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存在的意義,就是讓龍族再次偉大!先祖失去的東西,我敖通會帶領大家親手奪回來!
這是敖通在涇河龍宮中經常說起的兩句話,僅憑這話,就引來了無數的龍族擁躉。連雲翔都不得不承認,這人雖然狂妄,卻也有他自己的魅力所在。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這話並不僅是說說,而且已經付諸行動了,比如這個司雨大龍神。
前面說過,因爲此次法華大會上的刺殺事件,玉帝親自下旨,散仙以上的高手,不得擅入長安城,必須求得太宗的同意才行,否則的話,人曹司有先斬後奏之權。
當時玉帝正在氣頭上,所以下旨的時候難免考慮不周,出現了一些紕漏,而敖通就在第一時間敏銳地發現了這個問題。
長安這麼一座大城,人口過百萬,城裡肯定是需要下雨的,那麼,行雲布雨之時,水德星君還要不要派人來?雷部還要不要派人來?
派人,當然就要奉旨去求得太宗的准許,否則就是抗旨不遵,若是遇上陰雨連綿的季節,光是跑個手續就麻煩無比。可若是不派人,這個雨又該如何來下呢?
當然了,他涇河龍王作爲長安城的土著,家就在涇河之中,顯然就沒有這個困擾了。
那麼,玉帝能不能直接封他一個司雨大龍神,將京畿一帶的降雨之權完全託付給他涇河水府呢?這樣既不會違抗聖旨,又可以省去許多麻煩,豈不是兩全其美?
如此就可以看出,這所謂的司雨大龍神,掌管的只是中土的一小片地盤,其實象徵性意義遠大於實質。
不過,僅僅是這樣,便已經讓一衆龍族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如果這個方式在京畿一帶能夠行得通,也許便可以慢慢推廣到別處,畢竟,任何事只要打開一個缺口,就意味着機會。直至龍族奪回整個天下的行雲布雨之權,在天下生靈心中,將會再次成爲爭相膜拜的神靈。
不得不說,敖通這一步棋下得真漂亮,倒也不是無腦狂妄之人。
只可惜,這樣的人物,終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他的存在,與雲翔的立場並不相符,雲翔根本不可能救他,只會想辦法推着他加速滅亡。
敖烈講完了這司雨大龍神的前因後果,嘆道:“若是真讓這敖通得了司雨大龍神之位,恐怕他在族中的聲威也將無人比擬,四海龍宮再無與他抗衡的底氣了。”
雲翔略一沉吟,道:“那依你所見,他奪得此官位的把握究竟有多大?”
敖烈道:“目前看來,很大。天庭中大多數仙官,如今都支持此事。”
“大多數仙官都支持他?”雲翔微微一愣,卻又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大多仙官的背後,站的正是三清聖人,顯然,之前出賣族中的情報,並不是毫無回報的。
“只不過......”敖烈接着道:“如今堅決反對此事的,不是別人,正是四海龍宮。畢竟是龍族之事,玉帝多少也要聽取四位龍王的意見。”
雲翔皺眉道:“那四海龍宮的意思是什麼?”
敖烈道:“按他們的意思,涇河龍王不過是淺水龍王,若要選司雨大龍神,也應當任命四海龍宮之人。”
“糊塗啊!”雲翔重重一拍案几,搖頭嘆息道。
四海龍宮的意思他當然懂,涇河龍王乃是如今龍族禍亂之源,若是再得了司雨大龍神之位,無異於如虎添翼。可是,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此堂而皇之的反對,根本就於事無補,反倒會惹得更多龍族的不滿,陷他們於更加被動的境地嗎?
敖烈聞言一愣,奇道:“雲兄,你是說誰糊塗?”
雲翔道:“當然是四海龍宮了。”
敖烈驚道:“難道說,就要任由這敖通奪取官位嗎?”
雲翔點頭道:“正是,若要龍族結束混亂,真正興盛起來,必須讓敖通取得官位。若是要對付敖通,也必須讓他取得官位啊。”
敖烈忙道:“這是爲何?”
雲翔張嘴正要說話,忽然神色一動,住了口,二人同時側耳傾聽,卻聽到了上樓的腳步之聲。
雲翔急道:“總之,此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在宮裡儘量逢迎敖通,別的事儘量少做,待得他受封之後,咱們再見面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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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烈皺了皺眉,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選擇了相信雲翔,點頭道:“好。那萬聖宮那邊的信箋之事.......”
