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居內,燭光搖曳,映照着萬聖公主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龐。
萬聖公主靜靜地躺在榻上,身着一襲淡青色的長裙,目光不時地飄向旁邊的金角大王,心中思緒難平。
每當她看到眼前這位金角大王,她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那隻可惡的金角蛤蟆妖怪。
當初的那隻蛤蟆妖怪,蛤蟆頭、紅眼睛,身體龐大得渾圓如鼓,滿身都是毒疙瘩……模樣醜陋無比。
但那隻蛤蟆妖怪很明顯是才半化人形,半人半蛤蟆,歲數並不大。
明顯,他還是個小蛤蟆,尚且年幼。
如今,眼前的金角大王與那隻小蛤蟆妖怪截然不同,無論是氣質還是外貌,都天差地別。
不太可能是那隻小蛤蟆妖怪。
但萬聖公主心中的疑慮卻難以消散,她總覺得這兩者之間似乎有着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繫。
想了想,萬聖公主決定試探一下蕭辰的年齡,或許能從中找到些線索。
“金角叔叔。”
萬聖公主輕聲開口,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湖面,柔和而清脆。
蕭辰聞言,微微擡起頭,目光溫和地看向萬聖公主,詢問道:
“公主有何事?”
萬聖公主抿了抿脣,似乎在猶豫着該如何開口。
片刻之後,她繼續說道:
“不知道你今年的貴庚幾何?”
說罷,她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突兀,又急忙補充道:
“我……我只是好奇,像金角叔叔這般英姿勃發、修爲高深之人,定有許多不凡的經歷吧。”
萬聖公主的聲音柔和而清脆,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試圖從蕭辰的回答中尋找某些線索。
她的目光緊緊盯着蕭辰,不願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我的歲數?”
蕭辰聞言,心中微微一愣。
他金角大王其實到現在,也就兩百歲左右。
兩百歲,放在神話世界,真的不值一提。
大家一般都不知道是活了多少萬年的老妖怪了。
要知道,像哪吒那種看起來還是小娃娃的神仙,到現在也已經千把歲了。
兩百歲放在神話世界,也就是剛出生的小娃娃。
說他金角大王現在也還只是一隻小蛤蟆,一點問題沒有。
但蕭辰想了想,還是有所隱瞞,把自己歲數往大了報。
於是。
蕭辰含糊地迴應了萬聖公主關於年齡的詢問:
“我也就大幾百歲吧,馬上快一千歲了。”
“金角叔叔,你才幾百歲?”
萬聖公主聽到答案,雖然心中早有所準備,但還是不禁略感震撼,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才幾百歲就已經修成太乙金仙,這等天賦放在整個三界也是屈指可數了,當真是屬於最頂級的那一批人了。
萬聖公主深知,即便是北俱蘆洲的一些妖聖二代,憑藉着先輩的遺澤和天賦,也遠沒有這個修煉速度。
她心中暗自思量,天庭的戰神楊戩,那可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存在,現在也差不多一千多歲了,還在太乙金仙之境徘徊。
而這金角大王,幾百歲,還未到千歲,就已經到達了太乙金仙之境了,這是何等的驚人,何等的不可思議。
雖然,他們這種神仙一般不爲壽命所困。
但修煉的速度和境界,卻往往決定了他們在三界中的地位和實力。
很明顯,你越早到達太乙金仙,說明你的潛力越高,未來能到達的境界就越高。
這一點,萬聖公主再清楚不過。
她想到了萬聖老龍王給她找的夫婿,那西海玉龍三太子敖烈。
敖烈現在都幾千歲了,還在金仙之境徘徊,無法突破太乙金仙的瓶頸。
九頭蟲也是上萬歲之時,纔到達太乙金仙之境。
而她現在,都已經一千五百多歲了。
相比之下,這金角大王的修煉速度實在令人咋舌。
男女之間,郎才女貌,這自古以來便是不變的話題。
男有才華,女有美貌,兩者相遇,自然會相互吸引。
而在這弱肉強食世界,以武力爲主導的神話世界,什麼是男子最拿得出手的“才”?
那自然是男子的強大武力,那能蕩平一切,護持一切的強大武力。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在神話世界都只是點綴罷了。
男子的武力,便是他們最耀眼的才華,是他們在這個神話世界中立足的根本,也是他們吸引女子的最大魅力。
玉面狐狸不僅有“硃脣皓齒,嬌嬌傾國色”之容貌,還頗有文才,更兼有百萬傢俬。
可以說,玉面狐狸有顏還有才有錢,是妖界當之無愧的“白富美”。
但,玉面狐狸就是看上了牛魔王這麼個“窮小子”,情願倒陪傢俬,哪怕做小妾也要跟着牛魔王。
這是爲何?
