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將小慕的情況透露給了他們夫妻?”卓晏北一邊換下衣服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聲音平靜輕淺。````
對面的人遲疑了一下:“我查過慕豐他們夫妻的一些資料,小慕是他們的養女,幾年前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而離家出走,他們夫妻二人通過多種途徑尋找過,但始終沒有找到,近一年多因爲慕豐的妻子連靜玉身體不好而逐漸放棄尋找,大多數的時間,慕豐都是在北京的某間私人醫院陪伴妻子連靜玉。”
“聽說連靜玉是因爲二十三年前親生女兒墜入孩中沒有被打撈上來,生死不明,身爲母親的她從此沒再睡過安穩覺,也很少再與外人交流,因爲心病導致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每年都會被送去醫院療養幾個月。”
“醫院。”卓晏北輕道:“想辦法通過醫院拿到他們夫妻二人的dna,目前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他們與蘇好之間的關係,不能擅自談到蘇好的事情,如果實在不方便溝通,直接將小慕的事情告訴他們,讓他們前往申市。魷”
“也好,那我儘快。”
三天後。
蘇好趁着卓晏北去公司的時間,回到自己的公寓裡去打掃收拾了一遍,順便又去了銀行打算把這幾個月欠下的房貸還一下,順便填一些相關的拖延欠費表單什麼的。
結果到了銀行一查,她的房貸在她離開美國之前的一個月就已經被徹底還清了。
明明她的房子還欠有四十幾萬的貸款,怎麼可能就被還清了?
在看見還款人簽字的位置寫的是白楠的名字時,她才一臉瞭然。
卓晏北什麼時候吩咐白楠來將她的房貸都還上了?
蘇好一直還挺爲自己自食其力爲榮的,沒料到有一天也會被這樣的甜蜜溫馨一炸,炸的滿足又開心,那些麻木的自尊心也被維護的很好。
她看着白楠簽下的字,嘆笑着對銀行的工作人點道了聲謝便拎着包走出了銀行。
打電話聯繫白楠,找她出來吃飯,白楠一口就應下了,一個小時後,兩人在申市望江橋附近的大通路上的一家新開的自助烤肉坊相見。
一見到白楠,蘇好便直接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妹妹的角色,親切的挽着白楠的手進去,在兩人各自拿着餐盤圍繞着冷氣騰騰的保鮮櫃裡選食材時,白楠笑看着蘇好那心情不錯的樣子:“回美國的這幾個月受了不少苦吧?看你好像瘦了不少。”
蘇好笑着一邊拿起幾塊形狀各異的壽司一邊說:“幹我們這一行的,哪有時時刻刻都順風順水的時候,刑警隊又不是派出所,平時只處理一些簡單的民事糾紛就可以了,我們大部分時候都是真刀真槍的,能有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誰還會在意胖瘦吶。”
白楠卻是笑着搖頭:“卓總不說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肯說,但我也知道,以你們兩個人的性子啊,我是怎麼都問不出來的。不過那天卓總說的沒錯,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再提,人要活在當下,向前看。”
蘇好一邊先將一小口壽司放進嘴裡一邊笑着說:“這家自助不錯,每一樣東西味道都很好,我都快挑花眼了,你可多吃些,一百二十八塊錢一位呢!走,去弄點海鮮去,海鮮比較貴!”
白楠卻是一邊淡笑着夾着旁邊的三文魚一邊看着蘇好轉身去撈海鮮的動作:“少吃些,聽說你吃海鮮會過敏。”
蘇好動作一頓,只好撈了幾個扇貝後就做罷,回到白楠那邊去夾着各類魚肉:“你連我對海鮮過敏都知道……”
“我好歹是卓總的私人秘書,曾經幾次和卓總一起吃工作餐的時候閒聊到你,聽他提起過,我就記住了。”白楠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蘇好也已經來來回回選的差不多了,回到桌邊時見白楠幫自己接來的水都是常溫的,沒有一杯是冰的,便笑笑:“有些時候,面對晏北對我的所有的好,我自己都會覺得慚愧。”
“有什麼好慚愧?愛情這種東西,只有應該與不應該,接受與不接受。”
蘇好卻是笑着一邊將肉放到桌臺的壁子上去烤一邊說:“靜下心下來的時候我會想,爲什麼會是我呢?”
