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從苗疆得到的玄月吐納術,竟然是廣寒宮的功法,說起來,當真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玄月功的來路很正,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雲翔便直言道:“不敢隱瞞星君,在下這功法,喚作玄月吐納術,乃是當年無意間從苗疆一個長老之處得來的。”
“苗疆長老?...難道是她?”太陰星君略一沉吟,對吳剛道:“吳大哥,你且去將桂娥喚來,我有事問她。”
吳剛點了點頭,轉身便出去了,太陰星君皺眉道:“雲翔,你是龍族,按理說即便得到了我門中功法,也應當無法煉成纔是,而你卻練得頗有進境,當真是讓本君有些費解。”
雲翔不敢隱瞞,只得無奈道:“回稟星君,在下原本是蛤蟆成妖,後來僥倖越過了龍門,得了一半的龍族傳承,那功法其實是在下成龍前便有修煉的。”
說完,他見對方還有些狐疑,只得現出了蛤蟆龍的原身,卻是逗得太陰星君噗嗤一聲樂了,笑道:“你這經歷,倒是有些奇怪。按理說來,龍族乃是先天聖族,功法當屬至剛至陽,而我廣寒宮功法,須得以至陰至柔之身修煉,方纔能有所成。而你如今,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功法同修,當真是奇怪得緊。”
至陰至柔之身才能夠修煉嗎?那這麼說來,自己當初的蛤蟆之身,難道便算是至陰至柔了?
雲翔奇道:“星君,在下明明是男的,怎會是至陰至柔?”
太陰星君搖頭道:“陰陽之道,玄妙無比,又豈能一概而論?凡間有些男子,乃陰日陰時所生,又在陰氣極重之地生長,長成之後性格也是與女子無異,當也屬純陰之人。這等情況,卻也並不少見。”
我暈,這麼說的話,我穿越前的這隻癩蛤蟆,難道就算是蛤蟆裡的娘炮了?
不過這樣也好,好賴算是給自己了一個修煉玄月功的契機,否則的話,他能不能在苗疆活下來還很難說。
想了想,雲翔心中又起了疑問,便道:“在下曾聽人說過,這玄月吐納術原本是一個凡間門派玄月宮的鎮派絕學,後來那門派卻是被人滅去了,只是這功法既然是星君的功法,玄月宮又怎會輕易被人所滅?”
太陰星君喟然嘆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那玄月宮原本是我在凡間所創,所留下的也都是些基礎的功法,雖然有些獨到之處,卻也算不得什麼。你能夠憑此功法便修煉至今日,當真是殊爲不易啊。我也是前些年心血來潮,派人查探了一下方纔知曉,玄月功已是被人所滅,本以爲在凡間已是斷了傳承,沒想到竟然多出了你這個弟子。”
說到這裡,只聽門外已是傳來了腳步聲,卻是吳剛帶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進來,想來便是那個桂娥了。
待得見過了禮,太陰星君一指雲翔道:“桂娥,我且問你,當年你在苗疆,可是留下了本門傳承?”
那桂娥聞言頓時一愣,道:“回稟星君,當年弟子在苗疆之時,卻是將玄月吐納術的秘籍交給了旁人,乃是弟子當年私定終身的一個男子,不過後來弟子也去探查過,那人所修煉的法門大謬不然,又怎會突然多了傳承?”
雲翔聽了這話,卻是目瞪口呆,他萬萬也沒有想到,當年巴長老那位失蹤的妻子月桂,竟然已經成了廣寒宮中的仙子。
他忽然想起,當年在神農山中,峨眉派掌教玄青曾經說過,月桂被仙人救走了,他也一直是將這話當成笑話來聽的,沒想到救人的竟然真的是月宮裡的仙人。
想及此處,他忍不住出聲道:“稟告仙子,在下原本是苗疆的蛤蟆,當年被花苗人捉去餵養,無意間從巴長老那裡學來了這玄月功法,修煉至今日,如今算來,當真是有緣得緊。”
桂娥聽了這話,也是大驚失色,道:“你竟然是從他那裡得來的傳承?那他...他後來怎樣了?”
雲翔道:“仙子有所不知,巴長老爲了尋找仙子,還曾經多次探查白苗族,後來訓練了在下去贏得了百苗鬥毒會,方纔開口向白苗族要人。只可惜仙子已經去了中原,不知所蹤了,爲此巴長老還曾哭暈了過去。不過仙子也可以放心,直至在下離開之前,巴長老都一切安好,至於如今......”
如今怎麼樣,不用說都能猜到,當年的巴長老已經快四十了,如今四十多年都過去了,就算他還活着,只怕也是個垂垂老翁罷了。
月桂聽到此時,垂淚道:“我原本也想去見見他的,只是仙凡兩隔,終究還是不見爲好,卻沒想到他還是一直在找我。”說到這裡,卻已是泣不成聲。
這時,太陰星君道:“桂娥,凡間之事終究是過眼雲煙,你也莫要太過掛懷了。雲翔,我且問你,那巴長老可還傳下了其他的弟子?”
雲翔略一沉吟,苦笑道:“巴長老一直未得功法精要,所練的也是似是而非,他倒是傳下了兩個弟子,所練也是不得要領,應該並未留下什麼傳人。”
太陰星君聞言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道:“如此說來,我在凡間的傳承卻終究還是斷絕了啊。”
沉默了半晌,她才自嘲地搖搖頭道:“我都勸你們莫要再去計較凡間之事了,怎的自己卻也有些掛懷了?罷了,罷了,由他去吧。”
一旁的吳剛見太陰星君言語間頗爲失落,有意岔開話題道:“星君,凡間的事,過去也便過去了,只是這雲翔學過了廣寒功法,又該如何處置?”
太陰星君略一沉吟,道:“雲翔,既然你學過了廣寒功法,當與我門有緣,可入我廣寒宮中,橫豎你不過是馬老星君的坐騎罷了,不如我與她說說,便將你納入我宮中爲一弟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