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目光,普濟寺的僧人根本毫不在意。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們就是這樣優秀,你們就是那樣秀!
普濟寺的弟子開始等着下一場比試了,而別的寺院,卻是在等着這一場比試的結果。
只是,這些普濟寺的僧人心裡都感覺到奇怪,看起簡單的一道題,但是要真的畫得那麼到位,那麼準確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別的不好,光是腿的彎曲角度,和長短比例,一個掌握不好,都會讓人產生不倫不類的感覺。
畫容易,畫對……難啊!
能夠在沒有進行化作評判之前,玄奘住持就先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績,獲得了下一場的入場券,這個結果,還是讓所有普濟寺弟子感到敬佩的。
當所有的畫作都一一張貼到了大牌子上,大悲寺的僧人開始注意驗看,比較起來。
因爲螞蟻並非一種,有的個大,有的個小,有的帶翅膀,有的不戴翅膀。
無論那些僧人的畫的是哪一種,都是在大悲寺僧人的評判標準之中,爲了這場比試,大悲寺的評審們也是做了充足的功課。
很快,這一場的比試結果出爐。
大悲寺的白鬍子老僧,宣佈比試結果。
五十個寺院參加比試,淘汰了十個,只剩下四十個進行下一輪的比試。
被淘汰出局的十個寺院,雖然心裡都有些不服,但是在西涼山,大悲寺的地盤裡,他們卻是什麼都不敢亂說。
倒不是他們對這場畫作的評選結果不服,自己家選手落選,肯定是畫的真被比下去了,因爲每個人的畫作就在那貼着,只要長着眼睛就能看到,沒有什麼不服的。
他們不服的只是這場比試的內容。
一個選寺院的比試,考慈悲也好,考什麼也好,能不能靠點譜,既然考慈悲,那就比比誰做的善舉多,誰的善心多,怎麼還考畫畫呢?
輸得不服啊!
“大悲寺的考官大師,本寺實名舉報名列第三位的韜光寺弟子在考試中作弊,該寺考生在考試中,抓了螞蟻,照着畫的,本寺弟子多人聽到了該寺考生親口所說,請考官大師明斷!”
本來以爲服也好,不服也好,這一場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可以進行下一場考試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寺院的僧人走出本寺隊列幹起舉報的事情來了。
唐僧往舉報的那個寺院看去,卻是看到那個寺院正是排名第四十一位的寺院。
這是無利不起早啊,如果身的舉報成功,那個韜光寺被取消了名字,那麼這個達摩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晉升一個名次,成爲第四十名,獲得了晉級資格,可以參加下一場比試的角逐了。
畢竟,韜光寺的那個弟子當時沒有絲毫顧忌,說話的聲音很大,相信大悲寺的僧人肯定也聽到了。
如果沒有人呢提及此事,可能這件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當時一旦擺到檯面上,就算大悲寺想要偏袒,也不太可能了。
“好,大悲寺評審大師已經受理舉報,馬山覈實!”
有大悲寺的僧人站出來說了一句,然後十幾個身披大紅袈裟的大悲寺僧人聚到一起商議起來。
過不一刻,那個白鬍子老僧走上來,大聲說道:“經過覈實,韜光寺僧人在考試過程中,抓螞蟻照着畫畫的舉報成立,取消韜光寺的晉級資格,韜光寺排名第三的比試名次取消,由第四名遞補都第三名,後面各名字依次遞補一位。排名第四十一位的達摩寺,遞補到第四十名,獲得進入下一輪比賽資格。”
“大悲寺的大師,韜光寺不服,冤枉啊……我們不服。”
那邊白鬍子僧人剛剛宣佈完舉報結果,韜光寺的高層立刻開始申訴起來,場面一下就亂了下來。
唐僧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草地上,他想到過在考試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生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但是卻根本想不到,考試中會出現這樣的考題,而考試之後又出現這樣的舉報。
一場好好的大會,竟然弄得一地雞毛啊!
那邊,既然大悲寺已經做出了裁決,而且公佈出去,無論是從作弊本身,還是維護大悲寺評審大師的威嚴,都不可能在更改裁判結果了。
而且,在場的很多人都聽到了韜光寺的僧人的確是自己說的,抓螞蟻畫的,這個是抵賴不了的。
修煉者耳聰目明,就是你坐在遠處放個屁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說,像韜光寺僧人那樣,到處大聲嚷嚷了。
這邊剛剛宣佈駁回韜光寺的申訴,維持原判,取消韜光寺的晉級資格。
另一邊,又有一個寺院的僧人站了出來。
“大悲寺的評審大師,紫光寺實名舉報普濟寺弟子兩日前在大悲寺中,使用音波攻擊術,攻擊各寺佛門弟子,致使二十多名僧人昏迷,然後並不理會那些昏迷僧人,直接揚長而去。既然第二場考的是慈悲,這種明顯違背慈悲心懷的行爲,怎麼配在比試中拿慈悲考題的第一名呢?”
聽對方說完,唐僧噗地一聲,吐出來嘴裡的草棍。
剛纔他還漫不經心地聽着呢,心說這些寺院怎麼盡起些幺蛾子呢,這又是舉報哪個寺院抓螞蟻啊?
可是聽着聽着,一看,特麼的是舉報自己,而且還不是考場上考試的事情,而是兩天前的事情。
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啊!
唐僧此時才仔細看了看那邊,舉報的這家寺院,應該是那個什麼紫雲寺。
原來排名是第四十二位,由於韜光寺取消了名次,紫雲寺遞增到了第四十一位。
如果這次舉報成功,普濟寺要是被拿了下去,那麼,這家紫雲寺就可順利地繼續遞補一位,從原本的排名四十二位,經過兩次遞補,拿到了進入下一場考試的入場券。
還個賬,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勾心鬥角,根本與慈悲無關。
真若心存慈悲,紫雲寺早就應該挺身而出,管一管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有管,而是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才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事。
這種行徑比用聲波之術攻擊人,更爲無恥。
尤其是,舉報的對象偏巧不巧地還是這幾天熱度極高的普濟寺,很多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