計劃。
一來是爲了保證須菩提能夠成功輪迴轉世,二來他們之間的仇怨已深,就算沒好處也有這麼做的理由。
這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彷彿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但陸軒總感覺這並非是真正的原因。
彷彿冥冥中有一種指引,在告訴他,他之所以失控,那是他自己出了問題,而並非外在因素所導致的情緒波動。
就這讓人有些難以理解了,難道說他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精神缺陷嗎?
講道理,他都已經準聖巔峰的修爲,就差那麼一步的距離就可以登上聖人之位了。
都修行到這個程度還有心靈上的破綻,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陸軒這邊還在思考當中,突然蟠桃園裡響起了敲門聲。
陸軒本能的皺眉,厭惡這個時候有人驚擾到自己。
但他還想着掩飾身份,所以雖然厭惡,但還是起身打開了蟠桃園的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