無非就是看牛魔王神通廣大,能保護她罷了。
鐵扇公主,亦然。
如果牛魔王是個廢柴,他跑到羅剎鬼國去求婚,找羅剎鬼王履行當年“指腹爲婚”的婚約。
那怕是就要遭受鐵扇公主那無情的“退婚之辱”了。
神話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而眼前的金角大王,無疑是一個才華橫溢、武力超羣的存在。
萬聖公主心中暗自思量道:
“這金角大王幾百歲就成就了太乙金仙,日後達到大羅金仙也是極有可能的。”
“其未來的潛力不知道比敖烈和九頭蟲高了多少。”
她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比較:
“如果這金角大王是一個萬年的老妖怪,用歲數硬生生的磨到太乙金仙的話,那無疑多半也就止步於此了。”
“這金角大王也就和九頭蟲差不多,年歲雖長,但潛力有限。”
萬聖公主望着眼前的金角大王,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這金角大王,如此年輕,就已經有了如此高的成就,這讓萬聖公主對這位金角大王實在有些刮目相看。
這很明顯,這金角大王是一個值得投資的潛力股,可以交好一下。
萬聖公主和蕭辰此前只見過一兩面,自然不熟。
之前,萬聖公主還以爲這金角大王是位妖族的老長輩,這讓她心中多少有些拘謹。
可在得知,這位看似威嚴的金角大王其實比她還小得多,他其實還只是個妖族小弟弟後。
萬聖公主一下子也就沒那麼拘束了。
這聲“金角叔叔”,她也是實在叫不出口了。
畢竟大家都是同齡之人,歲數差得又不大。
說起來,她還比這金角大王大了好幾百歲,甚至一千歲呢。
她調笑着對蕭辰說道:
“金角叔叔,我現在都已經千餘歲了。”
“比你還年長許多呢。”
“按照歲數來說,你還要叫我一聲姐姐呢。”
“這……姐姐?”
蕭辰聞言,他瞥了這萬聖公主一眼,只見這龍女一襲華裳,錦瑟年華,小家碧玉的模樣中透着一股子靈動與俏皮。
怎麼看都是一個小龍女的模樣。
雖然這龍女年歲上確實比他大,但看起來卻與他相仿,甚至更顯年輕。
讓他叫這萬聖公主什麼“瑤姐姐”,他金角大王肯定是叫不出口的,“瑤妹妹”還差不多。
蕭辰擺擺手,笑道:
“不論歲數,我們各論各的,各論各的吧。”
“我等妖族,歲數只是個數字,不能作爲輩分的依據。”
萬聖公主聞言,撲哧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笑道:
“若是各論各的。”
“你和我並無血緣關係。”
“你又不曾和我父親結拜,和我父親不是結拜兄弟。”
“我還比你年長許多。”
“你叫我一聲侄女,豈不是平白長了我一輩,佔了我許多便宜?”
蕭辰聞言,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一向不是很擅長言辭,能動手的絕不多廢話。
講道理,又哪裡講得過眼前這伶牙俐齒的萬聖公主。
不知道這萬聖公主怎麼突然在乎這稱呼了,他心中暗自嘀咕。
蕭辰無奈地擺擺手,開口道:
“那你說怎麼叫,那就怎麼叫吧。”
“莫要再糾結這個了。”
萬聖公主輕笑一聲,說道:
“我們本就非親非故。”
“我歲數還比你年長許多。”
“自當以平輩而交之。”
“按道理說,你還應該叫我一聲‘瑤姐姐’。”
“不過,我也不佔你的便宜。”
“你便直呼我名‘敖瑤’即可。”
“我也直呼你的名號‘金角大王’如何?”
蕭辰心中暗自腹誹:
“這女人就是麻煩事情多,一個稱呼也要婆婆媽媽的講這麼多。”
他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好,敖瑤,那就這麼叫吧。”
萬聖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小小的勝利,笑道:
“好的,金角大王。”
“以後我們就以平輩相交了。”
然而,萬聖公主並未就此罷休,她眼神一轉,顯然還想要繼續試探一下。
她剛欲開口再問些什麼:
“金角……”
蕭辰卻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板着臉,擺擺手打斷道:
“敖瑤,你莫要說話!”
“你這女人,怎的如此囉嗦?”
“稱呼既定,還需多言嗎?”
