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就有些過了吧？人家都被滅族了，你還要消費人家。”
送走了龍女之後，羅煉在廚房洗碗。
小白的規矩：只做飯，不洗碗。
嫦娥則是悠哉遊哉地坐在沙發上喝茶追劇。
“你那些手段都太小兒科了，靈山一直都不痛不癢的，以爲我們在跟他們嘻嘻哈哈。”
比起羅煉之前的製造輿論，嫦娥就是直接無腦抹黑了。
既然西天可能又和三昧真火性質向相似的火焰，拿就直接把滅龍族的髒水直接潑到靈山身上。
事實就是如此，天庭從頭至尾就是一個受害者。
經過羅煉之前的營銷，現在天庭和靈山在世人眼中已經是兩個經濟文化互通，友好平等的深度合作伙伴。
這一波靈山的“恩將仇報”一曝光出來，等於直接將靈山在凡間的業務封死了。
你直接把友商的招牌給砸了，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但就是會讓已經受傷的龍族再次提起自己的傷心事。
還是被當成熱點炒作的那種。
有些吃人血饅頭的感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個喪心病狂的反派想出來的毒計。
“挺不錯的計劃，但這也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羅煉很清楚天庭那些神仙。
作爲昔日的霸主，羅煉平時不要臉地碰瓷西天已經是他們能接受的極限了。
嫦娥的這個計劃等於直接讓整個天庭都去扮演一個弱者，通過賣慘的方式去博取世人在輿論上的高度。
好的計策，但不是好的國策。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弱者的尊嚴本就脆弱。”
白骨精送完孩子回來，剛好聽到了談話。
小小白直接被她送到了下界一個全日制宗門，她想讓孩子從底層練起。
也好，相當於自己在下界也能有一個自己的親信，儘管現在看好像沒什麼用。
但一路走來的經驗告訴他，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伏筆，這種看似卵用沒有的坑很有可能在後來影響到自己的人生……
“聽見沒？還是小白是狠人，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瞻前顧後的，像什麼樣子？”
嫦娥仰頭睥睨着羅煉，彷彿自己從智商上碾壓了對方。
羅煉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白你再幫她說話我下個月俸祿就不給你了。”
小白連忙改口：“其實我也覺得這計劃並不是很周到。”
“什麼啊，好不容易能出謀劃策，你們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啊！”
嫦娥感覺有些掃興，沒一個會說話的。
“哪裡打擊了，咱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最基本的底線還是要有的啊。”
羅煉感覺有些不妥。
把別人的滅門之痛當成是自己的流量和資本，屬實是有些過分了。
這和之前圈養烏雞國的青毛獅子有什麼區別？
“好吧好吧，你們說啥就是啥。”
羅煉躺在沙發上：“爲什麼我的洪荒之旅和別人的完全不一樣啊。”
他翻着手機裡的小說，果然都是騙人的。
人家都是什麼各種洪荒量劫，西遊量劫，從凡仙到聖人，從普通武器到先天靈寶，等級劃分嚴明。
主角隨手就是一個至寶，隨便一升就是一大串自己看不懂的境界。
都是氣勢恢弘，燃得一批。
反派意識也足夠，清楚自己就只是一個被打臉的工具人。
但一到自己這裡怎麼就成了職場求生法則了？
一個個的都是老陰批，稍有不慎就中套了。
嫦娥的手機突然想響起來，是觀音打過來的視頻電話。
“你們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我們這兒都快炸開鍋了。”
觀音化着濃妝，玉面端莊，卻不掩倦容。
嫦娥道：“還沒啊，估計林川那邊還沒有處理完。”
觀音出了口氣，手掌輕扶着額頭：“這邊都快裂開了，已經不是簡簡單單那的西行的問題了。”
“我現在已經被停職，從現在開始靈山的對外事務都由如來他們直接決定。”
羅煉出現在畫框裡：“那他們是什麼意思？要搶三昧真火還是要乘火打劫天庭？”
觀音搖搖頭：“還在等高層的消息。”
“但現在靈山已經暫停的全部活動，連地藏王的離職手續都被卡住了。”
羅煉暗自思索，要不要這麼誇張？
看樣子靈山是想抓住機會一波把天庭搞垮？
觀音那邊的雜音很多，以往獨霸一方的佛陀如今更就像沙丁魚一樣擠在一起，人頭攢動。
羅煉問道：“你們現在有人在西海嗎？”
“這……降龍伏虎沒有到場，不知道是不是去了西海。”
觀音四處看了看，有些不確定。
“那你就準備好吧，”羅煉突然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觀音不解：“準備什麼？”
羅煉：“準備收拾些日用品來這邊吧，應該是要撕破臉皮了。”
“什麼撕破臉皮？你話說清楚……”
觀音話還沒說完，被身後的靈吉喊了一聲。
“別拍了，到我們進場了。”
“先掛了，開完會出來再說。”
觀音匆忙掛斷了電話。
“這次的大風暴指明瞭是針對你的，要注意啊。”
靈吉提醒道，在場的佛陀也都是滿心的忐忑，不知道忽然一個緊急會議所謂何事。
觀音沉聲道：“別擔心我，你自己把屁股擦乾淨沒？”
說到和天庭的交交集，靈吉怕是最早的一個。
靈吉卻表示無所謂，“剛纔老羅也說明白了，現在該是做選擇的時候。”
“這邊一旦有什麼意外，我馬上就去他那邊，靈山不待了。”
觀音也在思考以後的可能性，現在最考驗人的判斷力和膽識。
“你和地藏王是確定要走了嗎？”
靈吉點頭說是，反正自己在靈山也就是個摸魚仔，去哪兒不一樣？
地藏王就更不用說了，以他的抱負，靈山完全無法滿足。
觀音看着自己的同事，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她最理想的情況是保持現狀，自己明面上在靈山做事，背地裡和羅煉交好，兩頭受益。
但顯然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當你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無比順利的道路時，這條路離被封也不遠了。
“我的意思是你快點決定吧，這次不比以往，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靈吉勸道，兩人現在勉強也能算一個陣營的。
觀音輕咬嘴脣：“可你想過沒有，我們一旦去了那邊，最大的價值也就沒有了？”
這正是她所擔心的：羅煉爲什麼要招聘他們？
不就是因爲他們在靈山有話語權？
現在和靈山沒了關係，褪下菩薩這層光環，他們還剩下什麼？
好比一個精通英語的人，在本國很有用處，但有一天，他去了一個以英語爲母語的國家，他還有什麼優勢？
無論什麼時候，差異化是最能拉開市場價值的手段
“再看吧，先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