“不必管了,”雲翔擺手道:“咱們不是官差,不需要那麼確鑿的證據,只要對真相心知肚明,我便不能饒他。”
說話間,他已站起了身來,推開了窗戶向外略一觀望,又側耳細聽了一番,皺了皺眉,又走了回來,苦笑道:“敖兄,今日只怕要得罪了。”
敖烈一愣,尚不及說話,卻見雲翔已是一掌擊出,正中他的胸口,打得他口吐鮮血,倒飛而出,將那一桌菜餚盡數撞翻,然後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之上。
接着,雲翔一翻身,便壓在了倒在地上那少女的身上,略一運轉功力,一指點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那少女立時便醒轉了過來,猛然一睜眼,便見到雲翔一臉****地看着他,接着俯身便啃了過來,頓時嚇得她大驚失色,慘叫一聲,便瘋狂地掙扎了起來。
正當此時,只聽得咣噹一聲巨響,大門被一腳踹開,門外赫然站着三條人影,正是虎先鋒、胡九娘、以及那久未謀面的李金榮。
這樣的景象,換誰都能立刻猜到房中發生了什麼,敖烈臉色漲的通紅,也是怒喝出聲道:“混賬東西,本公子與你拼了。”
說着,他勉強爬起身來,便要和身撲上前來,只可惜,似乎這般劇烈動作引動了傷勢,使得他悶哼一聲,又軟軟地癱倒了下來,哇地再吐出一大口血。
李金榮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了他,虎先鋒則是怒喝一聲,一把朝着雲翔抓了過來。三人之中,只有那胡九娘卻是紋絲不動,盯着那掙扎不休的少女,眼中卻已閃過了疑惑之色,似乎在想着什麼難解的問題。
雲翔一閃身,躲開了虎先鋒那一抓,任由他將那少女救了回去,護在了身後。
接着,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冷笑道:“九娘,你以爲你這香榭閣不肯接待老子,老子便找不到小娘子了嗎?雲某別的本事沒有,搶個把姑娘還是不在話下。”
說着,他一臉不屑地看向了一旁的敖烈,卻更是惹來了敖烈與李金榮的怒目相向。
虎先鋒怒道:“雲翔,想不到你竟然墮落至此,敢對我們店中的姑娘用強。明明你當年......”
話還沒說完,卻被胡九娘搶着道:“明明你當年就好色如命,我竟然還放你進來了,真是追悔莫及。敖公子,今日之事,都是九孃的疏忽,還望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着,她一把推開一臉懵懂之色的虎先鋒,又對他使了個眼色,怒指雲翔道:“雲翔,今日與你說清楚,我香榭閣不歡迎你,若是你再敢來糾纏,便休怪我不客氣了。即便你是人曹司的人,若是惹怒了我們大當家,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雲翔眼中閃過了欣賞之色,神色卻是一臉忌憚,悶哼道:“區區香榭閣,竟敢嚇唬老子,老子早晚連你一道收拾了。”
說着,他一把推開了胡九娘與虎先鋒,揚長而去,留下房中衆人都是一臉憤然之色,咒罵不休。
李金榮此時才道:“敖將軍,你沒事吧?此人我認識,待咱們回去稟告大王,請他爲你出氣。”
敖烈苦笑搖頭道:“算了,大王諸事纏身,這等小事也不必攪擾他了。九娘,快爲我換上一桌酒菜,讓我與李兄喝酒壓壓驚。”
胡九娘連忙稱了聲是,便拉着虎先鋒離開了。
一路快步出了香榭閣,雲翔見沒有人生出太多的疑心,方纔放下了心來。
事實上,剛纔李金榮到來的雖然突然,他卻仍有無數辦法從房間裡消失,可當聽出胡九娘與虎先鋒一道跟來了之後,他也只能選擇那最後一種脫身的辦法了,打傷了敖烈也實屬無奈之舉。
畢竟,因爲之前與胡九娘和虎先鋒的相見,他們定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來找敖烈的,若是自己憑空消失,萬一他們說了起來,恐怕會惹來李金榮的疑心。
敖烈如今的狀態,半點鬆懈都會讓他身處險境,自己也只能演出了那一場戲,保得他萬無一失。
當然,胡九娘最後那般態度,則讓他更是欣慰不已,看來,上樓前說的那些話,終究還是發生了些作用。
回到國師府,他又將敖烈所透漏的那些消息細細思量了一番,終於拿定了主意,跟胡寧打了個招呼,第二天一早便偷偷離開了長安城,一路朝着東邊飛去。
爲今之計,當然是要與四海龍王見上一面,而那四海龍王之中,又屬東海龍王敖廣與他最是熟悉,所以,他此行的目的,自然就是那久違的東海龍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