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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紅孩兒因爲府中食物屢屢被盜,卻是前往自家仙府後山的寒潭尋找小賊蹤跡。
不期想寒潭深處的泉眼之內卻是別有洞天,居然連通着一道地下血河,沿着血河來到一處供奉上清靈寶道尊與冥河教祖的高臺,竟然因緣際會勾起了紅孩兒被封印的記憶,導致兩個殘缺的靈魂徹底相融。
在這過程中,更有冥河老祖與通天教主的化身出現,在紅孩兒不知不覺之間,已然從鬼門關前行了數個來回。
此刻紅孩兒卻是頭痛欲裂,對外完全失去了知覺,卻是不知曉,那兩張畫像之上,曾有縷縷青光降臨到自家身上。
而在紅孩兒的神海深處,有兩張同樣的面孔正在對峙,只不過一個是一襲白衣的翩翩美少年,另一個卻身着紅肚兜的萬年正太。
“你是?”身着紅肚兜的紅孩兒忽然開口,眼神怯懦。
“我是紅孩兒。”白衣少年忽然開口,細細打量着對面之人,明顯對方有些中氣不足,且外形狼狽。
“胡說!”身着紅肚兜的紅孩兒柳眉倒豎,,雖然對方給自己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但卻不知爲何有些反感,卻是打斷道:“你若是紅孩兒,怎會連小紅也不認識?”
“小紅?”白衣少年聞言,卻是疑惑,繼而忽然想起了外面高臺之上的血獸。
“是的,小紅。”身着紅肚兜的正太說起血獸,眼神卻是柔和起來。
似乎也被牽動了回憶,卻是徑自言道:“小紅乃是血海幽冥血獸,乃是母親的坐騎,也是我最好的夥伴。母親讓它保護我,它便一隻寄居在這血湖之中……”
“小紅想讓紅孩兒修煉《血神經》,可惜紅孩兒好笨,怎麼學都學不會。”說着說着,那身着紅色肚兜的小童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呃。”白衣少年見此,卻是有些無語,此情此景若是讓外人見得,還以爲是在欺負小朋友的怪蜀黍。好在此處乃是自家神海,便是聖人也不能輕易查探,卻是走過去,將那嗚嗚哭訴的小童攬入懷中。
雖然自己乃後穿越之後,佔無意據了紅孩兒的軀體,但是面對本人,總有些莫名的情緒,似乎很是憐憫。
“乖,哥哥在,沒事,不哭了。”一向知道自己嘴笨不會哄人,沒想到重生之後,還是這般,白衣少年望着懷裡的小正太,卻是有些複雜神色。
“紅孩兒笨,學不會,紅孩兒受傷了,所以要死了……”那小童哭訴良久,忽然言道,說着,卻是氣息漸弱,似乎隨時要消亡一般。
“嘶!”
聽得此言,白衣少年卻是如墜冰窖,大汗淋漓,要知曉此番二人的神魂完全合一,在不分彼此,雖則紅孩兒先前的主意識早已消亡,但若是這剩餘的一點兒殘魂以爲自己死去的話,自己很可能也會跟着死亡。
“不哭,不哭。”念及此處,白衣少年,卻是將懷裡的小童搖醒,而後托起他的小臉道:“瞎說,紅孩兒不是好好地?你看看。”
說着與之對視,見得小童的瞳孔又漸漸恢復了神采,才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忘了,說過要強大起來,要保護父王和孃親。”
“父王?孃親。”小童喃喃念道。
“你看,我就是你,我好好的活着,你還記得孃親照顧我時候對我說的話麼?”
