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統領聽得老鼠妖提起雲翔,頓時臉色一沉,悶聲道:“不過是個普通的蛤蟆妖,僥倖有些特別的手段罷了,哪有什麼來頭?”
老鼠妖似笑非笑地看着豹統領,戲謔地道:“普通的蛤蟆妖嗎?老豹子,不知你這鼻子,爲何爛成了這樣,看上去倒是比以前還順眼上許多。”
顯然,雲翔猜測的不錯,嘯雲寨裡的消息,其實很難瞞得住白花山。
豹類的鼻子,原本就是它們身上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一旦爛掉,恢復的速度也是最慢的。
當日被雲翔打爛了鼻子,原本就是豹統領一生中的奇恥大辱,此時聽得老鼠妖出言諷刺,頓時讓他勃然大怒,大喝道:“臭老鼠,你真當老子不敢殺你嗎?”說話間,他的臉色已是冷得出奇。
老鼠妖見狀,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只得退後了兩步道:“行,行,算我嘴欠,這事不說了總行了吧。我只是問問,你到底知不知道那蛤蟆妖的來頭?”
豹統領冷着臉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老鼠妖見豹統領避而不談,卻仍是忍不住開口挑惹道:“老豹子,你不會是當真怕了那蛤蟆吧?”
“我怕他?”豹統領怒喝道:“老子告訴你,嘯雲寨是老子的地盤,早晚定會讓那臭蛤蟆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他呼呼地喘着粗氣,便不再說話了,任由老鼠妖如何挑惹,也是一聲不吭。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半天,那十餘隻妖怪清點完各自手中丹渣的數量,又交換着清點了兩遍,方纔有一人上前對豹統領報道:“稟告統領,眼下的實數是一千四百零七粒,數目並無差錯。”
豹統領點了點頭,道:“收起來。”
那十餘隻妖怪不敢怠慢,連忙將那十餘個包裹各自背好,才又退了回去。
老鼠妖見丹渣的交接完成了,再次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藍色布袋,向着豹統領遞了過去,口中道:“這次的金丹,收好了。”
雲翔見了那布袋,頓時一愣,不由得湊近了兩步仔細看過去。
這東西跟自己的小乾坤袋倒是有八分相似啊,只是顏色上有些差別罷了。
小乾坤袋算不上什麼高級貨色,但這話是容老祖說的,他來嘯雲寨幾個月了,可從來也沒見過一個,說明這東西在普通妖怪手裡還算是個稀罕物件。寨子裡竟然用這小乾坤袋來運送金丹,也足以體現出對此事的重視。
豹統領接過那小乾坤袋揣入懷中,隨口問道:“這次的金丹是多少粒?”
老鼠妖笑道:“這東西,又不是你我能動得了的,誰能夠知道?不過我隱約聽我家大王提起,上次你們吃了虧,這次要略作補償,至少是這個數。”說着,他比劃出了三根手指,在豹統領面前晃了晃。
豹統領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失聲驚呼道:“三十粒!”接着他看到周圍的妖怪都看向自己,自知失言,連忙閉了嘴,狠狠地瞪了周圍諸妖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雲翔此時潛伏在一旁,聽得竟然有三十粒金丹之多,也是忍不住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
三十粒金丹啊,自己在寨子中這麼混下去,若按照一次兩粒,一年四次計算,最多也就能得到八粒金丹,這三十粒金丹足夠自己混上四年了。而且,實際情況應該也不會如此樂觀,要知道,諸位統領也並不是每次都能分得金丹的。
更何況,自己是靠着編故事混進的嘯雲寨,給兩位大王畫了好大一個餅,他們到底能有多久的耐性,自己也是心裡沒譜,但無論怎麼算,也很難維持超過兩年。
若是有了這三十粒金丹,即便是藥性會有所遞減,也足以支撐自己的修爲大大提高一個臺階了。
面對這種情況,雲翔的心中忍不住踟躕了起來。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就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去尋找白花山,然後想辦法混進去,取得金丹。另一條,則是想辦法對豹統領這支押運的隊伍下手,把這些金丹搞到手。
若是選擇第一條路,無疑會有太多的不確定性,畢竟白花山裡的情況,自己還是一無所知。
而選那第二條路,自己若是使出全部手段,好好佈置一番,也不過是有七成把握,還是有着不小風險的。
怎麼辦?是去選擇那個看上去前途無限,卻充滿不確定的道路,還是去走那條風險不小,卻能夠取得確定收益的道路?這實在是讓人有些爲難啊!
正在他失神的時候,忽然聽得老鼠妖尖叫一聲:“什麼人?”
雲翔心中一驚,還道是自己被發現了,正要轉身逃跑,卻忽然聽得自己相反的方向傳來幾個凌亂的驚呼之聲:“娘啊!有妖怪!”
有人!
說時遲,那時快,雖然是老鼠妖先發現的,但豹統領此時已是電射而出,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撲了上去,而他身後的幾個親信見狀,也連忙紛紛跟上。
接着,便聽得不遠的密林處傳來兵刃交接之聲,還有“嘿”“啊”之類的激鬥之聲,不過片刻之間,便有三個人影從密林中被逼得退了出來。
雲翔連忙定睛看過去,只見當先一人,乃是一箇中年男子,大約三十來歲,手持一柄長劍,身上已是被劃出了數道傷口,卻仍是一臉不屈之意,護着身後的另外兩人。
而那另外兩個人,不對,應該說是三個人,乃是一箇中年女子,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兩人都是一臉驚駭地看着眼前的衆妖。
豹統領聞言冷哼一聲,道:“老子這裡,哪有那麼多破規矩?誰先抓住自然就是誰的,如今既然是老子先動的手,人自然就是老子的了。”
老鼠妖嘶聲道:“誰先抓住就是誰的,這可是你說的啊。”話音未落,他身形便猛然躥出,一雙鼠眼閃着貪婪的目光,雙手如向着那女子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