“好好躺着便是了,別再折騰這些有的沒的了。”
萬聖公主被蕭辰這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但她本就十分聰慧,眉頭一轉,看着蕭辰,頓時又生一計。
此時。
蕭辰端坐在萬聖公主牀邊,神色凝重而專注。
經過一番仔細的探查,他對萬聖公主的傷勢已經有了全面的瞭解。
萬聖公主這傷,其實不是很麻煩。
說白了,她的傷勢根源在於根基不足,卻在修行之路上急於求成,強行破鏡,結果遭到了嚴重的反噬。
這種反噬,對於修行者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萬聖公主的肉身,那曾經如玉般溫潤、光澤動人的肌膚,此刻卻顯得有些蒼白無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的五臟六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震盪和損傷,彷彿經歷了一場劇烈的風暴,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
而她的元神,更是如同被狂風席捲過的燈火,搖曳不定,光芒黯淡。
最爲嚴重的是,她的修行之基,也受到了難以挽回的破損,更加破損了。
道基是修行者的根基,是修行的起點和支撐。道基之傷,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萬聖公主的性命倒是無礙,只是此後,她的修爲再難以提升,甚至可能還會倒退,其修爲跌落金仙之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對於一向心高氣傲、要強的萬聖公主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是一個難以接受的巨大打擊。
其實,萬聖公主的傷勢和盤絲大仙有些相似,只是遠沒有盤絲大仙那麼嚴重。
盤絲大仙的體內,還有一道祖巫玄冥之力,那道力量如同跗骨之蛆,長年累月地侵蝕着她的身體,幾乎與她融爲一體,不斷吞噬着她的生命之力。
相比之下。
萬聖公主就是單純的道基受損,她頂多以後從金仙之境掉落下來,修爲差了些,壽命短了些,不至於香消玉殞。
蕭辰動用着寶蓮燈的力量,控制着七寶妙火,在萬聖公主的體內運轉。
這七寶妙火,如同溫暖的陽光,照耀着她受損的肉體和元神,緩緩地修復着、滋潤着她的身體。
萬聖公主靜靜地躺在那裡,她的身體之內都被七寶妙火輕輕包裹,彷彿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隨着七寶妙火的不斷深入。
“嗯……”
萬聖公主原本那緊縮的眉頭在這一刻漸漸舒緩,彷彿所有的痛苦與折磨都隨着這溫暖的火焰而消散。
她原本那蒼白的臉色也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紅潤。
這種溫暖而治癒的感覺,讓萬聖公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朵正在承受雨露滋潤的花朵一般。
她的身體,就像是那花朵的瓣片,每一朵花瓣都在這雨露的恩澤中輕輕顫抖,煥發着新生的光彩。
她那原本受損的肉身和元神,在這七寶妙火的滋養下,正逐漸恢復着它們的活力和力量,彷彿重生一般。
“這……有些奇怪啊。”
蕭辰在療傷的過程中,眉頭微皺,心中浮現出一絲疑惑。
他發現了一個頗爲怪異的現象。
他細細感知着萬聖公主體內的“炁”,那是一種修仙者獨有的生命能量,本應是渾圓一體,如滿月般完美無瑕。
然而,萬聖公主體內的“炁”卻顯得有些異樣,就像是一個原本完美的圓,現在卻缺了一塊,不再那麼完整。
這種殘缺,讓蕭辰感到十分詫異。
蕭辰知道,萬聖公主爲了修復這個殘缺,一直不惜耗費珍稀的天材地寶,將它們化作後天之炁,像打補丁一樣試圖填補這個缺口。
後天之炁雖然不如先天一炁那般純粹強大,但拼接在一起,湊合一下,也能勉強維持修行的需要。
然而,讓蕭辰感到困惑的是,儘管萬聖公主如此努力,但她的“炁”中還是有一個缺口,就像一個頑固的漏洞,始終無法被完全填補。
這個缺口雖小,但畢竟存在,就像是一個材料再好的木桶,如果破了個洞,也就不好用了。
按道理來說,如果萬聖公主持續用後天之炁去補這個缺口,總有一天是能夠補滿的。
但現實卻是,這個缺口依然存在。
蕭辰心中暗自揣摩,這顯然是萬聖公主在後天之炁補充的過程中,在某個時間段,突然,斷掉了。
在某個時間段,她沒有繼續補充,耽誤了修復的進程,這樣就造成了修行的隱患。
“可惜了。”
蕭辰心中暗自嘆息。
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細小的蟻洞可以使千里堤防潰決,那些看似微小的隱患,往往能在不經意間釀成無法挽回的災難。
萬聖公主這次的傷勢,很可能就是那個一直潛藏在她修行根基中的隱患所引發的。
沒有這個隱患,以萬聖公主的資質和努力,她到達金仙后期,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蕭辰也沒什麼辦法,寶蓮燈是極品的療傷法寶,治療肉體之傷輕而易舉。
