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老繼續說道:“我們人族雖然學會了冥魔合擊,能夠組合一批玄王的力量,對抗敵方的玄皇高手,但是他們的世尊級強者,又要怎麼對付?”
說起這個,頓時殿中一片寂靜。
“咳咳……與冥族正面開戰,我們人族的力量實在不夠,”雨桓年域主搖頭嘆息道,“而且,海族的精銳只聽許陽少宗主的號令,我們根本無法指揮……如果這一萬堪比玄皇的精銳加入,或許可以憑藉數量優勢,讓冥族有所收斂。”
“只不過,如今許陽少宗主,在烏梁海的玄武遺蹟,與冥族、御獸族爭奪氣運,無法抽身。要不,讓老夫去拜訪一下天狐城的高層,見一見那採籬丫頭,她或許能聽我一句。”天波鶴拱手,向雨桓年說道。
“天波長老,不用費這番力氣了,”雲騰長老說道,“就在七日之前,採籬姑娘已經知會過我,海族的一批精銳,要前往烏梁海接應許少宗主。而採籬姑娘本人,也一起隨行了。”
在被許陽的屬下鯨龍教訓過一次之後,雲騰長老終於意識到了許陽的勢力強大,對於許陽的手下留情,也是暗含感激。在言語行事之間,他便不再和原本一樣,處處刁難天狐城之人了。
離開秘境,要開啓秘境之門,尤其是數百位堪比玄皇戰力的強者出入,當然要知會天井秘境的高層。天狐城、勇者工會以及海族,雖然實力強橫,遠超天井秘境本身,但在許陽的申飭之下,一直注意與天井秘境的關係,沒有做出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事情。
“唉……這樣的話。就只能等待許少宗主回來,才能做出決斷了。”天波鶴嘆息道。
“恐怕許少宗主即便歸來,也難以和冥族展開真正的對戰吧?再多的玄皇高手,也只是玄皇而已,與世尊有着本質的差距。更何況,那些海族只是肉身畸變得強大。與玄皇還是有區別的。”有秘境長老反駁道。
一番議論下來,大部分秘境長老,竟是都對和冥族開戰的事情,保持克制態度。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如今的人族實力,與冥族還是無法相提並論。
忽然之間,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殿外遙遙傳來:
“諸位,與冥族之戰。勢在必行!”
這一聲如同春雷,響徹整個大殿,餘音繞樑,滾動不休。一衆玄皇長老相顧失色,就連天井域主雨桓年,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原因無他,從剛剛這一聲音中,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只有在世尊老祖身上。才感受過的磅礴威勢,就彷彿雷霆滾過羣山的宏大回音。令人心悸。
“許……少宗主?”一名秘境長老,微微呆滯,方纔開口道。
“沒錯,聽這聲音是他。只不過這實力……”
“莫非,他已經突破了?!”
在紛紜的議論聲中,大殿之門緩緩開啓。無窮的光亮投射入議事大殿。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無窮的日光中,緩步入殿!
許陽來到了大殿的中央站定,向四周微微拱手道:“雨桓年域主,各位長老。許陽不請自來,參與你們的議事,還請勿怪。”
“呵呵,哪裡哪裡。如今我兩大秘境的人族,盼許少宗主如同久旱渴盼甘霖,豈有怪罪之理?”雨桓年急忙說道。從許陽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壓力。這種壓力並非許陽刻意所發,而是低層次的生命,面對更高層次的生命時,自然而然產生的一種被壓制的感覺。說話間,他不自主地就站起身來。
不僅是雨桓年域主,任何一個秘境長老,在許陽的目光掃過之後,都不由自主地站起,彷彿在許陽面前坐下,是一種罪過。
“各位長老,冥族與我人族,乃是徹頭徹尾的對立,沒有一絲調和的可能。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屠戮我同胞,以我們人族同胞的鮮血和怨力,壯大他們的實力!現在不戰,我人族勢必難逃被誅滅的結局!”許陽環視四周,擲地有聲地說道。
“許少宗主,可我人族如今的實力,還是比不上冥族啊。”一個長老鼓起了勇氣說道,他眼神飄忽,不敢看許陽。
許陽的目光在這個長老的身上略微一轉,這個秘境長老頓時心驚膽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頓時渙散。
“不然。我人族忍了足夠久的時間,而冥族和御獸族,經過連番大戰,實力也是損失慘重!他們的玄皇級精銳,大部分都在玄武遺蹟中被困,短期內很難走出。所以,現在是反攻的最好時機!”許陽說道。
剛剛那個秘境長老有心反駁,卻被許陽更高層次的生命威壓所制,難以開口。
雨桓年域主急忙說道:“許少宗主,茲事體大,能否和我天井秘境的世尊老祖,商議之後再做決定?”
許陽看了雨桓年一眼:“天井世尊不問世事,不是已經將決斷之權,都交給諸位了麼?”
雨桓年域主搖頭苦笑,只能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許少宗主如今已經有了世尊級的力量,生命層次和我們不同。以我們的境界,很難和你平等交流了,必定會受到你的氣息壓制。”
許陽微微驚訝,他轉身看向採籬。
“我可沒感覺到什麼威壓啊,你們不會是心虛吧?”採籬嘀咕道。這孩子氣的話一說出來,頓時讓這些秘境長老尷尬無比。
“採籬姑娘或許是天賦異稟,有着血統上的不同,又或者是和許陽少宗主極爲熟悉親密的緣故,這才感覺不到許少宗主的變化。”雨桓年解釋道。
“好,既然雨域主這麼說,那許陽就去拜訪一下天井世尊和天機世尊,”許陽說道,“這一次全面之戰,尚需藉助兩位人族世尊的力量。”
“許陽道友,不用提拜訪二字,我們三人,當平等交流。”一道宏大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青色光芒,在殿中聚合,緩緩形成了一位老者的化身。許陽見過此人,正是天井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