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公主直接被氣哭了,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恨恨的盯着獨孤迦葉,被後者氣的胸膛起伏不定,最後幽怨的看着衛鴆,“你這壞人,我恨你!”
小公主泫然欲泣的說完這句話之後,驀然轉身淚奔而走,留下被噴了滿頭狗血的黑森無語,“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尤其是當那中年男子眼神不善的在黑森臉上不斷逡巡的時候,黑森哭都沒法哭,所以說,紅顏禍水啊!
一個小公主就這樣,呆在獨孤迦葉身旁,以後的麻煩估計也是免不了了!
“呵呵!想不到你還是深藏不露啊!”待到東帝宮的人一走,獨孤迦葉調笑的看着黑森,“真是我見猶憐,讓人恨不得咬你一口!”
如果是別人,黑森會將這句話當成是情話,但眼前的獨孤迦葉說出這話,黑森敢肯定這不是情話,而是她真正的意思,生生從黑森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和這隻危險而妖豔的蛛後獨處,黑森心中萬分警惕,也不接話,臉上始終都是漠然之色,沉聲問道:“既然已經被您收爲麾下,不知屬下擔任何職?”
“怎麼,你就不想和我深入交流之後再談這個話題嗎?”獨孤迦葉笑得很妖豔,明明是同樣的臉龐,但和被黑森轟殺的那個化身氣質截然不同。
對於這種挑逗,黑森就一個迴應,雙眼漠然,不含絲毫情感,就這麼和獨孤迦葉對視,久久不語。
“真是無趣!這是你的任職軍令!現在滾吧!”獨孤迦葉面對黑森這種反應,貓捉老鼠般玩弄獵物的興致頓無,直接扔出一份簽署好的軍令,就不再理會黑森。
黑森也樂的如此,接過軍令,直接默不作聲的離開營帳,當然,離開之前,帶上了被獨孤迦葉摘下的頭盔,不然額頭上的脣印有些顯眼。
一路走出帥帳,黑森看着手中的軍令,赫然是將黑森調派到剛剛整合一處的軍部之中擔任掌印使,給的地位着實不低!
不過冥司大軍,大權盡在主帥一人手中,就算是下面的將領紛紛反對,也無濟於事,除非是擔任一軍主帥,不然在一支大軍之中哪怕爬的再高,想要打下去也不過主帥一句話的事情。
“現在被這獨孤迦葉盯上,只能暫時虛與委蛇一段時間了!”黑森不禁暗恨,怎麼這麼倒黴,剛來幽冥界就遇上了這紅衣女魔頭。
拿着軍令,黑森一路出了帥帳,就看到之前被黑森一掌轟飛出去的女子怨毒的看着他,身旁還有幾個年輕俊朗的面孔,討好的圍在女子身旁,卻被憤怒的女子肆意斥責打罵。
帶着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一身鎧甲的黑森,這女子最後還是沒有動手,只是最後的目光顯然並不死心。
黑森也不想節外生枝,熟悉這裡之後再作下一步打算,這樣想着,黑森加快了步伐,按照軍令上的內容,找到了自己的軍部。
剛剛攻打九卑部族之後殘餘的軍卒打散重編,一百萬軍卒中剩餘的四十多萬,空出的四位掌印使,被黑森撈到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有着軍令,交接事宜都很順利,沒有出現什麼刁難推諉之類,畢竟是軍紀森嚴的冥司,即使獨孤迦葉大權獨攬,但最基本的軍律還是需要執行的。
坐在剛剛分出來的一處營帳,四周擺放着各種軍需之物,黑森坐在一張鐵質大椅之上,身前則是金鐵鑄就的軍案,上面雕琢着朱雀的裝飾,而在鐵質軍案上擺放着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裡面函封的就是統領這十萬軍部的信物,一枚四四方方的赤紅朱雀大印。
“剛剛打完一場大戰,應該會有修整的時日,趁着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外放,最好駐守一地,雖然機會不大!”黑森打開盒子,取出裡面的朱雀大印,只見方方正正的大印上面的朱雀被雕琢的栩栩如生,雖然不如大軍之中那隻朱雀主靈華麗炫目,盡顯神鳥威儀,但也比之前掌旗使手中的火雀要高上一個層次,起碼已經是朱雀了,雖然是幼年朱雀。
身爲掌印使,黑森自然免不了召見下屬,能夠前來營帳參見的都是同爲仙階的掌旗使,全都是之前軍部被打殘的掌旗使,這次統一劃給黑森,重新整編麾下這些軍卒,儘快磨合成軍。
“我等參見掌印使大人!”黑森端坐在主座上,看着這些掌旗使一絲不苟的行禮參拜,端坐不動,坦然受了這一禮之後方纔說道:“諸位就坐吧!”
