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世尊的命令一出,頓時所有的冥族玄皇陷入了沉默。很明顯,冥川世尊是將所有的冥族玄皇,當成了斷後的棄子,根本不考慮他們的死活!
冥鼬世尊有些猶豫說道:“冥川長老,是不是……”
“不要說了!我們沒有這麼多時間猶豫,”冥川世尊冷喝道,“冥鼬,族主爲何指定我作爲此次行動的主帥,而不是在族羣中威望更高的你?恰恰是因爲,你太過婦人之仁,不懂得取捨!爲了這件神物,哪怕我們都折損在此,族主也不會皺一皺眉頭!”
說着,冥川世尊的臉轉向了那些冥族玄皇:“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執行命令!想想你們在族中的家人!如果你們聽命與我,就算戰死,那也是榮耀的犧牲,會讓你們的家人得到更好的照顧。而要是你們抗命不尊,即使活下來,也勢必成爲族羣的恥辱,就連家人也會跟着你們受罰!”
冥川世尊的這一手威脅,起到了明顯的作用,在場的十餘位玄皇高手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苦澀之色。他們大喝一聲,澎湃的玄力從身軀之中涌現,巨大的玄皇法身加持之下,冥氣之網猛然擴大,向着後方的蝗蟲網羅過去!
“冥鼬,快走!這是命令!”冥川冷聲喝道,隨即一馬當先,繞過一根地刺,射向前方!沿途的嗜血蝗蟲,被他一路擊飛,紛紛撞在巖壁上爆碎!
冥鼬世尊低聲嘆息。也跟着冥川世尊,向前快速飛行。
在兩大世尊身後,十餘位冥族玄皇強者共同撐起的冥氣之網。一頭頭嗜血蝗蟲。彷彿沒有理智一般,前仆後繼地向網中撲去,然後被纏絞之力淨化成黃沙。
然而,在大量的嗜血蝗蟲,不計犧牲地飛撲到網上之後,冥氣之網的承載之力,也終於到了極限。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一名冥族玄皇驚慌地大叫,他眼睜睜地看着頭頂的冥氣之網。轟然崩開,裂開了一個大洞!隨即便是三五頭嗜血蝗蟲疾撲而下,落在這這個冥族玄皇法身的臉上,鰲鉗揮舞。口器撕扯,輕易地就撕開了法身防護,將這個冥族玄皇扯得血肉模糊。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更多位置的冥氣之網破碎,一頭頭嗜血蝗蟲疾撲而上,往往都是好幾頭蝗蟲,圍攻一個冥族玄皇,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闖過了這次蝗蟲之海的冥川、冥鼬兩大世尊,聽到身後的慘呼之聲。臉色有着顯著的不同。冥鼬的臉上,有着隱隱的擔憂,而冥川臉上。更多的是輕鬆與慶幸。
“那些小輩的冥氣之網,恐怕支撐不了太長時間。”冥鼬搖頭說道。
“我知道。不過再加上他們的血肉作爲餌食,應該可以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冥川冷酷地說道,兩人一邊對話,一邊快速向着魔神本源的方向奔行。
“呵呵……”突兀地,黑暗中一個陌生的青年笑聲響起。
“是誰!”冥川和冥鼬都嚇了一跳。冥川當即厲聲喝問,擡手就是一道黝黑的玄力大斧。向着黑暗中劈斬!
“嗡……”一聲金屬交擊的顫音,連續不絕地響起。隨即一道柔和的光芒亮起,緩緩升空,將這一片充斥着地刺與鐘乳石的洞窟,照射得一片光明。
在光芒之中,一個人族青年,快步走來。他一身藍衫,揹負血劍,肩頭還趴伏着一隻雪白的絨球,英姿瀟灑。
“你是誰?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冥川厲聲問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許陽。
“呵呵……簡直可笑,你劫走了我的恩師,卻又不知道我是誰?”許陽看向冥川世尊的背後,那靜靜地躺在灰晶石棺中的邪皇洛白水,微笑說道。
“劫走了你的恩師?你……是冥夜所說的,那個曾經闖入魔淵第七層的玄君小子!”冥鼬眼眸一縮,沉聲道。
“哈哈,真是太幸運了,沒想到你也在這流沙之穴中,真是天佑我冥族!”冥川弄清了許陽的身份,不由大喜,“小子,鎮魔臺秘鑰是在你的手中,還是你師父身上?快說!”
許陽攤了攤手:“大概……也許是在我的身上,你是不是在找它?”說話間,許陽拍了拍左臂上的青銅板。
青銅板打出了一行字:“……小玄子,這樣賣隊友不太好吧?”
冥川世尊的眼中,那一抹狂喜簡直是溢於言表。他大笑聲中,放下了灰晶石棺,攤開手掌:“小子,將鎮魔臺秘鑰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冥鼬世尊卻是拉了拉冥川的衣角,悄聲傳音道:“冥川長老,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小子原本只有玄君實力,怎麼躥升的這麼快?現在的修爲,已經是巔峰玄皇,近乎無敵玄皇的程度,比他的師父還要厲害幾分!”
被這麼一提醒,冥川也注意到了不尋常的地方,他沉聲說道:“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小子說不定發現了鎮魔臺秘鑰中的某些秘密,所以實力才突飛猛進!這也正好說明了,鎮魔臺秘鑰的確是價值連城的修煉奇寶,有了它,我們冥族必定迅速壯大,我們兩人的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想法很不錯,只可惜……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交出秘鑰?”許陽笑着將青銅板重新以玄力捆縛在手臂處。
“看到你師父了沒有?”冥鼬世尊忽然開口了,“如果你乖乖交出秘鑰,我就放你師父離開。要是你頑抗,我現在就把你師父殺掉!”
許陽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你倒是動手啊?要是你能破壞這灰晶石棺,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事實上,許陽早已聽青銅板說明,寂滅法則與金剛法則的混合體,質地無比堅固,就連普通的世尊強者,都不可能損毀它。許陽在晉入世尊境界以前,都是很難打開石棺,救醒洛白水的。
許陽也正是因爲如此,才放心大膽地從黑暗中現身,光明正大地奪取石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