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肯定行!”蘇好整了整神色。
小趙皺眉:“是不是中暑了?這兩天都是三十四五度,的確是太熱了,我他`媽都快吃不消了。”
“可能真的是中暑,沒事,走吧。”蘇好敷衍了兩句便直接走了出去踺。
小趙無奈,只好跟着出去,兩人開車一路向城東荒山區域趕,蘇好坐在車後面正在跟總隊的人通電話,解釋正被扣押審問的文志成與文曉曉之間的情況,忽然,小趙將車停下,下了車犬。
她疑惑的向車外看了一眼,見他是走進一家超市,以爲他是要去買菸,便無語的坐在車裡等,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去買菸!
索性在心裡想着以後找時間要好好整頓整頓小組裡這幾位大煙鬼,小趙正從超市走出來,手裡拎了一袋東西,坐回車裡時,將購物袋仍到她懷裡:“那,給你買了幾個冰淇淋,吃幾個解解暑,好有精神辦案。”
蘇好一滯,怔怔的看着腿邊的購物袋裡的那幾個五顏六色的冰淇淋,再又驚愕的看看喝了一口冰水後繼續開車的小趙。
“看我幹什麼啊?趕緊吃啊,別跟我客氣,幾個冰淇淋而己,你別再眼前發黑,更可別直接在我面前暈倒了就行。”
蘇好嘆笑,雖然她不能吃太多涼的東西,但也的確是天氣太熱,或許是有點中暑的原因纔會頭暈,何況這也是他的好意,她隨手拿出一盒冰淇淋,一邊打開蓋子一邊說:“謝了啊。”
雖然荒山位於城東區,但是是在偏遠山郊,路很不好走,開車又顛簸,用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兩人才趕到。
而這一路,蘇好已經被小趙哄着吃了兩個小方盒的奶油冰淇淋,直到她感覺到肚子已經開始隱隱做痛了,她才苦着臉說:“我不吃了,你這買太多了。”
“哎你還真別說,你要是換下這一身警服,穿着普通女孩兒的衣服,再換個時下流行的俏皮髮型,然後坐在車裡吃着冰淇淋的樣子,就像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似的,嘖嘖。”
又被調侃了,蘇好白了他一眼,把冰淇淋盒子往袋子裡一放,轉身便直接下了車。
車已經停靠在荒山附近的一家醫院外,小趙也跟着下車奔過來,兩人跑進醫院,就看見幾個轄區的刑警在來回交接着工作。
趕到急救室,轄區刑警看見他們,便走過來說:“別找了,搶救無效。因爲失血過多,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死透了。現在在等法醫趕過來接死者,有什麼事情你們跟法醫所交接吧。”
“死者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臨時停屍房。”
蘇好二話不說轉身便走,小趙想要叫住她,但剛一開口,她便已經叫護士帶她去見文曉曉的屍體。
當蘇好看見文曉曉屍體的時候,看着那張昨天還在她面前笑過哭過的冰冷容顏,只覺得暈呼呼的頭更疼更暈了。
竟然真的是她,蘇好在來之前甚至想過,也許只是同名同姓,年紀也差不多而己,可現在躺在平板牀上一動不動的面無血色的人,不是她昨天見過的那個文曉曉又能是誰?
“今早看見你寫的報告裡說,你昨天和她聊過,怎麼了,心裡不舒服了?”小趙見蘇好臉色還是很差,問道。
蘇好不語,盯着文曉曉的臉,忽然伸手過去,小趙一驚,忙拍開她的手:“哎!你別碰,等法醫來了再說。”
蘇好卻是擡眸瞟他一眼:“幹什麼?我又不會破壞屍體身上的證據,只是摸摸她臉上的這塊紅印。”
說着,她的手便落在文曉曉的臉上,此刻屍體的身體已經冰涼,但文曉曉左半邊臉上明顯的一片紅痕卻是清清楚楚。
小趙低頭,順着她的手指所碰觸的地方看過去,眼中有疑惑:“這是被煽過耳光?但不是五指印,奇了怪了,這是被什麼東西打的?”