“孃親……”聞得白衣少年之言,小童的眼中卻是放出異樣的光彩,就這般與其對視。
“是啊,孃親給紅孩兒熬的燕窩,紅孩兒最喜歡了。”小童呢喃自語,眼中越是明亮,最後清晰的倒映出白衣少年的影子。
“紅孩兒還活着,我還活着,真好,孃親……”小童說着,對着白衣少年“咯咯”笑了起來,而後卻是腦袋一垂,昏了過去,神色平靜。
一陣淡淡的光暈從小童身上生出,而後化作光斑點點,如螢火一般,沒入了白衣少年的體內。
“哎!”紅孩兒見此,卻是嘆了口氣,知曉已然無礙,而且頭痛漸漸減輕,似乎很多記憶漸漸浮現在了心底。
“汪汪!”見得紅孩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小紅卻是撲了上去,竄到紅孩兒懷裡,伸出大且軟的舌頭,可勁的舔。
“哈哈!”感覺到癢,紅孩兒卻是輕笑起來,而後望着懷裡的小獸,眼神柔和道:“小紅。”
“汪!汪!”小紅聞言,卻是高興地叫喚起來。
“嘿嘿!”伸手輕輕觸摸着血獸身上的皮毛,卻是不像想象中那般,有一種說不出柔軟舒服。
轉過身,將小紅放下,走到祭臺之前,神態虔誠的拿起一旁放着的柱香,伸手一彈,香火即着,卻是將其插入香爐之中。
而後分別對着兩張畫像拜了三拜,輕聲道:“弟子紅孩兒,早前身陷危難,蒙的師祖與老祖庇護,得以脫險,此番明悟,卻是拜謝祖師與老祖。”
紅孩兒說着,心中卻是輕輕一嘆,如今知曉了以前的記憶,紅孩兒卻是知曉,此處祭壇乃是自家父王與母親合力所造,至於爲何供奉靈寶道尊與冥河教祖,卻是完全習慣使然。
況且無論是牛魔王還是羅剎女,都從未告訴紅孩兒畫上之人的真實身份,只告訴那是長輩,須得時常祭奠,沐浴焚香。
所以當初牛魔王在密室之中告訴紅孩兒截教之事的時候,對於紅孩兒一無所知的態度,卻是毫不在意。因爲奎牛一族本就是從東海移徙至西牛賀洲,處事隱秘。
便是如今三界很多仙妖都不知,這平天大聖牛魔王的身後乃是站着一位天道聖人,而且是最護短的那一位。
“啵!”一陣細微的波動,若有若無間從兩張畫像上傳出,似乎有一聲淺淺的嘆息響起。
紅孩兒卻是不知曉,在那一瞬間,冥河老祖畫像的眼睛之中,有陣陣異色閃現。此時,他早已被祭臺上擺放的另外幾件物品所吸引。
那祭臺之上,除了上清通天教主與冥河老祖的畫像外,還陳設着三樣東西,卻是一本玉冊,一隻巴掌大的玉盒,以及一張空白的絲絹。
其中絲絹上偶爾有無數混的色雲氣閃現,通體橙黃。雖空無一字,但不知爲何,紅孩兒的直覺告訴他,這乃是三件物品之中最貴重的東西。
那一本玉冊紅孩兒卻是知曉,正是記憶中提到的《血神經》,只見玉冊通體皆以碧玉所成,卻又有微微紅光內蘊其間,似乎在那碧玉之中,蘊含着無邊血海,說不出的妖異。
玉冊封面上篆刻着《血神經》三個古篆,裡中有十數頁金章玉闕,乃是以上古神文所述。
好在紅孩兒曾經被自家母親傳授,現在卻是能夠看懂十之七八。心中卻是頗爲激動,要知道血神經乃是冥河老祖所著的大神通,其中七殺之道也蘊含在內,乃是冥河老祖一身所學的總結。
其中更有直通準聖之道,幽冥血海之中,阿修羅神王波旬、色慾天、大梵天、溼婆以及天妃烏摩皆靠此經成就準聖。而在後世,血神鄭隱更是憑藉簡化版的《血神經》,以地仙修爲縱橫蜀山,將文始真人的轉劫之身長眉老祖以及諸多上古天仙,甚至是極樂老祖那位金仙搞得極其狼狽。光是這一本書放到外面,就能讓無數大羅金仙搶破頭顱。
也無怪此地要設下重重禁制,若不是紅孩兒得到禁制認可,怎能輕易入內?
不過,紅孩兒的目光卻是在《血神經》上停留了數息之後,便轉向了桌上的那個巴掌大的玉盒。
那玉盒看上去不過是以尋常黃玉所制,上有無數血海修羅紋飾,看起來晶瑩剔透,卻是精巧可愛。
通過記憶,紅孩兒卻是知曉那玉盒中所盛放之物不同一般,正是那極品先天靈寶“血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