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徐鳳那麼一說,我和陳葉、小徐全傻眼了。
緊接着,徐鳳又來了一句更玄乎的:“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懷的鬼胎,可就算鬼胎也輪不到別人來說。那孩子一出世,就很邪。他只在出生的時候哭過一聲,之後就再沒哭過。幾個月大的時候,我抱着他,他總是朝我背後看。尤其是在我房間的時候,他總會盯着房間窗簾的角落看,總覺得哪裡好像站着有個人。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看他父親……
我知道孩子父親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們,尤其是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人,我知道他父親一定會去找他的。哼,敢害我們孩子,他一定會不得好死。誰敢得罪我,都會不得好死。”徐鳳說後面這幾句話的時候眼神變得很冷,很兇殘,她完全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聽見徐鳳的這麼一番話後,結合近期死的一些無主的嬰兒一想,我突然有些瘮的慌,很久都沒這種感覺了。
陳葉本來就膽子小,此時她的一雙小手死死地摟着我,我能感覺到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小徐也被徐鳳嚇着了,本來他是站在徐鳳身後的,結果現在已經退到我們身邊來了。
“徐鳳,你別裝神弄鬼了,你趕緊說一下那嬰兒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我冷聲問道。
這半年來,我遇到過很多次比這更加嚇人的,雖然剛剛聽徐鳳那麼一說,心裡的確有些發毛,不過我當然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這個女人有大問題,小徐一直說她瘋了,可現在看來,她並不是真的瘋,很可能她一直都在用瘋來掩飾什麼事情。
然而,徐鳳似乎並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只見她一臉鄙夷地望着我:“以前我也不相信自己懷的是鬼胎,後來我去求神拜佛,走訪了很多寺廟,其中不乏一些千年古剎。很多和尚道士都說,我懷的是鬼胎,有個得道高僧還給了我一些符紙,如果不是這些符紙保護我,我也早就被害了……”
當徐鳳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把頭扭向窗口,只見她一臉驚恐地望着窗口,突然站起來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的時候,她突然抱頭痛哭起來:“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求你放過我吧,啊……”徐鳳大叫一聲突然站起來對着空中揮舞起雙手,那樣子就好像是在和人打架一樣。
本來我還以爲她是假裝的,可緊接着,我就看見徐鳳的頭髮好像被人抓住了,然後她自己的雙手也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可那隻無形的手卻按着她的腦袋在朝牆上不停地撞擊。
“嘭,嘭,嘭……”
“啊,啊,啊……”只撞了三下,徐鳳尖叫了三聲,然後她就倒地暈了。
那感覺就好像有人先抓住她的頭髮,然後徐鳳抓住那人的手,可那人力氣很大,還是抓着她的頭髮把徐鳳在牆上撞暈了。
當徐鳳暈倒之後,這個包廂裡面再次陷入了安靜。靜的有些可怕,我甚至能聽見陳葉和小徐那急促地呼吸聲。
“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下推開了。嚇得我們三人全都渾身一顫。
扭頭一看,趙曉天和張怡寒全都怔怔地站在門口。
趙曉天望着地上滿頭鮮血的徐鳳,一臉鄙夷地道:“怎麼對一個女瘋子你還用刑了?”
