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老者頓時大驚,看到鄧天以後面色驟然變得惱怒起來,大聲喝道:“你不長眼啊!”
血袍兜帽男子淡淡的掃了鄧天一眼,反正也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什麼表情。
鄧天急忙起身,彎着腰低着頭陪着不是,其實嘴角卻是微微彎起,因爲在剛纔扶那個血袍兜帽男子的胳膊時,已經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了烙印。
這烙印也是鄧天完全領悟了控魂之法以後學會的,可以輕易的留在人的衣服上,而不被發現,可以用來追蹤。
當然,若是對方的靈魂境界與鄧天相同,只要用心,還是可以發現的。至於若是高於鄧天,鐵定會被發現。
鄧天雖然不知道這個血袍兜帽男子的靈魂境界,但是直覺告訴他,他的靈魂境界不會比自己高。
所以纔敢對着血袍兜帽男子下手,留下印記,否則,他纔不敢這麼冒失的去做呢。
就在這時,從五樓樓梯口突然下來一個人,大聲喊着:“怎麼了?怎麼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被這個人的喊聲吸引了過去,鄧天也循聲而望,赫然發現這個喊聲的主人竟然是剛纔離去的周冠忠。
其實鄧天不知道的是,這周冠忠離開房間以後,依然心有不甘,就在五樓的頭梯口徘徊,當他聽到鄧天賠不是的聲音,想都沒想,急忙下來救場。
雖然知道能夠來聖玄商會四樓的主顧,非富即貴,但他一點兒也不怕事兒,先不說他本身就是聖玄商會僅有的幾個五品銘文師之一,更何況背後還是聖玄商會,一般人根本不敢得罪於他。
血袍兜帽男子突然扭頭看向鄧天,然後伸出手在鄧天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了聲沒事兒,才扭頭跟血袍老者說道:“我們走吧!”
聲音冰冷,似乎沒有絲毫感情。
血袍老者連忙稱是,然後狠狠瞪了鄧天一眼,冷聲喝道:“下回走路看着點兒!”
鄧天連忙稱是,然後將道路讓開,待到血袍兜帽男子和血袍老者離開以後,鄧天才看向過來救場的周冠忠。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周冠忠就在附近,不過略微一想,便明白過來了,他是不甘心,就是想見自己的師尊。
鄧天想了想,畢竟對方也是爲自己救場,若是不說感謝的話,也說不過去。
“周長老,剛纔謝謝你了。”
周冠忠擺了擺手,拿捏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朝着五樓的方向去了。
周冠忠剛纔第一時間衝下來,腦海中就閃過一個念頭,若是自己幫忙解決以後,說不定就會讓鄧天心生好感,幫自己引薦一番。
可是救場以後,他突然發現,救場根本就不算什麼,若是就這樣說出來,他覺得顏面有失,雖然心裡很想說出來,可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鄧天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搖了搖頭,周冠忠這個人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衝着已經踏上五樓樓梯的周冠忠喊道:“周長老,若是有空,可以來銘文公會坐坐。”
周冠忠渾身一震,哪裡不明白鄧天的意思,旋即轉過身,衝着鄧天拱了拱手,算是道謝了。
此時,鄧天通過在血袍兜帽男子身上留下的印記,知道他們已經出了聖玄商會。
有印記在,他不急着去追蹤,而是又回到剛纔的房間,將自己的孃親安頓了一番,讓她先回家,自己有事情去辦。
“小天,你有事情辦,娘不攔着你,你一定要小心啊。”林婉清有些擔憂的說道。
鄧天點點頭,然後二人與曹管事告別以後,便朝着樓下走去。
出了聖玄商會,鄧天先讓孃親離開,自己感應了一下印記,嘴角微微彎起,然後朝着銘文公會的方向行去。
他之前就感應到,這個血袍兜帽男子不是個簡單的人,而且他身邊的血袍老者似乎是一位苦海境武者,以鄧天目前的實力,若是對上一個還有希望,若是兩個一起,怕也是生多吉少。所以他趕着去銘文公會搬救兵。
走出沒多遠,血色玉璽忽然動了下,腦海中就傳來三爺的聲音。
“小天,你也被人留下印記了。”
鄧天突然停了下來,心中着實震驚了一把,回想之前與血袍兜帽男子的接觸,被他拍了拍肩膀,靈識朝着自己的肩膀處掃去,什麼也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比他發現了還要震驚,倒不是血袍男子沒有留下印記,而是自己隨意掃視之下,竟然沒有發現他留下的印記。
面色凝重起來,然後腦海中靈魂之力涌動,朝着自己的肩膀處掃去,赫然發現有一個類似於血手印的印記。
“果然被留下了印記!”鄧天心想道。
之前倒不是不相信三爺說的話,反而更加堅信,只是一開始靈識並未發現,而且是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下,依然沒有發現,動用了靈魂之力以後才發現,不得不讓他震驚。
自己在算計別人的同時,沒想到也被人算計在內。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鄧天有些躊躇,既然對方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就將印記留在自己的身上,實力肯定不俗,尤其是對方的靈魂境界,即使沒有自己高,也相去不遠。
想到此處,鄧天心中更加震驚,自己在不經意間招惹了一個多大的麻煩。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猜測,那就是這個血袍兜帽男子的靈魂境界萬一比自己高呢,那不是意味着對方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很想要這個血袍兜帽男子身上那件撕天裂魂戟缺失的部件,可是權衡之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去這麼做。
腦海中又傳來三爺的聲音。
“小天,老夫若是告訴你他的身份,你肯定不會這麼猶豫了。”
鄧天微微皺眉,傳音問道:“他什麼身份?”
