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笑了笑道:“林兄,你都說了,那裡邊可是不滅神炎,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煉化,何況蘇梅我還得照顧,所以……你就收起來吧。”
“不行!即使你現在無法煉化,也得由你保管起來,萬一哪天有機會,你就可以直接取出來煉化了。”鄧天斬釘截鐵的說道。
蘇寒聳了聳肩,看向了一旁的蠻牛,意思是讓他勸解勸解。
蠻牛回過神來,輕輕咳嗽了一聲,道:“你們二人就不要讓來讓去了。既然蘇寒肉身強度不夠,林兄你就先收起來吧。這東西……若是機緣不夠,得陪上性命啊。”
鄧天如何不知道蘇寒的想法,他沒法煉化,放在身邊也無用,可畢竟是這麼珍貴的異寶,普通人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跟別說煉化的機會了。
沒有辦法,鄧天只好無奈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放在我這裡吧,等有合適的機會,再給你。”
蠻牛雖然也很羨慕,但並未有任何的嫉妒神色,火凰的內丹是好東西,而且是絕好的東西,但那也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能享受。
說話間,幾人便已經快要達到金炎谷,遠遠望見了金炎谷谷口的石碑!
來到此處,鄧天不禁有些感慨,七八年前,就是在這裡,自己逃得生天,不過一想到這個,就讓他想到了家族中這樣的做法,實在令人心寒!
不就是一個少族長的位置嘛,至於這樣對自己下狠手?
蠻牛和蘇寒也發現了鄧天的異樣,開口詢問道:“林兄,你怎麼了?”
鄧天這才反應歸來,深吸了口氣,道:“沒什麼,觸景生情罷了。”
恢復了平靜以後,鄧天接着說道:“我們繼續前進吧,進去之後,略微看看,然後就出發去鐵劍城。”
“好!”蘇寒和蠻牛二人齊聲達到,旋即跟上了鄧天前進的步伐。
三人行進的速度不快不慢,很快越過了書寫着“金炎谷”三個大字的石碑,朝着金炎谷裡面行去。
越往裡走,越能感受到谷內的空氣中,蘊含着絲絲灼熱的氣息。
鄧天不禁有些好奇,當年在此地的時候,並未有這麼清晰的感覺,略微一想,便明白過來,當年自己在金炎谷的七八年,一直在病榻上,渾身冰冷,怎麼可能感覺得到灼熱的氣息。
即使後來爺爺爲自己尋來了血陽玉,奇蹟般的發現這血陽玉竟然是一方血色玉璽,不禁治好了自己的頑疾,還讓自己脫胎換骨,能夠修煉。
可當時畢竟剛剛能夠修煉,淬體境一兩層,實力低微,自然沒有現在感覺這麼清晰。
一炷香以後,鄧天三人便行進了數十里路,很快便達到了金炎谷的內谷。
第一眼看到的,自然金炎谷內谷中心位置的熔岩巨池山體。這一座高高隆起,約摸方圓十里的山體,山體通體深紅之色,足有近千丈之高。在山體的最頂端,則是一方百丈見方的熔岩巨池,熔岩巨池之中,則是無時無刻不在翻滾沸騰的金色岩漿,熱浪蒸騰,白霧氤氳。同時,整個山體由於時刻的散發着極高的熱量,砂岩灼灼閃光,地氣蒸騰,焰雲燎繞,炙熱的氣流翻滾上升,宛若一座火山,壯觀之極。
看到此處,鄧天也有所感觸,當初自己在這熔岩山體上還進行過淬體,喃喃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蘇寒的表現還好點兒,畢竟他幼年時也來過這裡,也算是瞭解。
但蠻牛就不一樣了,兩眼放着光芒,緊緊的盯着谷內中心處熔岩巨池山體,不禁吞了吞口水,道:“這可是個煉體的好地方啊。可是,爲什麼來這裡淬體的人不多呢?”
