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雖看的入神,但耳裡卻忽然冒出韓羽菱的話。
“我們已經在一起快五年了,訂婚也有兩年,可你始終都不曾在我那裡過夜。”
“我怎麼可能讓傭人和我哥知道,我們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你連碰都沒有碰過我一次……”
她的字字句句裡都有着深切的愛意和歉意,卻亦有着濃濃的酸澀謦。
怎麼能讓傭人知道她沒有被自己的未婚夫碰過?
這樣的話,可見她骨子裡那份永遠存着的固執的驕傲。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這樣的解釋,這一切在蘇好的心裡,卻像是被打進一個深深的旋渦,讓她從此再也拔不出來。
怪不得卓晏北會生氣,一個無中生有的話就能讓她推開他,也的確是蘇好自己的問題了。
她不禁垂下眼,雖然已經時過境遷卻仍有些自責。
“在反省?”忽然,辦公室裡傳來男人微微清冽的聲音,蘇好猛地擡起頭來,便見卓晏北的嘴角輕輕上揚。
他已經吃完了,並將保溫杯收了起來放在辦公桌邊。
蘇好嘴角一抽,但還算誠實:“嗯。”
卓晏北拍了拍身側的空位,聲線柔和:“過來。”
那霸道中帶着幾分蠱惑的意味,蘇好聽了竟無從抗拒,站起身,挪動着腳步走向他,直到隔着一個辦公桌的距離,她正想說話,卻見卓晏北拍了拍他的腿。
意思是讓他坐過去……
蘇好心下一動,竟隨着心裡的真實想法直接繞着辦公桌走了過去,剛一湊到距離他一臂之遙的距離,腰上陡然一緊,淬不及防地,他便已將她扯入懷中,她還沒來得發及出任何聲音,人便已坐到他結實的腿上。
“這裡是你辦公室。”蘇好沒抗拒,老實的坐在他懷裡,卻還是忍不住提醒。
“剛纔撞到哪裡?”卓晏北看她,落地窗外的光線自他的身後射來。
蘇好一怔,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一下後腦勺:“這裡,不過就是扭頭的時候碰了一下,已經不疼了。”
然而話音剛落,卓晏北的手已經擡起,在她的後腦輕撫揉,雖然早已經不疼,但是他的手揉的很舒服,蘇好便沒有推開他的手,而是笑着坐在他懷裡。
又不是沒見過卓晏北溫柔的樣子,可現下是在他的辦公室,卓亞集團就是他一手掌控的天下,是他的江山,而就在這裡這樣溫柔而曖昧的坐在他懷裡,被他這樣抱着,總感覺他有些不務正業。
蘇好不禁噗嗤一笑,卓晏北撫在她腦後的手頓了頓,只頓了兩秒,便繼續揉了揉,見她似乎真的不疼了,才放下手:“下次再來我這裡,不用刻意躲起來。”
“我也不是太刻意的躲藏,剛剛只是下意識的想着,這裡是你公司,是你辦公的地方,萬一有什麼董事會的人,或者是其他公司的老總來,看見我這裡,你還要廢一番口舌去介紹我的身份或者解釋我們的關係。”
頓了頓之後,她繼續說:“我知道你並不打算隱瞞我們的關係,但現在既然一切還沒徹底公開,就先別節外生枝了吧。”
蘇好邊說邊低頭看着他身上的白襯衫,擡起手在他襯衫的領口上輕輕摸了摸。
衣料質量上乘,她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嫩青了,已經知道自己當初賠給他的那件襯衫和他本來的襯衫差距究竟在哪裡。
就這種襯衫的質量,在國內恐怕也很難買得到一件真貨。
卓晏北卻是握住她不老實的在他領口亂摸的手:“才十幾個小時沒見而己,這麼急?”
蘇好嘴角一抽,頓時要把手收回來,結果卻被他握的很緊,沒能順利抽出手,她瞪他一眼:“越來越不正經!”
卓晏北卻是輕笑,將她被握住的那隻手擡起,移至嘴邊,在她的無名指上輕輕印下一吻。
蘇好的心也隨着他那一吻的落下而微微顫抖。
傳說無名指是與人的心臟相連的地方,而他的一吻也恰好落在無名指上,她忽然想到戒指,卻見他的吻在她的中指與食指處也輕輕落下,逐個着輕吻,一邊吻一邊淡笑着注視着她臉上升起的一片紅暈。
“來。”他忽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站起來。
蘇好忙站起
身,見卓晏北起身走向旁邊的休息室,在門口停下,回頭看了看她,見蘇好的眼神有些忐忑,不禁笑了:“昨晚你提醒我身上有傷,所以放了你,現在纔剛過一夜,傷口也沒這麼快恢復,放心,不會吃了你。”
蘇好嘴角一抽:“那去休息室幹嗎?”