甚至嚴重的元神之傷,寶蓮燈也能治癒。
但這種修復修行根基之事,寶蓮燈卻是無能爲力了。
盞茶時間已過。
蕭辰從萬聖公主的體內緩緩收回了七寶妙火。
經過他的悉心治療,萬聖公主的肉身之傷和元神之傷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治癒。
蕭辰收了手,緩緩起身,微笑着對萬聖公主敖瑤說道:
“敖瑤,你且起身活動一下看看,可否還有什麼不適之處。”
萬聖公主聞言,款款起身,在閨房內輕輕活動了一下身子,感受着身體的狀態後,展顏一笑道:
“我感覺良好,應已無大礙,實在是有勞金角大王了。”
“你這門療傷的手段,當真是神奇的緊。”
蕭辰聞言,瞥了一眼萬聖公主,見她神色如常,確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開口道:
“那敖瑤,你且好生休息吧。”
說罷,蕭辰就轉身出去了,留下萬聖公主一人在閨房內。
此時的萬聖公主,經過蕭辰的精心治療,確實如同剛被雨露澆灌的花朵一般,明媚動人,那妖嬈美色在燭光下更顯無遺。
她的肌膚如玉,眼眸如星,彷彿是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然而,在萬聖公主那如畫的眉宇間,卻隱藏着一抹難以掩飾的不甘之色,彷彿有什麼沉重的心事壓在她的心頭。
她深知,在這個以武力爲主導的神話世界裡,美貌雖是一種難得的資本,但也可能成爲一種沉重的負擔。
萬聖公主十分聰慧,且在栽培靈草、煉製靈藥方面有着不凡的技藝,但她更清楚地知道,這些才華和技藝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往往顯得蒼白無力。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女子若是沒有武力傍身,又偏偏生得一副傾國傾城之貌,便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萬聖公主深知這一點,她在三界之中,聽說過太多太多這樣的悲劇,那些曾經如花似玉、嬌豔動人的女子,因爲無力保護自己,最終都淪爲了他人的掌中玩物。
如道門採陰補陽的爐鼎、佛門的觀空明妃……其命運都是悽慘無比,這些殘酷的現實讓她深感無奈和不安。
萬聖老龍王對她的疼愛,她心中明瞭。
萬聖老龍王之所以煞費苦心地想爲自己的女兒找個好人家,想給她找一個厲害的上門女婿,其初衷無非是爲了保護這個他深愛的女兒。
這世道,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弱者只能依附強者而生存。
萬聖公主身爲一個女兒身,在這個以武力爲尊的世界裡,若是沒有一身好武力傍身,又沒有一個能時刻保護她的人,總是難免會遇到諸多難處和危險,就只能依附於他人,任人擺佈。
蕭辰走後。
萬聖公主敖瑤一個人靜靜地站在窗前,凝視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卻如翻涌的海浪,久久不能平息。
燭光灑在她的身上,爲她那絕美的容顏披上了一層銀紗,卻也難掩她眼中的堅定與決絕。
她深知自己的身體情況,修行之基已受重創,未來的修行之路將充滿荊棘,修爲不得寸進,甚至還可能面臨境界跌落的危機。
“難道我註定只能依附別人而生存嗎?”
萬聖公主輕聲問自己,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不甘。
她很清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依靠別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別人強是別人強,都不如自己強!
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運,才能不再受制於人。
“甘心嗎?”
她再次問自己,這次,她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苦澀,彷彿是在咀嚼着命運這枚苦澀的果實。
她想起了那些因爲無力保護自己而淪爲他人玩物的美麗女子,想起了父親爲她操碎的心,想起了自己在這世道中的種種無奈。
“我絕不甘心!”
萬聖公主猛然迴應自己,聲音中帶着不屈與決絕,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她的指甲緊緊地陷在肉裡,鮮血滲出,卻感覺不到疼痛。
她心中的那份不甘如同烈火般燃燒。
她敖瑤絕不甘心就這樣屈服於命運,絕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被他人操控,成爲別人的附庸。
大道三千,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世間萬物皆有其定律,然天道循環,總有一線生機可尋。
誰說天命難抗?
誰說宿命註定?
她敖瑤便偏要試試,偏要盜取這一線天機,行逆天改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