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支祁一擊重傷了沙天爵,頓時大喜過望,大笑道:“好個老禿驢,終於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中,多年宿仇,也終於得報了。”
說着,他大步向前,便要先一掌結果了沙天爵,再慢慢折磨國師王菩薩。一旁的嘯天見狀,連忙一把攔住了他,喝道:“無支祁,你做什麼?這個人可是殺不得。”
無支祁頓時恍然大悟,笑道:“不錯,不錯,這個人還有大用,那我就先吃了老老禿驢。”說罷,他已是一把抓住了尚且癱倒在地的國師王菩薩,將他提了起來,大笑道:“老禿驢,你這些年屢屢壞我好事,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
國師王菩薩方纔受了沙天爵那一口鮮血,已是醒了過來,雖然一臉血污,卻仍是一臉慈善。他此時毫無抵抗之力,只是嘴脣不停地蠕動着,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無支祁心中得意無比,便再次譏諷道:“老禿驢,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又在說些什麼廢話?可是要向我求饒嗎?”說着,他將耳朵湊到了國師王的脣邊聽了半晌,方纔奇怪地道:“拈花印證考三乘,落在中原三星地?這是什麼鬼東西,莫非是在念經給自己超度嗎?”
一旁的嘯天聞言,卻是臉色大變道:“不好,他念的是東來佛祖的《東來真經》,快快殺了他。”
無支祁也是心中一驚,正要一掌擊碎了國師王的腦袋,卻忽然覺得腳下巨震,低頭一看,只見腳下的金色祥雲忽然退去了外面的雲霧,變作了一朵金色的蓮花,金光閃耀之下,他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這一掌居然拍不下去了。
緊接着,只見那金色蓮花開始緩緩地轉動,花瓣也開始慢慢地收攏起來,好像要合成一朵花蕾一般。
不用想,這金色蓮花一定是東天的法寶,若是被關在這花蕾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無支祁與哮天犬都是露出了驚慌之色,當務之急,自然是要先逃離這裡才行。
無支祁猶自不甘心,掙扎着便要上前取了國師王的性命,只可惜此時國師王誦經的聲音已是越來越大,連他自己的身上也開始泛起了金光,映得他體內的妖力運轉都不順暢了,卻也只能無力地垂下了手,一臉不甘地退到了天空之中。
無支祁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功力遜於他的嘯天了,嘯天原本是想抓了沙天爵一同離開的,只可惜他此時渾身痠軟,被腳下越轉越快的蓮花晃得連站都要站不住了,只能盡力爬到了蓮花之外。
二人一離開金蓮的範圍,便已恢復了全部妖力,卻也不敢再進入蓮花,只是運轉妖力全力去攻擊那金蓮,然而,那金蓮此時的金光早已濃郁到了極致,絲毫不爲所動,最終還是緩緩地合了起來。
緊接着,隨着那花朵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猛然便化作了一道金光,破空向着遙遠的東方飛射而去,那速度,當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二人頓時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沮喪的神色,國師王和沙天爵肯定是逃回東天去了,如此一來,他們今日的行動,也終於以完全失敗告終。
嘯天死死地盯着金蓮離開的方向許久,忽然暴怒道:“無支祁,你口口聲聲告訴我,只要我把人送入水中,便決計不可能活着出來,可現在呢?三個大活人下去了,可是一個都沒留下,你這個上古妖聖,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無支祁皺了皺眉,也是恨聲道:“我又怎能想得到,不知從哪裡跳出來兩個小輩來攪局,壞了我的大事。我明明已經差一點就能殺死那老禿驢了,可那個叫做雲翔的小子施展詭計,不但救走了人,還傷了我許多兄弟。我倒要問問你,你在上面,怎麼連這兩個小輩都降不住?你這個灌江口第一妖聖,又是幹什麼吃的?”
嘯天一聽這話,也是對他怒目而視,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半晌,他忽然警醒道:“不好,那兩個傢伙呢?”
說完,他連忙回身看去,卻見雲翔與玉娥早已不見了蹤影,想來已是逃之夭夭了。
他頓時懊惱道:“這下可是壞了大事,這兩個傢伙一旦走脫,我家真君的處境豈非更加不妙了?糟糕,糟糕。”
無支祁奇道:“區區兩個小輩而已,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嘯天恨聲道:“這兩個傢伙知道我的身份,肯定會迴天庭亂說一氣,若是玉帝老兒知道了此事,又哪裡肯饒過我家真君?到了那時,我灌江口自是大難臨頭,你也休想獨善其身,不但天庭要拿你,連東天也定然會派人來爲國師王菩薩報仇,只怕下場比起我們還要悽慘百倍。”
無支祁聞言大驚,忙道:“之前咱們可是說好的,你們灌江口定會庇護於我的。”
嘯天嘆道:“如今事情沒有辦成,我家真君自身難保,有哪裡有本事庇護於你?”說到這裡,他忽然心念一轉,道:“無兄,事到如今,還有一次挽救的機會,你我能否活命,便要看這一次了。”
無支祁忙問道:“什麼機會?”
嘯天沉吟道:“我現在立刻回去找人,把守住返回天庭的道路,不讓他們回去告狀,而你則立刻前去殺了那兩人,只要他們死了,事情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無支祁道:“即便是他們死了,最多也是不能去玉帝那裡告狀罷了,你們倒是沒事了,可東天若是來找我的麻煩,又該如何是好?”
嘯天道:“此事無兄儘管放心,玉帝畢竟是我家真君的舅舅,只要他們不去告狀,玉帝也不會當真爲難我家真君,到時候,我家真君自會庇護於你,偌大的巴蜀之地,給無兄安排一處洞府卻是不難。”
無支祁疑惑道:“此話當真?”
嘯天道:“絕無虛言。”
無支祁想了想,又道:“如今我也不知他們逃去了何處,又該往哪裡追去?”
嘯天道:“我曾聽說,這雲翔在凡間有一處洞府,乃是長安城西百里外的雙叉嶺,如今那玉娥身受重傷,他們定是逃回那裡去了,無兄只要追過去,定然能找到他們。”
無支祁想了想,點頭道:“如此也好,那兩個小輩壞我大事,原本也不該饒了他們,我這便去殺了他們,再去巴蜀找你。”
於是二人拱手作別,嘯天朝南趕往巴蜀去了,而無支祁則是向北前往雙叉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