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扭頭,仔細的打量了金姆片刻,又轉回看着徐林不在意的說:「我,我不能參與如今的任何事情。」
又聽到張兵的那套口氣,徐林有點生氣,耐着性子說道:「我不要你參與任何事,我只是要找到她?」老頭搖了搖頭,「如今局面很亂,我是你的話,靜靜的修養身子,等待着更大的局……」「沒有局面了!」徐林大喝一聲,搭在了老頭的肩膀上手指用力一扣,老頭悶哼一聲,冷汗頓時徐徐流下。
金姆到也覺得正常,前不久這個傢伙也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她想起一個詞來,老少皆宜?景芳卻是有點愕然了,在她印象中,這個傢伙是不會發飆的?
「她在哪?」徐林再次暴喝。
老頭搖頭,勉強笑着說:「你的穴位拿的還算準,不過這一套對我作用不大。」他頓了頓,冷汗依然不停,望着徐林又說:「或許你不知道,如果從現在起,你調養得益,也許可以活過五十歲。」景芳和金姆不禁一愣。
徐林將手力用到極限,他有感覺,手指已快要穿到老頭的肉裡了。
老頭半邊身子幾乎失去知覺,退一軟,半跪了下去,卻依然說道:「你不停的受傷,精神極度虧空,沒有休息,沒有飲食,雖經我鬼門心法調理,卻是傷不好而再加傷,細菌感染,風寒……」他頓了頓,有氣無力的又說:「你正在瘋狂的燃燒生命本源,你能撐到幾時?明天,還是後天?」「我只想撐過今晚。」徐林說着手也到稍微鬆了點,又問:「你知道我被鬼門心法調理?」老頭不肖的笑了笑,說:「哼,若不是陳師叔的鬼法餘留,你能活到現在?你肩膀中槍,擦傷動脈,流血也流死你?」徐林微一愣,沉吟着問:「你是說,西郊村子裡那個比你還年輕的跑路的傢伙是你師叔?」「什麼跑路的傢伙?你在說什麼?」老頭不禁大怒。
徐林甩了甩頭,回到正題:「爲什麼不告訴我丘子的去向?」「我要保護你。」老頭說。
「你保護得了我?」徐林手一使力,暴喝道:「一天的時間死了近百人,外面的街道在幾分鐘前被血全部染紅,你保護得了誰?」「那個與我沒有相干。」老頭極力的忍耐着,「死人是必然的,更大的場面還在後面,僧門第一高手吳成先生已到,苗頭指向正是你,我陳師叔從中周旋,請sr寶貝出面協調,而丘子也承認殺死唐四,此事已經平息。」他頓了頓又說:「邪及道傾巢而來,目的也是指向你和金華,兩個蝶神因你而死,你若再不知道自愛,紅色八月的代表也壓制不住混亂了,等不到和最高議會的決戰時刻,我們自己就要混戰。」徐林有點頭疼,鬆開手,抱着腦袋蹲了下來。
景芳不明白他們說什麼,卻走前輕拍着徐林的肩膀,給於他點安慰。
徐林深吸了口氣,起身看錶,再次看向老頭冷冷的問:「告訴我……這些他媽的什麼『紅色八月』,什麼sr寶貝是些什麼東西?」「你不知道?」老頭愕然了。
「我知道個屁。」徐林一腳踢過去。
「哎喲……」剛剛直起身子來的老頭,又被摞倒在地上。
徐林飛快的轉向金姆,看着她手裡的水晶問:「怎麼樣?」金姆搖了搖頭,「你要的人不在這裡,這個範圍不能太大。」徐林霍然轉身,一腳踩住準備起身的老頭,冷冷問:「丘子在哪?」老頭苦笑着搖頭說,「我求你,別添亂了,有人承擔就可以平息,現在不是……」徐林懶得聽他羅嗦,飛快的轉身自景芳腰間撥出槍來,對着老頭喝道:「最後一次,她在哪?」老頭微微一愣,猶豫片刻還是搖頭。
徐林異常激動,聲音稍微哽咽起來:「你們將責任推到一個女人身上……丘子她或許有錯,可她不該爲如今的事情擔負責任?」老頭淡淡的說:「死的人不少了,誰也不該當責任,身在局中只能順其自然,你……」「碰——」徐林對着他的左腿一扣扳機。老頭頓時殺豬似的尖叫,聲音非常嘶啞。
「媽的。」景芳都被嚇得跳了起來,她愣想不通,這個傢伙真就一槍開過去了。
金姆卻相反沒有被嚇到。她愣愣的看着徐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她腦袋內蔓延,她覺得,做他的女人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你個殺千刀的瘋子,哎呦……忘恩負義……」老頭抱着傷處在地上翻滾。
徐林眉心不禁跳了跳,再次擡槍對着老頭的右腿,淡淡的問:「在哪?」老頭冷靜了一下,忍受着逐漸虛弱的痛楚,急喘着說:「你不會再開槍了?我這條老命經不住折騰了……」「我不想,但我會的。」徐林低聲說,「正如你說的,死那麼多人只能順其自然,我也不在乎再掛掉一個老頭了。」老頭感覺有點冷,這個年輕人由暴躁中冷靜下來後,纔是讓他有點害怕的一種狀態。他猶豫片刻,輕嘆一聲說:「現在趕去龍門或許來得及……吳成已經得到sr……蘇芮寶貝的默許,處決邪及道叛徒丘子,平息此事。」徐林飛快的轉身,找來布帶緊緊的紮在老頭受傷的腿部,一邊問:「爲什麼要去龍門?紅色八月憑什麼默許吳成殺人?」「這是……這是紅色八月的規矩。處決江湖道之人必須在背山面海的地方,光顧風水,時辰上也是有講究的……想必吳成不會亂來。」老頭越見虛弱,卻還是勉強冷笑着,「你問憑什麼?怎麼你好像活在真空當中。是江湖就有規則,不管你願不願意,丘子殺死唐四,交給地方法院也死路一條,你覺得呢?」徐林不禁語塞,情緒顯得很低落。
老頭不理會他,看了看已打好的繃帶,貌似還過得去,趕緊指着一個櫃子說:「快,給,給我把針拿來……」徐林趕緊找來沉重的木盒子遞給老頭,想說點抱歉之類的話,卻也自己都覺得虛僞。他甩了甩頭快速起身,又拿來注射器和藥劑,吸入針水,將針管遞給景芳。
景芳自然明白,接過,掀開他的衣服,落下褲子,輕巧的刺了進去,推動針水。
老頭一邊拿出一支長針,逐漸刺入腿部穴位,一邊又說道:「相信我,打針對你已經用處不大,現在全靠你二十幾年的修行和生命本源支撐……如果,如果在這樣持續一天,神仙也救不了你。」金姆看了看徐林蒼白的面孔,欲說又止,最終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