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拉不下面子去跟別人低頭,就越發的高冷,看着截教弟子呼朋喚友的一起雲遊四方,不羨慕是假的,但本身也有自己的高傲,長此以往下去,自然也越來越高冷,只要往那一座,就讓人覺得不好接近。
而他的高傲也懶得解釋,就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他出世的較爲晚了一些,那時候通天教主已經弟子無數,並且到了金鱉島。
他來此聽道也是對截教有認同之感,而他卻來的有些晚了,通天教主早就沒有收過徒弟,而收徒的都是第一代弟子,以他這種修爲,自然不可能做第二代弟子,也拉不下那個面子,又沒有什麼好友引薦,自然就成了一個奇葩的存在。
看着身邊一起聽道的弟子一個個的在截教之內拜了師父,錄入名冊,讓他越發的不知該如何入門,甚至第三代第四代弟子出現,讓他敗入截教的希望更加渺茫,如今也越來越高冷。
每次通天教主講道他都道場,但都是坐在後面,通天教主門人無數,又怎麼看的清楚他呢,以他此時的修爲,大可不必每次都來,可以自行修煉,但就是每次都到場,可見心向截教,道心之堅。
而此時江漢珍不但說出了他一直尋找的問題,而且還有意與他交好,孔宣心中感動,也看出了江漢珍修爲低於他,而他也修煉的是五行神通。
這才說道:“五行道法有大道本源之稱,觀天地運轉之理,而凝聚神通,萬物都不出於五行之理,以天地爲心,以道法爲用,神通自帶天威,不瞞道友,我以往所修煉的都是以天心施展道法,卻忘了自己纔是根本,企圖憑藉神通在天地間演繹五行大道,說來也是慚愧。”
江漢珍心中一動,以天地爲心,以道法爲用,這不正是聖人之道嗎?而聖人就是通過天地的一份大道,將之煉化爲己用,將元神寄託於天道之上,才成就那天地不滅是,而他不死的聖人境界。
卻對以身證道而回饋天地的方法忽略已久,也讓他明白爲什麼有聖人的世界,不會出現以身證道之人。
原因自然是讓聖人傳授道法,都有聖人之法的痕跡,以身證道之法自然也難以出現,就是有證道之人出現,以鴻鈞道祖的那種心性,自然不會讓之存活下去,久而久之,這種想法自然也就消失。
也只有江漢珍這種從主世界降臨,提倡以身證道之人才會看的清楚,也並不是此界的人不厲害,相反還相當聰慧,只不過因爲環境所至,纔會跳入一個圈套之中難以出來。
就聽見孔宣感慨的說道:“我因自負身有傳承,也不於人論道,才進入神通的怪圈之中,也辛虧道友之言,才讓我幡然醒悟,孔宣在此多謝了。”
江漢珍暗暗點頭,果然是氣運之輩,只不過換了個思維就能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頓時就有了一個想法。
孔宣雖然在截教聽道已久,但並沒有被錄入截教名冊,他要做的是普傳道法,若是有這位幫忙,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就有了拉孔宣入夥想法,就說道:“道友大才,明悟了前路,真是可喜可賀,不知道友今後有何打算?”
孔宣奇怪的看了一眼江漢珍,也猜出了江漢珍心中有事,就說道:“如今得道友一言,今後定要以此推演一番,也無多少俗世,若是道友有事儘管開口,孔宣絕不推辭。”
江漢珍心中大定,心道孔宣看起來高冷,但也是義氣之輩,而他做的事也不是什麼壞事,看來此事差不多了。
就說道:“在下仰慕聖人普傳道法已久,有緣者皆可聽道,自然心生敬仰,但金鱉島卻在大海之中,沒有修爲在身卻到達不得,讓許多人爲之嘆息,就有了想給有求道之心的衆生一份機緣的想法,也不至於讓衆生望着金鱉島而到達不得,望而興嘆。”
而孔宣心中一動,本來他也不在意,但隨即一想,就明白了,三界衆生何其多,能上金鱉島的無一不是修行之輩,他天生就有修爲在身,自然忽略了這個,而此時一想,也覺得這正是一個問題。
就點頭說道:“道友此意與截教教義相合,而且補充了教主給衆生求道者的一份機緣,若能將此施行下去,也算是一份功德,此事道友可有章法。”
江漢珍暗暗點頭,孔宣不愧爲氣運之人稍微一想就想通了,而他的普傳思想與通天教主的思想還真是互相吻合,也有補充截教的作用。
就說道:“當然有,在下不才,得了一門普傳法門,請教各方高人完善,至今方纔成功,此法門簡單易行,以心性契合道法,也不怕門下出現妖邪之輩,可當做普傳法門。”
說着就將他自己完善的完整版普傳法門拿了出來,遞給孔宣,說道:“還請道友過目,若是道友覺得可行,在下教邀請道友與我一起普傳道法,爲凡俗之中,有求道之心的衆生一個希望。”
孔宣也是心中一動,道現在已經許多年了,他要拜入通天教主門下的願望越來越渺茫,如今只有立上一份大功,纔有可能讓通天教主看見,收入門下,成爲真正的截教之人。
