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婆婆看到黃獅只搖頭不說話,也不好追問,神仙大多都是很神秘的,誰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呢。接着從懷中取了一張含有硃砂圖案的黃紙,走到長明燈前,將其點燃。
回頭微笑地對黃獅他們說道:“這是小荷給老身預留的幾張符籙,用來與她聯繫的。我想小荷接到消息後馬上就會回來的,四位仙長在小院稍等片刻。”
黃獅在看到姒婆婆拿出黃紙後就有些奇怪,旋即用疑惑的目光投向冰凝。符籙術可是純正的道家法術啊,記得當年冰凝明明傳給那個小姑娘的是佛門功法,不可能是無師自通吧!
冰凝也有些奇怪,雖然說佛本是道,但是這個符籙術自己也沒學過,應該是小荷另有他遇吧。
而以阿碧爲首的幾個小姑娘則圍在黃獅和冰凝身邊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一點對神仙的敬畏感都沒有。要知道,只要是遇仙集出生的小女孩,她們從小都是聽着荷仙姑的故事長大的,對她們這位憑着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動神仙的荷姑姑最是崇拜。這次遇見了真正的神仙,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只可惜琴蟲和蟄蛭兩個因爲長得太過凶神惡煞,雖然也是她們口中的神仙,卻只能冷冷清清地坐在一旁,委屈地看着被那些少女包圍着的黃獅。
“姒婆婆!您今天怎麼想起小荷來啦。”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接着便看到一個身着青衫,美麗靈秀的少女翩然凌空落下。
“荷姑姑!”阿碧她們看到小荷從空中落了下來後,立刻就撇下了黃獅和冰凝,全都撲到了小荷的懷裡。
小荷輕輕撫摸着她們的小腦袋,這幾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對她比對她們的孃親還親呢。
姒婆婆指着黃獅和冰凝笑道:“你看是誰來啦!”
小荷將阿碧她們從懷中放開,當她看到黃獅和冰凝的相貌後,立刻就呆滯住了。半餉才反應過來,“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含淚說道:“弟子拜見兩位師父!”
冰凝可見不得這個,連忙起身把小荷給扶了起來。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對黃獅笑道:“獅哥!看來我們當年都看走眼了,你看我這個徒弟,才區區三百年的時間,現在已經到了真仙境界了。”
“師父取笑了,弟子也是纔剛剛進入真仙虛無越衡天境界不久!”小荷羞澀地說道。
黃獅讚歎道:“能夠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憑着一套佛門功法修到聲聞境界,確實是很了不起的,你不用妄自菲薄。”然後他起身看看左右,對小荷身旁的那幾個少女說道:“我和你們荷姑姑還有一些事情呢,你們就先回去吧。”
冰凝看着一臉倔強的阿碧她們,撲哧一笑,拿出幾枚火棗遞與她們,笑道:“也是你們的運氣,這幾枚火棗是從南極長生大帝那裡討要來的,都送予你們吧!”
阿碧她們得知手中火棗的來歷後,自然是喜不自勝,朝冰凝盈盈一拜,各自歡喜地出門去了。
黃獅疑問道:“你什麼時候和長生大帝也有交情了?”
“這是我從大師姐那裡要來的,上次大師姐從神雷玉府那裡帶了好幾斤的火棗回來呢,我就順手抓了幾把。如今還剩下幾顆,就送給她們了。其實這火棗其他作用沒有,只是可以祛病延年,我只是用來解饞罷了,不過對於她們那些凡人來說還是好東西的。”
看到那幾個少女出去後,姒婆婆知道這些神仙們肯定是有什麼秘密的事情,於是說道:“幾位仙長,如果你們有要事相商,不若到老身屋內商談。”
黃獅覺得也有道理,於是讓琴蟲、蟄蛭二人在外邊守候,自己則和冰凝、小荷進了竹屋內。姒婆婆將他們領進房屋後,自己也就退了出來。活了幾百歲的人了,自然曉得有些秘密不知道要比知道來得好這個道理。
屋內只剩下了三個人,黃獅回過身來,眼神直視小荷,緩緩說道:“小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除了修煉冰凝傳授給你的佛門功法外,應該還修煉了道家的法術吧。”
小荷被黃獅凌厲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低頭不敢看黃獅的眼睛,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冰凝看着一臉緊張地小荷,對黃獅嗔道:“不要嚇着人家了!她可是我的徒弟。”
接着將小荷拉到身邊,輕聲笑道:“不要怕呢,你師爹只是面惡心善而已。原來你是學了道家的法術呀,我先前就有些疑惑,你怎麼會道家的符籙術呢。”
“師爹?”小荷擡頭迷惑地看着冰凝。
“是啊,下次可不要再叫兩位師父了。你學的佛家功法是我傳給你的,當然只有我纔是你師父,他嘛,你叫他一聲師爹就行了。”冰凝接着又道:“還真沒想到我的第一個徒弟竟然是佛道雙修,說不定以後的成就不亞於觀世音菩薩呢。”
“觀音大士也和我一樣嗎?”小荷頓時輕鬆了下來,這麼說來她就不算是犯禁了。
冰凝輕笑:“何止一個觀音菩薩,就是釋迦牟尼如來他也是一個佛道雙修的高手。”
但是黃獅的臉色還是很凝重,沉聲問道:“那這道家的法術你又是怎麼學會的?不要告訴我是你自行摸索出來的!”
“啊!”看到黃獅那嚴肅的樣子,小荷的心又再次砰砰直跳,吞吞吐吐地說道:“師,師爹!弟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次在睡夢中夢見了一個乞丐模樣的老人家,他跟弟子說山中的雲母對我的修煉很有幫助。醒來後弟子就抱着試試看的心理,按照夢中所學的方法採食雲母,果然感覺自己的修煉比以前進步快多了。爾後幾天時間,弟子又天天夢到了那個老人家,他就傳授了不少道家功法給弟子。最後一次,這個老人家本來是想收弟子爲徒的,不過弟子以已經有了兩個師父爲由拒絕了他,所以後來那個老人家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弟子的夢中了。”
“獅哥,這事你怎麼看?”冰凝靜靜地聽完小荷的訴說後,馬上問道。
不過黃獅並沒有回答冰凝的提問,而是馬上追問道:“你夢中所遇到的那個乞丐模樣的老人家是不是一個手持鐵柺,揹着一個大葫蘆的跛腳老人?”
小荷眼睛一亮,喜道:“師爹也認識李仙長嗎?您能不能幫弟子問問他老人家,是不是生弟子的氣啦,弟子都幾百年沒見過他了。”
“獅哥認識這個教小荷道法的人?”冰凝也詢問道。
黃獅心裡暗歎,這麼說來眼前這個小荷極有可能就是何仙姑的前世了。因爲被冰凝橫插一腳,得了仙道,這才把鐵柺李給早早逼了出來,不過還是晚了一步。聽到兩個人的問話,黃獅只有搖頭苦笑:“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位教授小荷道法的仙人應該就是老君的弟子鐵柺李了。冰凝啊,也許我們又惹下了一樁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