蠻牛已經是陰陽鏡後期的武者,目力極強,十幾裡的距離,也能看的很清楚,自然看到熔岩巨池山體上,並沒有多少武者。
蘇寒點點頭,又搖搖頭。
蠻牛一臉疑惑,看向蘇寒,詢問道:“蘇兄,你這又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蘇寒看了蠻牛一眼,道:“此地卻是能夠淬體,但肉身得到淬鍊的程度有限,否則怎麼會沒有多少武者呢,若是那樣的話,早就被強大的勢力霸佔了。”
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熔岩巨池山體內部的岩漿,溫度極高,即便是苦海境的武者,進入其中,也不敢待太長的時間,否則就會被直接融掉。”
蠻牛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喃喃道:“難怪,這裡武者這麼不多……”
本來他還以爲發現了這裡是一個淬鍊肉身的極佳環境,可是沒想到,是兩個極端,山體外面淬鍊身體有限,內部卻無法進入,實在是……有些雞肋啊。
鄧天看了看蠻牛,大概也知道他心中所想,開口說道:“過去試試不就知道,蘇寒瞭解到的這些信息的時候才十多歲,準不準確還不知道呢。”
蠻牛一拍腦袋,兩眼精光閃爍,道:“對啊,我先過去試試啊。”
話音還沒落地,整個人一溜煙便衝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鄧天和蘇寒二人,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去我當年的住處看看吧。”鄧天平靜的說道。
“好!”蘇寒答道。
鄧天按照記憶,朝着自己當年居住的小屋方向行去。
盞茶功夫,鄧天便遠遠望見了當年自己居住的小屋,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沒有生活的氣息意外,一切都嶄新如初,彷彿有人經常打掃一般。
“這就是你當年居住的地方?”蘇寒順着鄧天的目光看去,開口問道。
鄧天點點頭,沒有說話,正欲邁步想走件看一看,一直散開在體外的靈識忽然一動,便又將腳步收了回來,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
卻見一位年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在急速朝着這邊趕來,渾身肌肉虯結,極爲壯實,一看就是一個經常煉體的武者。
這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鄧天和蘇寒二人面前,面色警惕,道:“在下金炎谷谷主,石蠻!不知兩位朋友遵命大名?”
鄧天微微抱拳,開口道:“在下林天,這位是我朋友蘇寒,冒昧打擾,還請石谷主見諒。”
心中卻是想着,自己記得原來在金炎谷見過谷主一面,不過當時的金炎谷谷主是一位耄耋老人,可如今卻是一位中年男子,難道他是那位耄耋老人的後人?
石蠻上下打量着這兩位少年,面色不禁疑惑起來,目光灼灼的盯着鄧天,一霎不霎,半響後,狐疑嘀咕,怎麼這麼像呢?
眉宇微皺,腦海中急速的旋轉着,口中不斷的唸叨着,林天,鄧天,林天,忽然靈光一閃,彷彿想起了什麼,面色露出驚喜的笑容,開口道:“這位林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
鄧天有些狐疑,這位石蠻谷主,自己與他素未蒙面,剛見到自己還一臉警惕的神色,隨後便一直盯着自己看,現在缺又要借一步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壞人,便點點頭。
隨着石蠻,走到了不遠處,站定以後,鄧天開口問道:“不知石谷主找在下有什麼話要說?”
石蠻朝着鄧天身邊靠了靠,低聲詢問道:“林兄弟,可是隨母姓?”
鄧天心中頓時掀起驚濤巨浪,整個身體驟然緊繃起來,警惕不已,不過卻並未表露出什麼,語氣平靜的說道:“在下不知道石谷主何出此言!”
石蠻微微一怔,便明白過來,這是對方在提防自己,不禁苦笑一聲,道:“林兄弟,別緊張,是在下唐突了。”
鄧天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平靜的看着石蠻,他不知道石蠻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林姓是跟隨母姓的,他必須要弄清楚,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怕家族的人追殺了,但事情若真是這樣,那他就不會再留手,直接滅殺對方。
石蠻告罪一聲,繼續說道:“其實是這樣的,三年前,爺爺將谷主之位傳給了我,同時還交給在下一個任務。”
鄧天依然沒有開口,繼續等着他說下去。
“爺爺,臨終之前,交待在下,要時刻待在谷中,等待一位叫做鄧天的少年!”說道此處,石蠻還不忘看了鄧天一眼,想要看出些什麼端倪,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鄧天面色平靜,沒有絲毫異常。
“等他做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鄧天開口隨意的問了一句。
可是,此時鄧天心中卻是更加震驚不已,等自己做什麼,竟然還要寸步不離。
石蠻笑了笑,道:“等他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或許是在下認錯人了,只是林兄弟與那位少年小時候長得太像了,而且那位少年的母親也姓林!”
聽到這裡,鄧天就覺得沒有必要在隱瞞下去了,因爲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母親的姓氏,而且還知道自己小時候的畫像,那就可以肯定,對方應該是屬於自己一方,不是家族中追殺自己的另一方。
而且很顯然,石蠻已經認出了自己,鄧天自信,對方不可能只通過簡單的面貌相似就認出自己來,到底是哪裡留下了破綻呢?
笑了笑,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