就要翻開普傳法門觀看,但此時漁鼓聲響起,場中弟子都端坐起來,江漢珍心道,看來是開始講道了。
而孔宣也就將普傳法門裝進懷中,悄悄的對江漢珍說道:“教主要講道了,等講完道,我回去再參詳一二,你且放心,此事我定會大力支持。”
江漢珍點了點頭,有孔宣這句話,對此也放下心來,從現在看來,孔宣答應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有其餘的原因。
但孔宣不循着聖人法門修行,想要憑藉己身,以身證道的話,定會參與此事,即使不是,也會在他這掛個名,算是支持,幾乎是賺了一個強力外援,怎麼都是賺了。
而這時高出雲牀之上,通天教主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其上,就掃了一眼坐下的弟子,而神識掃過孔宣和江漢珍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江漢珍心中一驚,暗道聖人果然高明,如此之快就發現擬端,而身邊的孔宣似是風輕雲淡,對此不作理會。
而接着通天教主就說道:“吾今日有感天機變化,心血來潮之際,正是我截教行事的好時機,所以才召集衆位弟子,講解我截教之道法。”
接着一陣道韻覆蓋整個道場,就開始說道:“截者,爲截取之道,有道是天道輪轉,日月不息,氣運周流,天機翻覆,大道有言而無言,聖人有道而無道,天道輪迴,是何道理。”
一時之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氣勢非凡,道韻流傳於周身,劍氣直衝雲霄之間,好似與天道一較高下。
接着繼續講道:“天道輪換,卻有大劫,劫者截也,唯有大劫之中天機混亂,當截取大道之機以修己身,以己身來證己道,方爲截取之真意。”
“天道無情,愚弄衆生,天道無言,欺騙生靈,天道無心,聖人爲心,輪轉往復,劫起之因···”
江漢珍聽着與自己的認識暗暗對比,心中驚詫異常,通天教主言語膽大至極,處處針對冥冥中的天道,而且對於聖人也不怎麼認同,而把持天道的正是聖人,言辭之間,直指天道鴻鈞。
就差沒說‘聖人不死,大道不止’了,此言江漢珍雖然也認同,做的也是這些事,但也不敢如此的喊出來,也只是暗中行事,小心發展。
就因爲知道此界的聖人是如何形成的,也知道鴻鈞道祖是什麼目的,而此界的天道意志勢弱,被鴻鈞道祖渲染成渾水猛獸,是產生大劫的根源所在,就連聖人也被嚇得畏之如虎。
而偏偏三清之中出了個通天教主,有一種與天地一爭高低的豪氣,自然不會畏懼大劫,竟然對大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然也不會立了一教,稱爲截教,就是想在天地大劫中,爲衆生截取一線生機。
而修行日久,專門研究大劫,也發現了一些貓膩,其中產生大劫的原因,處處有聖人的影子,發現了此中詭異之處,纔會出現如此言論。
但江漢珍可以肯定,通天教主發現了聖人的影子,但絕對沒有發現背後之人是鴻鈞道祖,若是如此,肯定不會如此大膽,依照通天教主的性子,肯定會去紫霄宮質問,也不會如此興高采烈的才金鱉島宣講截教之道。
若是以江漢珍的性子,即使有通天教主的修爲,也不會如此大膽的宣講,之會默默發展,暗中行事。
這也說明通天教主豪氣無雙,與主世界的雷門之人性格極爲相似,難免錯信於人,被人所坑害。
而通天教主最後就是被兩個兄長所坑害的,通天教主也沒想到兩個兄長竟然聯合了外人將他給收拾了,最後將通天教主抓起來壓到了鴻鈞道祖身邊,整個截教都成了歷史。
但不管怎麼說,通天教主的這份豪氣卻讓他十分敬佩,而且所宣講的道理與他的也極爲相似,讓他甚至有些懷疑雷祖與通天教主有什麼關係,不然也不會傳出十字天經這種普傳法門。
心有衝動,要將普傳法門給通天教主觀看一番,但還是忍住了,繼續聽着通天教主講道。
身邊的孔宣身上的氣息慢慢的變得額隱晦起來,竟然有向內發展的情況,江漢珍看的暗暗點頭,若是將神通凝練與內,自成體系,也算是截教截取一線生機,自度度人之功,若是將之凝練,修成道果就在頃刻之間。
也沒想到經過他幾句提醒,這孔宣竟然真的悟出了道果之路,有些感慨真不能小瞧了天下人。
也是因爲孔宣本身積累已經足夠,只是走錯了方向,幾乎是南轅北轍,根據鴻鈞道祖說言,聖人有九個,九爲極數,若是成了九位聖人,天地自然進入滅世之劫。
也說明次方天地的底蘊,若是被抽取了九道底蘊,沒了底蘊,自然就會靈氣消散,氣運不存,進入滅世。
而主世界道果之境不知有多少,而道果也能反饋於天地,增加世界底蘊,自然就沒有這種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