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你到底願不願意遵守賭約?”許陽知道聖劍藏不住,乾脆光明正大地承認,同時再度逼問。
張天師哼了一聲,手指一彈,補衣的嬌軀,輕飄飄地向許陽飛來。
“公子,您受苦了,都是補衣不好。”補衣眼眶通紅,剛剛許陽遇險斷腿,她也是珠淚滾落,不能自控。
“沒事,回來就好。”許陽微笑說道。
張天師周圍,剩餘的三大王侯,都圍在張天師的旁邊,以玄力傳音,低聲議論。
“陛下,許陽這小子的潛力,比他的師父洛白水,還要強一個層級!洛白水當年在玄君境界,也只能在玄王高手手下逃脫而已,許陽更狠,竟然能擊殺王侯!這樣發展下去,幾十年後,我們恐怕要多一個強橫的敵人。”大鵬王方玉翎說道。
“此子不可留!一定要尋找機會,將其擊殺!”百獸王也表態道。
“唔……伯鉞,你是什麼意見?”張天師問道。
宮伯鉞略略思索了一番,說道:“弟子的看法,和兩位王侯相反。”
“哦?”張天師一挑眉,“說來聽聽。”
“消滅一個敵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將其殺掉,而是將他轉化爲友軍,”宮伯鉞一身麻袍,平靜說道,“許陽對海雲上國,未必是忠心耿耿,而海雲上國對許陽,難免也會猜忌深重!在轉輪王和許陽賭戰的時候,海皇親口下令
。不准許陽賭戰,可結果許陽卻毫不顧忌,雙方貌合神離,可見一斑。經過這件事,我想海皇也會對許陽處處防範。這正是我們出雲復國軍,向許陽伸出橄欖枝的好時機。”
“我不同意,我們和許陽,已經勢同水火。沒有辦法和解。”方玉翎說道。
“未必沒有辦法,”宮伯鉞胸有成竹地說道,“柔雲和我們出雲復國軍,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通過這一點,不愁沒有渠道和許陽溝通。”
百獸王、大鵬王還要反對,張天師咳嗽一聲,下了斷語道:“不必多說了,就按照伯鉞的意思去辦!九龍會。全體收縮,不得輕易招惹許陽的勇者工會。”
“我心中自有計較,”看到百獸王、大鵬王滿臉鬱郁之色。張天師安撫道。“就算要對付許陽,也要讓他變成無根之萍,失去海雲上國的庇護才行。而讓許陽失去海雲上國的信任,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結交。只要海雲上國有了確鑿的證據,他們會先行對付許陽的。”
宮伯鉞一聲嘆息,他出主意。本來是想和許陽交好,可師父竟然獨闢蹊徑,將他的結交之計,變化成了離間計。
這邊,海雲上國的十位王侯。也聚集在海皇周圍,低聲議論。
“陛下。許陽之前對我說過,他有可能滅殺王侯,他竟然做到了!真的令人不敢相信啊。”朔雪王說道。
鎮雷王捻鬚道:“的確是個人才,磨去他的野性,令他忠心爲陛下效力,我海雲上國,便又多一位王侯戰力。”
海皇面色毫無波瀾,他一對清亮的眸子,緩緩轉動,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王侯。
“你們自忖,能否勝過許陽?”
諸位王侯都思索着,其中一個王侯遲疑了一番說道:“許陽如今的實力,已經能夠擊殺玄王初期,剛剛凝聚領域的強者。以屬下看來,玄王中期的高手,能夠使領域產生多重變化,許陽就未必能夠戰勝了。”
鎮雷王接着說道:“至於玄王后期,領域可轉化爲法身,更是無隙可乘,許陽決計無法勝過。”
這些王侯的統一分析,結論都是許陽能戰勝玄王初期的高手,但面對玄王中期及以上的強者,肯定無法勝出
。
海皇略略點頭,說道:“本來,我要將許陽革職,讓他清醒一番自己的所作所爲。但畢竟人才難得,許陽也只是脾性高傲罷了。我能容得下一個洛白水,難道還容不下一個許陽?鎮雷王,傳令下去,許陽仍保有東北第四域節度使之位。至於他違抗本皇法旨的罪過,和斬殺九龍叛逆王侯的功勞相抵,便不作懲罰了。”
鎮雷王領命。朔雪王躬身說道:“陛下聖明燭照,屬下代許陽謝過。”
海皇略略點頭,遙遙對張天師說道:“張昭重,你手下的叛王,看來不過如此,被我東北第四域的節度使所殺。由此可見,出雲叛軍,不過烏合之衆,不堪一擊。早晚我海雲上國大軍,要踏平西南諸域,掃除你們這羣叛逆!”
張天師金光閃爍的臉上一陣青色:“哼,海無量,你們海雲上國,各個僕從國紛紛獨立,已經是日薄西山,國運將終。許陽的確是個人才,我們出雲國也很看重。”
頓了頓,張天師對補衣說道:“柔雲,你回到許陽身邊,也算是滿足了你的夙願!我希望,你以後能好生開解許陽,明白我出雲國乃是正義之師,出雲軍乃是復國志士的道理。”
補衣咬着脣角,盯着張天師,一句話也不說。
“柔雲,你可聽清楚了?”張天師皺眉說道。
補衣陡然間,提氣大聲說道:“師父、師兄對補衣的恩情,補衣銘記在心。不過,師父說這番話,是爲了讓我家公子,和海雲上國之間產生嫌隙,補衣就算是死,也絕對無法遵從!海皇陛下,我補衣在此立誓:從此之後,我與出雲國再無半分關係,此生絕不向我家公子,提及出雲國的隻言片語。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補衣這番話擲地有聲,滿場寂靜。張天師的臉色,驟然發黑,他不理解,爲何一直柔柔弱弱的補衣,竟然能說出這番決絕的話來。
海皇哈哈大笑,得意非常:“張昭重,你的弟子都看出了你的居心,與你斷絕關係。你已經衆叛親離,這就是叛逆的下場。”
海皇看向補衣的眼神非常柔和:“很好,你這小女孩深明大義,非常好。你已經是玄宗境界,我便賞你一個戍衛將軍的官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