的確,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但對方很狡猾的沒有留下指痕,現代科學技術發達,兇手的手指只要直接接觸過死者的皮膚,通過國外引進的紫光掃描儀就能檢測出皮膚表面的指紋。
還有,文曉曉脖頸動脈上那處被割破的痕跡,與之前張歲寒肖茹脖頸間的放血痕跡幾乎一樣,從割斷頸動脈的手法來看,這是同一人所爲。
她忽然看了一眼文曉曉身上所蓋着的白布,還有那明顯比昨天腫上許多的嘴脣,猶豫了一下,因爲不能在法醫到來之前破壞屍體身上的任何證據,所以乾脆
便也沒有揭開白布,轉身走了出去。
幾分鐘後,小趙走出來,見她臉色有些發白的靠在門外,不禁問:“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剛纔就覺得呼吸有點窘迫,所以出來站一會兒。”她輕聲解釋,轉頭看見法醫所的人趕了過來,便對他們點點頭:“先檢查死者下`體。”
她語出驚人,小趙和法醫所的人、還有一起走過來的轄區刑警都驚愕的看了她一眼。
她卻面不改色道:“我懷疑她是被奸`殺。”
其他人對視了幾眼,便走進去,蘇好這回是最後一個進去的,法醫揭開文曉曉身上的白布,一看見文曉曉赤`裸的身上那些青紫痕跡,小趙和其他幾個男刑警都本能的轉過身去,屍體全權交給法醫去檢查。
蘇好看着眼前的屍體,那些一塊一塊的青紫像是被人親吻啃咬出來的,胸·部和大腿部位的痕跡更多,直到法醫按照蘇好說的,先檢查死者的下`體部位時,臉上都是一陣驚詫,不禁驚道:“天那!”
聽見法醫的驚呼,幾個刑警和小趙這才忍不住轉回頭來過去看,只見文曉曉的下`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蹂躪過,紅腫外翻,她在死前究竟經歷過什麼?!
不需要任何人開口,在場的誰都能看得出來,死者受到了性`虐待。
“能提取到兇手的DNA嗎?”蘇好問。
兩位法醫沒有說話,拿起隨身攜帶的小型提取儀試探着提取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不行,兇手應該沒有直接進入她下`體,這裡傷痕累累,有可能是被其他什麼東西所傷,比如荒山下的樹脂,木棍,或者……粗長的石頭……”
法醫一邊說一邊看向這整間屋子裡唯一一個女刑警蘇好,一邊有些含蓄的說:“蘇警官,你應該懂的吧?性·虐待不一定是由男人本身所爲,還可以藉助一些器`具……”
蘇好不是沒接觸過這類的變`態奸`殺案,本來沒覺得有什麼,但法醫忽然這麼含蓄又刻意的一問,她頓時愣了一下,擡眸看看這一屋子的男人,忙轉開頭遮掩臉上的紅暈,咳了一聲說:“最遲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屍檢結果給我們。”
“我們儘快。”
“不是儘快,是要最快,這件案子牽扯到之前的分屍案,耽誤不得。”蘇好皺眉。
“好吧,我們現在就把死者帶回去。”法醫一聽,便連忙轉身去催醫院的人來幫忙搬運屍體。
走出臨時停屍房時,蘇好一直凝眸靜平視着前方,有根弦繃在腦子裡,張歲寒與肖茹是被放血後肢解,文曉曉是被姦殺,但兇手卻變`態狠毒的用了什麼可怕凌厲的東西在文曉曉死前凌虐她最脆弱的部位,滿身的青紫,臉上的紅痕,脖子上的血口,下`體的慘不忍堵……
蘇好的眼前影影憧憧的都是這些,連什麼時候已經走出醫院了都不知道,然後,眼前瀰漫的血色陡然便被一片黑暗所覆蓋,所有紛亂的思緒嘎然而止。
然而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她彷彿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悅耳的鈴音——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萬分的令人覺得熟悉,她不喜歡這個味道,一直都很不喜歡。
蘇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又究竟睡了多久,只是在終於有了些意識時,緩緩睜開眼時,眼前模糊的場景漸漸變的清晰,入眼的是一間整潔乾淨的病房,她的手背上正在打着針。
擡眼看了看上頭懸掛着的吊瓶,又轉眸看了看這間環境清幽的病房,只覺得腦袋裡還是一片混沌,只稍微轉動一下頭部,腦中便像是一灌渾水翻滾,暈的她難受,頭暈又噁心。
忽然,她聽見倒水的聲音,忍住暈眩的感覺,轉眸看向聲音所在的方向,只見一個穿着白領職業套裝的女人倒了一杯水向牀邊走過來,一臉親切微笑的看着她:“你醒了?睡了這麼久,先喝口水吧。”
蘇好沒有要開口去喝,眼裡有着幾分戒備,牀邊正在微笑的女人想起是自己忘記做自我介紹,笑道:“蘇警官別怕,我是卓總的私人秘書。是卓總讓我來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