“他應該是冥血組織的人!”三爺語氣篤定的說道。
這句話可以說是起到了以及驚起千層浪的效果,鄧天的內心中如同翻滾起驚天巨浪。
他可是沒有忘記自己與冥血的血海深仇,不僅僅是自己與冥血少主只見的生死大仇,還有宗門與冥血之間的滔天血仇!
幾乎沒做任何猶豫,鄧天直接展開最快的速度,朝着銘文公會趕去。
距離鄧天不遠處的血袍兜帽男子,感應到鄧天的速度驟然提升起來,嘴角微微彎起,喃喃道:“怎麼?着急了?那本少主就在中都城外等着你。”
血袍老者就在血袍兜帽男子身側,沒有聽清楚少主在說什麼,急忙問道:“少主,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們現在出城!有一件好玩的事情呢。”血袍兜帽男子語氣中有着一絲玩味,一點兒也沒有之前的冰冷。
血袍老者雖然不知道少主爲什麼這麼說,但是少主的話,就是聖旨,他會不折不扣的去執行。
鄧天回到銘文公會以後,直接去找方候,方候也正好在。
“方大哥,現在有一點事情需要你幫忙。”鄧天說話的語氣很嚴肅。
方候心中一驚,急忙問道:“發什麼事情了?”
“冥血出現了!”
“什麼?冥血出現了?在哪裡?”騰的一下子,方候從座椅上彈了起來,目光緊緊的盯着鄧天。
隨後,鄧天將剛纔的事情與方候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
“這麼說,他有可能識破你了?”方候聽了以後,心中更是震驚不已。震驚對方靈魂境界的之高的同時,也震驚鄧天還是一個靈魂境界達到天級的魂修。
鄧天點點頭,事情有些棘手。
方候略微沉吟了一番,然後看向鄧天,語氣凝重的說道:“銘文公會的規矩向來是不參與到世間的爭鬥之中,不過既然你被師尊指明要全力相助,那我絕對不會有半點猶豫。”
最後,方候還說了一句:“你有什麼吩咐,直接說吧。”
鄧天在回來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直接說道:“我需要之前我銘畫好的六品銘文卷軸,攻擊類的全部給我,防禦類的拿幾張就可以,剩下的你都帶着,然後還需要至少兩名苦海境的武者,幫我掠陣,牽制其中的血袍老者。”
“好,沒問題,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準備完畢。”方候沒有任何猶豫,六品銘文卷軸本就已經整理好被他收了起來,至於苦海境武者,銘文公會還是有數名的,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位苦海境後期的武者。
方候直接離開房間,一炷香都沒有用,帶着另外一名老者回來,這名老者名叫金全德,也是一位苦海境後期武者。
在叫金全德來的路上,方候已經跟他介紹過情況了,所以鄧天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說完以後,方候將幾張防禦類和全部的攻擊類銘文卷軸交給了鄧天,又拿出數張防禦類卷軸交給金全德,自己留了數張。
準備完畢,鄧天率先離開銘文公會,而方候喝金全德這故意推遲了片刻,才離開銘文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