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轟頂大陣降臨,三萬鳳族皆被鎮壓。
托塔天王自忖,即便強橫如元鳳,也難以抗衡如此殘暴的陣法。
更何況,這陣法之中,還有短管的氣息加持。
可是萬沒想到,正是因此,釀成了變故。
元鳳在沉睡的數個紀元當中,一直都在感悟大道。
它的修爲,距離證道聖人,只有咫尺之遙。
五雷轟頂大陣,恰恰給了它這一絲頓悟。
瞬時之間,金光大放。
元鳳的金身再度膨脹。
衆神震驚。
托塔天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
直到此時,他方纔意識到,什麼萬鳳齊發,深陷五雷轟頂大陣。
這一切,都是元鳳有意爲之。
它的目的,就是借住五雷轟頂大陣,頓悟最後一絲大道。
現在,一切皆以水到渠成。
托塔天王喝令衆神。
“退!退!退!”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元鳳的氣息,陡然膨脹。
剎那之間,金光綻放。
它被巨大的光球所籠罩,爆射出璀璨的光芒,氣勢之磅礴,猶如恆星爆裂。
這就是聖人證道的威力。
望着這一幕,衆神金身顫抖,元神震驚。
他們雖然貴爲天庭神明,卻並非聖人。
即使托塔天王,也只不過是大羅金仙的修爲,距離證聖,還有千里之遙。
可是此刻,他們竟然見證了以爲聖人的誕生。
這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見證證聖,便能斬獲無限的頓悟,對於日後修仙,可謂啓發良多。
可是現在,眼前證道聖人的這尊無上存在,卻是衆神的死敵。
一念至此,衆神不禁惶恐。
聖人之下皆螻蟻。
一旦元鳳證聖,再來屠戮他們,就如同屠戮芻狗。
想到此,衆神的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在劍南之地,衆神與元鳳大戰的同時,紫羅江畔上,衆神亦是憂心忡忡。
雖然玉帝派遣天兵天將,緝拿元鳳。
可是,祖龍的預見,卻並不樂觀。
在此之前,元鳳出世的一瞬,祖龍依然感應到了一種碾壓衆生的氣勢。
那種恐怖的氣勢之下,即使他這尊王龍之祖,也不禁有些惶恐的感覺。
它已深知,元鳳的修爲,已經遠遠在他之上。
昔日,龍鳳一戰,他死戰元鳳,呈碾壓之勢。
可是如今,時過境遷,萬沒想到,元鳳的修爲後來居上,現在竟然已經無限接近聖人。
一念至此,他不禁深深的皺眉。
玉帝見此,不禁問道。
“祖龍道友,吾天庭衆神擒拿元鳳。依你之見,能有幾成把握?”
祖龍搖頭,表示不知。
“此事,難說。”
“在此之前,吾以爲吾對元鳳的瞭解,可謂至深。”
“無數紀元以來,吾都以爲,它早已經隕落,消失在了洪荒天地之間。”
“可是萬沒想到,它非但沒死,反而蟄伏待機,想要東山再起。”
“如今,它再度出世,修爲境界,已經在吾之上。”
“現在,即便是吾親自出手,結果如何,也不好說。”
“況且,元鳳心思深沉,說不定背後還有其他算計,也未可知。”
一語至此,衆人默然。
的確,此次一戰,結果如何,確是難說。
此時,瑤姬仙子倏然開口。
“玉皇兄長,祖龍前輩,兩位不必擔心。”
“此事既然已經在夫君的算計之中,想來他必有後招。”
“如果兩位還不放心,儘管請教他便是。”
玉帝與祖龍互望了一眼,深以爲然。
此刻的秦歌,全然沒有注意到衆神的擔憂。
他的全幅心神,都在那一鍋落鳳湯上。
玉帝與祖龍,緩緩踱步到他的身後。
見他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衆神不敢高聲打擾。
等待良久。
直到秦歌做完一道工序,玉帝方纔輕咳了一聲。
“咳——”
“秦道友,吾有一問題,想要討教。”
秦歌的雙眼,仍舊沒有離開鐵鍋。
可是口中,卻悠悠答道。
“瑤瑤乃是我的妻子,張道友不必客氣。”
“有何問題,儘管說來。”
“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話一出,衆神這才放心。
玉帝略一思忖,方纔開口。
鑑於太古遺聖低調的行事風格,他不敢直接提及元鳳,只得委婉問道。
“秦道友,你可知道,金毛出事了?”
他口中的金毛,自然就是金毛吼。
可是秦歌聽聞,臉上竟然不見絲毫緊張的神色。
“是嗎?”
“什麼時候的事?”
“我怎麼不知道?”
玉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方纔回答道。
“就在適才,吾的門人來報,金毛吼被——”
他不敢直接提及元鳳的名字,只得話鋒一轉。
“被一隻大鳥給吞噬了。”
聽完此話,秦歌的臉上,淡然一笑,悠悠答道。
“原來你是說這個。”
“張道友大可放心,我家的金毛略有道行,尋常的妖魔,即便是將將他吞噬掉,也斷然難以煉化。”
“況且,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即便他真的被吞噬煉化,那也是他的命。”
“既然是命,那就得認。”
一語至此,衆神恍然。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此一句,可謂至聖之言啊!
僅僅數字,便洞徹了大道天機。
聽此一言,衆神頓時一怔。
他們的金身,靜立不動,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可是此刻,衆神的神念閃爍,洶涌滂湃,猶如駭浪。
僅僅是秦歌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頓悟良久。
片刻之後,衆神的神念再度恢復平靜。
衆神互望之時,赫然發現,就在這短短瞬息之間,衆人的修爲紛紛暴漲。
祖龍甚或已經觸摸到了大道機緣的邊緣。
菩提老祖亦是如此。
玉帝已經證聖,他的感悟,遠遠超過其他兩人。
此時,三尊大神,不禁感嘆。
“聽太古遺聖一言,勝吾千萬苦修啊!”
感慨之間,祖龍的雙眸之中,閃爍着崇拜的目光。
玉帝與菩提老祖紛紛點頭,深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