“我最恨的就是刑訊逼供的警察,你這種人渣就不配當警察。”張怡寒也跟着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張警官,趙哥,你們誤會了,不是林組長動的手,是我堂姐她,她,她自己撞的。”小徐幫我解釋道。
“誰自己吃飽了沒事幹,自己把自己撞暈了?”張怡寒鄙夷道:“你就別幫他說話了。”
陳葉也幫我說話:“小寒姐姐,真的不關小林哥哥的事,是她自己撞的……”
“葉子,別說了,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我打斷了陳葉的話。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早在張怡寒心裡留下烙印了。以前她會喜歡我,是因爲幾件偶然的事情,現在要想再讓她這種性格的女人喜歡我,實在太難了。她這種女人喜歡的應該是那種頂天立地,萬里挑一的男人,又怎麼可能喜歡我這種窩窩囊囊,各方面都不突出的人。
陳葉沒說什麼,趕緊轉身去打電話去了。
趙曉天和張怡寒在給徐鳳包紮傷口。
而我則是扭頭看向小徐:“帶我去你堂姐的房間看看。”
“林,林組長,我,我也不知道我堂姐房間在哪裡?”小徐道。
“那就給你叔叔打電話問問啊!”我道。
徐記粥鋪的這棟老房子是個四合院式的院子,外面門口看似不大,其實裡面很寬敞。一件一件的找,主人不在,我們也不方便。老徐兩口子出去本來是去找徐鳳去了,卻沒想到徐鳳回來這麼久了,他們老兩口還是沒回來。
不過還好,他們就在附近,小徐打了一個電話他們沒多大一會兒就回來了。
兩個老人一聽說我要去徐鳳房間看看,他們臉色一下就變了。
看他們那一臉爲難的樣子,這就更加堅定了一定要看看徐鳳房間的想法。
“叔叔,阿姨,我這也是爲了能儘快破案,希望你們能讓我看一下她的房間。裡面或許能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我道。
“看是可以看,不過那個房間不乾淨……”
“呵呵,二老多慮了,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都是一些膽小之人庸人自擾罷了。”我很淡定地安慰道。
“好吧,你實在想去我就帶你去吧!”徐老說完朝院子裡面走去。
陳葉本來就膽小,我就沒帶她去,把她留下和張怡寒在外面等着。我和小徐,趙曉天三人跟着徐老走進院子裡面最靠近角落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裡面和一般的居室差不多,略顯簡陋,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梳妝檯。
走進房間之後老徐告訴我們說:“這就是小鳳的房間,不過她很少住在上面……”
“很少住在上面,這是什麼意思?”我問。
“牀下有個地道,是我父親他們當年爲了躲避日本鬼子特意挖出來的。地道里面有個地下室,她一直都住在地下室裡。”老徐解釋道。
“她在下面住多久了?”我問。
“有十多年了吧!”老徐道:“自從他那孩子出世之後,她就總說孩子能看到他父親,她說她很害怕,就搬到地下室住去了。”
“地下室怎麼打開?”我又問了一句,此時此刻,我對徐鳳住的地方更加好奇了。
“推開牀,掀開地毯就能看見入口了。”老徐指了指擺在角落的那張牀。
我和趙曉天趕緊走到牀邊,擡着朝一側一拉。發現牀的四條腿上裝着有滑輪,很輕鬆地就拉開了。
然後我們掀開牀下的地毯,果然看見下面有個圓形的蓋板。
蓋板是木質的,直徑約有五六十公分左右。
當我和趙曉天一看見這個蓋板的時候,我們倆全都傻眼了。
這個蓋板本身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令我們好奇的是蓋板周圍和地板連接的分析處,用一張張長方形的符紙封了起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張張封條一樣。
最主要的是,這符紙我看着是那麼的熟悉,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趙曉天突然說了一句:“小林,你還記得這個符紙嗎?”
“我是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想不起來了。”我茫然道。
“你忘記蓮花村了?”趙曉天一臉凝重地道。
“對啊,沒錯,就是蓮花村,在那些骨骸上面貼着的!”我一下想起來了。
當初我們在蓮花村裡面看到的白骨,上面全都有這種符紙。雖然我不懂符紙,可這些黃色符紙上面的紅色符文卻絕對是一模一樣的。
“這符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趙曉天眉頭緊皺:“媽的,不會真的有鬼吧?”
“有,真的有,真的有!”老徐聽見趙曉天那麼一說,連連點頭:“我在我們院子都看見過好幾次了。”
“什麼,你在你們家院子看見過好幾次了?”我一臉驚愕之色地望着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