“其實,蘇好,我特別好奇你和卓總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在一起的,像卓總那種高冷的男神範兒的人,應該不可能是他先追的你吧?”
蘇好挑眉:“其
實直到現在,我也在懷疑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麼就被卓晏北給弄到手的,明明那時候他嫌棄我嫌棄的要死,我也是又怕他又討厭他那一副清高傲然的樣子,可是很奇怪,我怎麼就被他吃的死死的了呢……”
說着,她放下筷子,看着白楠:“對了,我房子的剩餘貸款,是卓晏北讓你去幫我還清的?”
白楠正在喝水,聽見她的話後,才明白蘇好這忽然間特地的請她吃飯是爲了什麼,不禁笑道:“被你發現了啊。”
“如果不是這次我去美國好幾個月,以爲連續拖欠了幾個月的房貸,所以特地去了銀行,這才發現貸款竟然已經被還清了。不然的話,我估計還是每個月習慣性的往卡里存還款的錢,以爲銀行會正常扣除呢。”
蘇好將已經烤好的肉送到白楠的碗裡:“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啊?你竟然一直瞞着我。”
“其實這也是我的主意。”白楠說:“我記得有一次我趁着卓總工作間隙休息一個小時的時候,問他說,卓總,人家某某老闆或者某某總裁啊經理的,都會給自己的女朋友又送鑽石又送房子又送車的,你怎麼什麼都送人家蘇好啊?”
白楠一邊說一邊忽然捂嘴樂:“你猜當時卓總是怎麼回答的?”
蘇好挑眉:“猜不到,但大概能想到他的態度,他應該算是很瞭解我。”
白楠頓時輕輕一拍桌子:“是真的太瞭解了!當時卓總看了我一眼就沒再搭理我,我以爲他是醒悟了,正在心裡思考着要送你些什麼好東西呢,結果我出去倒了杯咖啡回來後,他一邊端起咖啡吹了吹,一邊慢悠悠的說,我要是送她個鑽石項鍊,蘇好的第一反映會是抱怨,而不是驚豔。”
“卓總說,蘇好一定會一臉苦惱的說,卓晏北你腦子進水了嗎?我又不是去大公司上班的白領也不是經常出入晚會場合的名媛,帶這麼一個鑽石項鍊出去,和歹徒對質的時候反會被歹徒鑽了空子搶走,讓人家又發一筆橫財,這不是自找苦吃呢嗎?”
白楠說完,擡眼見蘇好那錯愕的眼神:“真的,卓總連你說話時的口氣都學的很像,並且,從他的口中我也算是看出來了,你蘇好看起來大大方方的,其實就是一有財絕不外露的守財奴。”
蘇好有些尷尬的擡起手撫額:“他真的這麼說啊……”
“當然是真的。”白楠一本正經的說:“還有關於房子和車子,卓總說,他要是送你房子車子,你不僅會拒絕,還會從此把他當成爆發戶看待,爲免你在金錢觀上受刺激,所以他才一直沒考慮送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打亂你本來的奮鬥計劃。”
蘇好一邊聽一邊勾脣笑:“的確瞭解我,他要是真敢送,我真敢罵他是爆發戶,又不是沒有房子住,送我房子有什麼用,車子我也用不着,每天坐公交車和計程車的時候我還能偷懶多睡半個小時,自己開車多累。”
“所以咯。”白楠兩手一攤:“不過卓總過後忽然說,讓我找時間幫你把剩餘的房貸還上,不用特意告訴你。”
“我說呢,怎麼會忽然幫我把房貸還清了。”蘇好感嘆,心裡卻是開心的:“謝了啊,白楠姐,有你這麼總是設身處地爲我着想的私人秘書在他身邊,我真是做夢都會笑醒了。”
“得了吧你,少跟我說這些好聽的。”白楠瞟了她一眼:“你現已經美的都快鼻涕冒泡了,就你和卓總兩個人這總是互相爲對方考慮的樣子啊,幸虧我已婚又已經當媽了,我要是還沒結婚的話,真是要活活被你們兩個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