兩排十位掌旗使分別就坐,端坐在黑森左右兩邊,面帶肅容,等待黑森訓示。
結果黑森端坐主座之上,一言不發,下面的掌旗使也都是沉默不語,大帳之中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十個掌旗使面面相覷,見到上官沒有開口,也不好貿然出言,就同樣保持沉默,帳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低沉。
不久之後,一陣大地震顫聲傳來,讓黑森緩緩睜開眼眸,“終於來了!”
讓黑森等候的來者是朱雀軍節度副使,同樣也是獨孤迦葉的狂熱追求者,黑森身處朱雀軍中自然要了解四周的環境,這位怎麼也漏不掉。
而接任了掌印使之後,黑森也打探到了一些秘辛,現在的朱雀軍節度使獨孤迦葉,出身酆都鬼域,傳言衆多,主流的說法是酆都大帝的義女,地位超然。
而現在的朱雀軍節度副使同樣也是出身酆都鬼域,似乎還是和獨孤迦葉青梅竹馬,自幼相識,在獨孤迦葉就任朱雀軍節度使之後也追了過來,就任節度副使,是獨孤迦葉的頭號追求者。
秦道夫,就是這位節度副使的名字。
麒麟獸的蹄聲響起,揚起漫天的煙塵,秦道夫氣勢洶洶的朝着黑森殺來,直接騎着麒麟獸闖入黑森的大帳,居高臨下的看着主座之上的黑森,頗爲俊朗的臉龐盯着黑森,特別是原先衛鴆柔美削瘦的臉龐,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輕蔑和不屑。
“你就是衛鴆?新任的掌印使?”騎着一頭神俊的麒麟獸,秦道夫高昂着頭顱,用鼻孔對着黑森說道。
要是換成別人,此時必然是大展神威,狠狠教訓一頓這跋扈的二世祖,然後惹出無數麻煩,又大展神威,遇強則強,一路殺過去。
但黑森討厭麻煩,所以直接單刀直入。
“正是在下!”黑森臉上強擠出一絲景仰,忍着噁心要吐的衝動,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
“想必您就是傳說中節度使大人的夫婿,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秦節度使了!”
“咳咳!休得亂說!節度使大人豈是你可以議論的!”秦道夫終於將他的鼻子放了下來,正眼看着黑森,佯怒道。
“是是是!是標下妄言了!不知秦節度使前來,所爲何事?”黑森行了一個軍禮,沉聲問道。
“哦!本帥聽聞節度使新任了一位掌印使,一時好奇,特意前來觀瞻一二!”秦道夫眯着眼睛,盯着黑森悠悠說道,不經意間露出一口森森的牙齒。
“承蒙節度使厚愛,委以重任,但標下也知道才具不足,若是秦節度使有舉薦之人,可充任掌印副使,若是能夠幫扶一二那就再好不過了!”黑森盯着秦道夫,悠悠說道。
“這就不必了!節度使的命令,我也不好違背。只是有幾句叮囑,希望你牢記在心。”秦道夫手握着繮繩,漫不經心的說道。
“標下洗耳恭聽!”
“以後做事,務必記得‘本分’二字!”
“秦節度使之言,標下記下了!也知道如何做了!”黑森緩緩點頭說道。
“這樣就好!本帥還有事,就不久留了!”秦道夫深深的看了一眼黑森,一拉繮繩,騎着胯下神俊的麒麟獸出了大帳,只留下黑森和坐在兩旁,彷彿泥塑的十位掌旗使。
“好了!開始升帳議事吧!”黑森坐回了主座之上,看着下方的十位掌旗使,手指輕輕敲打着鐵案,沉聲說道:“本使初掌大印,日後軍務就要多有賴在座的諸位了!”
底下的掌旗使自然是連稱不敢,雖然不見得服氣黑森這個空降下來的,但也不會傻到當面頂撞,畢竟軍制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切都很順利,黑森簡單訓示了幾句之後,就散了議事,底下的掌旗使紛紛退去。
“獨孤迦葉、秦道夫,同爲十大聖使,也是關係最爲緊密的一對,尤其是秦道夫,從幼年時期就是獨孤迦葉的愛慕者,追求這麼多年,一直不改初心,但獨孤迦葉似乎並不是太喜歡秦道夫,一直若即若離!也正是因此,秦道夫對獨孤迦葉身旁的男人很警惕,爲此殺了不少人!目前獨孤迦葉身旁這麼多女子,未必全是她的意思,恐怕秦道夫也出了不少力吧!”
黑森把玩着手中的黑焰令,瞥見剛剛下發的軍功,足有三千,正是黑森之前擊殺三個大祭司所得。
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冥司體系已經相當成熟了。
雖然獨孤迦葉大權獨攬,但也只能指揮大戰,並不能決定軍功所屬。
每次大戰下來,立下多少功勞,都是軍功煞碑說了算,最後回饋到令牌上,就像現在衛鴆的令牌,直接多出三千軍功,不經過其他任何環節。
而在冥司,軍功就是維繫整個體系的運轉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