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望海菩薩整天手中捧着的那清淨琉璃瓶就是定海瓶?”巢湖之畔,雲翔聽了無支祁的話,已是目瞪口呆。
“不會錯,一定是定海瓶,那瓶中有主上的氣息,還有那麼強的威力,不是定海瓶還能是什麼?”無支祁連忙道。
雲翔略一思索,便也慢慢想通了,那定海瓶本就是南海海眼的定海之物,而望海菩薩的所在正是南海紫竹林,定海瓶落到她的手中,實在是毫不稀奇,只是自己一直不曾往這個方向去考慮罷了。
對了,說起來,那望海菩薩還曾打過定海珠的主意,莫非是她得到了什麼消息,也想將這些寶物集齊不成?
差點忘記了,小白龍敖烈之前說是要去南海救敖婕,也不知成功了沒有。之前在北荒倒是見過了南海龍王敖欽,只是當時那情況,卻是不便開口詢問此事,這一耽擱,可就耽擱了幾十年啊。
無支祁見雲翔沉默不語,又道:“雲翔,你快想想辦法,咱們定要將這寶物奪過來。”
雲翔點頭道:“不錯,既然定海瓶在望海手中,自然要想方設法奪來。只是她那紫竹林在南海深處,又有定海瓶在手,咱們能否敵得過她?”
無支祁笑道:“你且放心便是,那女人雖然有法寶,法力卻差勁,需得幾人合力方能發揮出寶物的威能,咱們只需等她落單時下手,奪回寶物不過探囊取物罷了。”
雲翔思量再三,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當初在河西村時望海菩薩與人交手的本事,只覺得以他與無支祁的手段,若是伏擊望海菩薩,勝算應當是不小,不但能夠搶得法寶,還能借機打探敖烈與敖婕的消息,順道一舉救出海棠,當屬一舉數得。反正已經將西天得罪得夠嗆了,倒也不怕他們以後再找後賬。
只是他又隱隱覺得ꓹ 要搶奪望海菩薩的法寶,終究心裡不太踏實ꓹ 但見無支祁一臉迫不及待的神色,也不忍心拒絕,最後還是點頭道:“好ꓹ 那咱們且好好謀劃一番,定要一舉成功。”
接着ꓹ 在無支祁的歡呼雀躍聲中,二人便即仔細商量了起來。
東天與西天費盡了工夫ꓹ 在江瀆沿岸打聽了近一個月ꓹ 甚至還派人去地府請諦聽施展了一次地聽大法,卻終究沒得到金蟬子的任何消息,兩方人馬只得灰溜溜地返回各自佛祖處覆命。
本去佛祖與東來佛祖自是大怒,既恨對方與自己搶人,又恨雲翔從中搗亂,所幸金蟬子不曾被對方得到,以如今三界之勢ꓹ 兩方都不願輕舉妄動,卻也只得暫且作罷。
望海菩薩自然也受了佛祖一頓訓斥ꓹ 心情抑鬱ꓹ 獨自返回紫竹林而去。
一路經行南海之上ꓹ 眼見普陀山已在千里之內ꓹ 她忽覺心緒不寧,正自盤算着緣由ꓹ 忽見腳下的海浪翻滾ꓹ 萬道水光激射而來ꓹ 她心中一驚,想要躲避已是不及ꓹ 頓時被那些水光一卷,便即落入了海中。
她心中一緊,連忙四下打量過去,果然見到了無支祁的身影,只見他獰笑道:“好個望海菩薩,讓老子整整等了你十天,若是識趣,便乖乖束手就縛,也可以少吃些苦頭,若是不然,當心老子讓你死都死不痛快。”
望海菩薩皺了皺眉,淡淡地道:“好個妖孽,竟然在此埋伏本座,莫非不怕本座的法寶了嗎?”
無支祁笑道:“你那法寶還算厲害,只是修爲實在太差,今日無人助你,且看你還有些什麼手段。”說話間,手捏法訣,便有十來道水系法術射出,從四面八方向對方攻去,同時鐵棍一揚,當頭砸向瞭望海的腦袋,看那架勢,卻是第一擊就出了全力,讓對方根本避無可避。
當此危難之際,只見望海菩薩手中寶瓶一揚,同樣射出了一道水藍色光華,勉強在那鋪天蓋地的水系法力間擊出了一個缺口,接着身形一閃,便從那缺口中逃了出去,卻是讓無支祁蓄勢已久的殺招撲了個空。
無支祁自然不肯罷休,舉着鐵棍便繼續攻上,而望海菩薩仍是憑藉寶瓶之力,一一將那攻勢化解,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狼狽異常,卻始終未曾受到傷害。
十來招過後,無支祁眼見久攻不下,心中已是有些不耐,便喝道:“望海,你可是在拖延時間?不怕告訴你,此地我已來了十天,附近的閒人早已被我盡數驅離,你我便是鬥破了天也不會被人發現,所以,也不會有任何人前來救你,你今日定是在劫難逃。”
說着,他手中的攻勢已是更加猛烈了起來,也逼得望海越來越狼狽。
可到了此時,望海菩薩的臉上卻仍是一片平靜之色,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說,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其餘人都發現不了?”
無支祁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勸你還是休要再有幻想,還是早早投降爲好。”
誰知,望海菩薩聽了這話,卻只是緩緩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你且先住手,本座有話問你。”
無支祁一愣,手中攻勢一緩,奇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望海菩薩面無表情地道:“無支祁,本座見你也頗有幾分手段,想要收你做個守島的將軍,你可願意?”
“你要收我?”無支祁頓時失笑道:“你這婆娘可是瘋了?老子堂堂水猿大聖,舉手之間便能取你性命,你居然還想着收伏老子?”
望海菩薩悠悠嘆了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差點忘記了,妖族向來是強者爲尊,看來,要先給你些厲害瞧瞧了。”
話音剛落,只見她的身上忽然射出了萬丈毫光,氣勢瞬間攀升了百倍有餘,比起西天那本去佛祖居然也只是略遜一籌罷了,手捏法印,淡淡地道:“孽畜,接招!”
說着,一記法印擊出,居然直接將無支祁凝結的水系屏障擊穿,向着他當頭便按了下去。
無支祁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舞動鐵棍,打出了一記水龍撞了過去,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那水龍與法印居然拼了個勢均力敵,兩兩消散而去。
在這海底之處,這望海菩薩,隨手一擊居然就和他拼了個半斤八兩,頓時讓無支祁更是驚駭,失聲道:“你......你莫非不是望海?你到底是誰?”
望海菩薩的嘴角微微一翹,仍是冷冷地道:“我不是望海,還能是誰?只是平日裡不願展露修爲罷了,你還真以爲可以輕易勝我?所幸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便讓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說話間,只見她手中的清淨琉璃瓶已是飛射而出,隨着上百道持水法印擊出,那瓶子瞬間漲至百餘丈大小,無窮的吞吸之力傳來,引得千丈之內的海水全都飛速地涌向了瓶口,似是無窮無盡一般。
而這吸引力之強,更是遠超過了當日,一時間,連無支祁都幾乎無法控制身形,朝着那瓶子倒飛而去。
之前望海曾在三位神佛的幫助之下,方纔施放出了那法寶的威能,可就在眼前,她居然以一人之力施展,而且威力比起當日還要強上無數。
難道說,平日裡這不顯山不漏水的望海菩薩,竟是真的一直在隱藏修爲?而她真正的本事,竟然恐怖若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