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節 寶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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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了五莊觀之後,悟空向西趕往白虎嶺去與玄奘匯合,望海自是返回普陀山而去,雲翔則是回了雙叉嶺,三人雖然口中都是客氣,心中卻不免各懷心思,自不必多言。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那玄贊自從返回了五莊觀之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房中,整日裡就是抱着那本沒有封皮的經書反覆觀瞧着,簡直如同魔怔了一般。

悟空在白虎嶺中尋到了玄奘師徒,又聽得沙僧將當日中計之事講了一遍,自然不免將八戒好一頓斥責,卻也只是怪他貪吃大意,並未多生出疑心。師徒四人收拾好了行裝,便繼續走上了西行大道。

經過了五莊觀之事,師徒四人心中都多出了幾分戒備,行事上也謹慎小心了許多,一路上便也少了許多麻煩,不日間,一行人便已進入了寶象國境內。

說起這寶象國,在西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國,比起那西番哈迷國尚且小了許多。不過,蚊子雖小,五臟俱全,玄奘尚需繞道前往國都拜見了國王陛下,在通關文牒上蓋上了大印方可通過。

關於蓋印這件事,無論是悟空還是八戒都顯得有些無法理解,只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也虧得玄奘耐心好,細細解釋了一番,方纔讓衆人恍然大悟。

這年頭,雖然大多百姓都還算淳樸,奸猾之人卻也不少。自從太宗皇帝公佈了西天取經之事,便總有自稱是西天回來的和尚,捧着些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大乘真經》前來領賞。

所以,這通關文牒,也就是日後回到大唐之後的重要證據,若要向大唐百姓證明玄奘確實跑了一趟西天,通關文牒上的大印便一個也不能少,以免引來別有用心者的質疑。

就這樣,足足走了大半個月之後,師徒四人終於抵達了寶象國的國都,寶象城。

這寶象城看上去倒是頗爲富足,城中物產豐富,百姓也都安居樂業,惹得玄奘好一番稱讚。衆人便找到了皇宮之外,將隨身所攜的大唐國書奉上,很快便得到了國王陛下的接見。

這國王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倒也知情識趣,見玄奘頗有高僧之相,幾個徒弟又生得奇異,不由得心生仰慕,便親自設下齋宴款待。

品嚐過了寶象國御廚靜心烹製的菜餚之後,師徒四人都是心懷大暢,玄奘便隨口提起了一路之上的見聞,直聽得那國王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聽得玄奘這一路之上竟然遇到了不少妖怪,他更是失聲驚呼道:“聖僧遇到了那般厲害的妖怪,尚且能安然無恙,難道還真有降妖除魔的大神通嗎?”

玄奘向來不打誑語,便照實說道:“陛下誤會了,貧僧雖然精研佛學,卻不善法術,有降妖除魔只能的也並非貧僧,而是貧僧的三個徒弟。”

國王奇道:“不知三位高徒有何厲害本事?”

玄奘道:“啓稟陛下,我這大徒弟孫悟空人稱齊天大聖,有千變萬化之術;二徒弟豬八戒乃天蓬元帥下凡,一身神力世間少有;三徒弟沙悟淨乃捲簾大將降世,一身武藝少有敵手。貧僧能夠逢凶化吉,百邪辟易,都是他們三人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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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恍然道:“原來如此,聖僧當真是好福氣,不知若是我寶象國中也有妖怪作亂,可否請聖僧的各位弟子相助一二?”

玄奘道:“善哉,善哉,貧僧乃佛門之人,本就當有普度衆生之志,若是陛下國中真有妖怪未婚作亂,貧僧自然不能坐視不理,陛下只管說出來便是。”

國王忙道:“聖僧有所不知,就在五年前,我這寶象國中來了個厲害妖怪,他自稱叫做黃袍大王,當真是好色如命,竟然膽敢擄走了寡人的愛女百花羞公主,致使我父女失散,五年不曾見面,也不知我那可憐的女兒是死是活,還請聖僧爲寡人做主啊。”

說話間,這國王已是走下了王座,對着玄奘恭恭敬敬了一禮。

玄奘大驚,連忙上前扶住了那國王,憤然道:“陛下不必多禮,行善除惡本就是貧僧道義所在,若是真有妖怪如此罔顧人倫,強搶民女,貧僧斷然不會讓他逍遙下去,定要讓徒弟們誅魔滅邪,救出公主纔是。”

國王聞言大喜,忙再次行禮道:“大唐天朝聖僧,真乃名不虛傳,小王拜服。”

玄奘恭請那國王坐回了王位,轉而向悟空三人道:“徒弟們,那黃袍大王的惡行,你們也都聽到了,不知誰有把握抓住這妖魔,救回公主?”

悟空見玄奘看向了他,便搖頭笑道:“師傅,弟子行走三界多年,卻從來不曾聽到過黃袍大王之名,看他行事如此齷齪,想來定然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妖族小輩,實在不值得老孫出手,還是請哪位師弟去將他收拾了也就是了。”

玄奘知道悟空向來高傲,不肯欺凌弱小,便轉向八戒道:“八戒,不如這次由你出手吧?”

八戒略一沉吟,對那國王道:“國王陛下,師傅要我老豬去除妖,老豬自然不會推脫,不過老豬心中尚有一問,還請陛下如實告知。”

國王奇道:“豬長老請講?”

八戒正色道:“你那公主喚作百花羞,又被那好色如命的妖怪抓了去,不知相貌到底如何?老豬若是將她救了回來,她卻準備如何報答老豬?”

這話一出,一旁的悟空卻已是笑出了聲,玄奘也立刻想起了八戒這好色的毛病,心知若是那公主真有國色天香之姿,還不知會惹出什麼麻煩,忙搶着道:“陛下,貧僧忽然覺得,由我這二徒弟出手也有些不妥,還是讓我這三徒弟跑一趟吧。悟淨,此事便交由你來辦理,如何?”

沙僧向來是個老實人,自然不會違逆玄奘之意,便道:“師傅既然有命,弟子自當遵從。陛下,只不知那黃袍大王現在何處?”

國王爲難道:“當年他抓了小女之後,只是從北邊出城去了,卻不知到底去了何處?”

雖然這消息基本沒什麼價值,但沙僧本就是監察司出身,倒也不怕這追蹤尋人之事,便點頭道:“也罷,既然如此,便請陛下與師傅在此稍候,某家這便去也。”

說完,他身形一閃,便駕起雲頭朝着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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