卓晏北以眼神示意她過去,蘇好只好走過去,卻見他在門外設計精密的密碼鎖上輸入了幾個數字,然後那下邊的一塊讀取指紋的空位便開始閃出幽藍的光芒。
“把你的指紋錄入進來,下次再來找我,如果我沒在辦公室,你直接進休息室,不用可刻意在外面等我。”說着,他輕輕拉過蘇好的手,手把着手的將她的拇指按了上去,直到指紋讀取完畢,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當休息室的門打開的時候,示意她進去。
蘇好跟在他身後探頭向裡面看,這才發現在總裁辦公室隔間的休息室竟然這麼寬敞,而且一應俱全,裡面竟然類似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標準住房,只是格局比普通的住房稍微小了一點點,但卻簡單而溫馨。
她訝然的看着裡面,然後轉眼看向卓晏北:“這休息間都能正常生活過日子了,哪裡還像個休息間。”
“瀾庭公館雖然是我的私人住處,但平時忙的時候我經常是在公司留宿,所以休息間裡的格局設計是與普通住家差不多的環境,也算是方便。”
聽見卓晏北的話,蘇好忽然想起那次自己在查白曉菁的案子時,她晚上九點多在隔壁的秘書辦公室裡查看電腦,結果卓晏北卻從這邊的休息間裡開門出來。
原來那晚他就是住在公司裡,結果撞見了她大半夜的跑來查案的一幕。
這究竟算是巧合還是冥冥中註定?
“韓羽菱也是見你忙到只能在公司裡住,所以這麼多年即使忍無可忍卻還是在忍吧?”蘇好忽然說。
卓晏北清俊的眉宇微微一挑,蘇好轉眼看向他:“我忽然覺得她比我有耐心,如果我是韓羽菱,面對着這樣一個完全是在敷衍自己的男人,恐怕無法堅持這麼多年。”
然而話音剛落,她便聽見休息間的門傳來“咣噹”一聲被關上的聲音。
她剛一回頭,便見卓晏北俯看着她,有細碎的光華落進他的眼底,匯成星點若隱若現的幽暗:“你這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溫柔的笑。
蘇好忍不住翹起嘴角:“我是爲自己有這樣一個定力極好的男朋友而驕傲。”
“那可不一定。”他眸色一沉,下一秒,她被打橫抱起,蘇好驚訝的看他,只聽他說:“有你蘇好在的地方,我的定力就是負值。”
負值?有這麼誇張?
蘇好連忙抓住他的衣襟,澄澈的眼底羞赧中攙雜着莫名的渴望,但昨晚他說的話她到現在都沒敢忘記,如果兩人再發生如膠似漆的狀況,他怕是真的再也不會放過她了。
正想說話,卓晏北已將她放在休息室門邊的鞋櫃上,她坐在櫃邊,身後緊貼着牆壁,感受着男人的脣延着她的耳廓來回摩挲,噴薄出的氣息讓她心癢難耐,忙伸出手去輕輕推他:“晏北,昨晚我們已經說好的,今天莫醫生已經打電話警告過我了,無論是劇烈運動還是洗冷水澡都不可以。”
男人幽暗的眸子染上情.欲的顏色,手掌已撫到她胸前,卻被蘇好固執的推開,她抓着他灼熱的手,澄澈的眸子裡有着一汪清水,定定的望着她,是無言的警告:“真的着急就好好回家養傷啊,早點養好不就可能早一點得逞了?可你還急着來工作,萬一不小心傷口開裂了,我看你怎麼……”
卓晏北沒有絲毫遲疑的俯首在她脣上吻了下去,在她脣邊咬着低啞的氣息,彷彿每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你以爲冷水澡真那麼有效果?我回去之後看了一整晚的企劃案,結果你今天中午就又跑到我面前……”
他的手掌已順着她微微敞開的衣襟滑入,蘇好渾身一個激靈,一時間雙手都不知該放在哪裡,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卻已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