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日頭剛升起,不能帶來熱量,卻能使人心頭暖和。丘子仰着頭,居然有點心慌。她很害怕,萬一小菜鳥又像上次一樣的放人鴿子,面子上挺難爲情的?
一男一女兩個標準度重犯,一個穿着時尚名牌皮裝,一個穿着實習警察服,在整潔的人行道上迎着朝陽,手拉手的敞開散步,然後各有所思,的確是很詭異。
座落書林街上的一所小學校,早到的小孩圍在校門口的攤子前面買早點,一對賣包子饅頭的中年夫婦和一個架着推車賣焼米餅的老婆子開始忙碌起來,招呼着一天的生意。
徐林和丘子一個仰頭,一個低頭,攤子前,手拿包子一個大約九歲小女孩猛轉身,撞在丘子身上。
“哎喲……”小孩撲倒下去,包子落到地上滾幾下,染上一層黑灰。
“我靠。”丘子比那個小孩反應還大,跳起老高,眼睛瞪得嚇人。
徐林不禁嚇一跳,槍前一步準備阻止丘子發飆,不過丘子的臉色已緩和下來。她上前將小蘿莉提着衣領抓起來,胡亂在人家身上拍幾下了事。
那個小蘿莉很不服氣的樣子瞪着她。
“嗯,我買個包子還給你怎麼樣?”丘子覺得這隻蘿莉挺麻煩的。
小蘿莉搖頭,不滿意,美女姐姐也不給面子。
“好吧,你勝利了。”丘子除了掏十元錢塞給她,還在人家嫩臉上使勁捏上兩把,打發她走人。
那個蘿莉還是不滿意。
丘子仰頭想了想,拿出一條水果味口香糖,撕開包裝,如同個老騙子一樣的,把五片不同口味的口香糖捻開,呈扇形狀,說道:“那就挑一個怎麼樣?”
那個蘿莉說道:“我要兩個。”
“嗯嗯。”丘子點點頭。
那隻蘿莉挑選了芒果和香蕉口味,頃刻消失在學校門裡……
六分鐘前。
醫院二樓走道上,躺在冷地上的三人扭動,一陣陣痛苦呻吟自幾人口中發出。
於雯勉強坐了起來。兩個男警相繼爬起,撿起地上的槍,伸手來扶於雯,她搖頭說:“別管我,你們去看楊濤怎麼樣了?”
兩個男警飛快跑向右邊,心裡着急楊濤情況。
除了混亂腳步聲,樓梯上也傳來很輕的腳步。於雯還想着,一個不久前見過的女人出現在視線裡。
k右手上裹着一圈紗布,已被印紅,受傷的時間不太長,受傷的手上捏着那塊水晶,水晶內紅色蝴蝶四處竄動。
k看看內中的蝶神,喃喃說:“跑的真快,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說完她收起水晶,看着於雯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於雯不及反應,K幽靈一般的身影已到面前,手一晃,於雯開始頭暈,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間。
等她清醒過來時,處於一輛寬敞的全順車內,黎明的光亮被暗色玻璃阻擋在車外。最後一排睡着一箇中年男人,已沒了呼吸,氣氛詭異。
中間一排兩個女人,一個躺着,腹部滲透着越來越多的紅色,是於菲麗。
於雯手腳被捆着,嘴上被膠布封住。她坐在旁邊着妹妹的眼神越顯得急切,卻只能由鼻子裡哼出低沉的憤怒,除此外,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看着本該躺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小妹的生命力逐漸枯竭。
“別擔心她,我暫時不會讓她死的。擔心你自己。”k開着車向郊外駛去。
於雯忽然明白了,這個女人也許真不會爲難小妹,好像和自己有很深仇恨,記得明輝大廈前,K逃跑時眼裡透出的仇恨……
於雯擡起被捆得紮實的雙手在左胸上蹭了蹭,幾次死裡逃生後,這次還能嗎?想起徐林,回想他曾靠在自己胸脯上的肩膀,那顯得略微消瘦的肩能挑起這幅擔子嗎?
白色全順車趕在早高峰前,由西二環高架直插上東郊方向的安石高速公路,深入一些,k打起應急燈,車子在最右邊的停靠肩停下。前後方延綿不盡的八車道全封閉路面,除了不停高速滑過的車輛帶起的噪音和氣流,一切都顯得平靜,使人無助。
上空響起渦輪帶起的巨大噪音,呼嘯而過,於雯側過頭,看着低空中飛下的民航客機,想必不過片刻它就會降落在東郊機場,是自己先降落還是它先降落呢?
k挪到後排,撕開於雯嘴邊的膠布,說:“你知道嗎,你沒有救了?”
於雯直望着她,並不說話。
“我的手段不用片刻你會領教,現在不急。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k側頭看一眼昏迷中於菲麗,又說:“你千不該萬不該摻合到這些事裡。現在我問幾個問題。一,你和徐林什麼關係,他爲什麼幫你?二,鋒被你弄到什麼地方了?”
“是不是回答了,我就能活?”於雯淡淡地問。
“不是。”很乾脆地搖頭,”回答以後你不用受苦,然後……”她指指於菲麗,“她卻可以活。”
於雯失落地笑了笑,什麼也不說。
k微微一笑,反手一耳光打她臉上,於雯臉頰一陣劇痛,腦袋一下砸在右邊玻璃上。
“我和徐林沒關係。你男人,你找不到了。”於雯嘴角帶着血印急喘着。
k自頭髮上一摸,指間已然夾着一支細如毛髮的針,黯淡的車內若隱若現。
於雯對這並不陌生,眼裡閃過一絲擔心。
k想了想,“差點忘了,這樣你不就沒有痛苦了?”她把針收了起來,拿出於雯同樣熟悉的銀刺晃晃,說道:“在我沒把它刺到你屁股裡,穿透你**前,希望你說點我想聽的?”
“他不會放過你的……”於雯終於露出恐懼神色,一個盡往後靠去,被捆綁着的腿激烈搓扭着。
“你總算承認和他的關係了?如果不是你,他能在重重包圍中脫困?他會不惜得罪我,爲你要解藥?”k淡淡一笑,“我告訴你,他從來沒有放過我,從他殺阿鳳,向鋒開槍開始,我們之間的戰爭已經開始。”頓了頓,她深吸一口氣說:“任何世界都有規則,他爲你違反規則開始,我們都在玩一個同歸於盡的遊戲,我的男人已爲此付出了代價,那麼就讓他的女人也付出代價。”
“啊——”於雯慌亂掙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k抓着她的腳翹起,將於雯整個“折”在座位上,膝蓋頂着額頭,於雯圓實的臀部呈現無疑。於雯只能緊咬着牙,眼角擠出一滴淚來。
k準備把銀刺捅進去時,電話鈴響了起來。頓了頓,她放下於雯的腳,知道自己號碼的人不多,拿出電話一看,她不禁呆了呆。
此時於雯的心也纔來得及霍霍狂跳,放鬆的一刻,周身毛孔全部張開,不停涌出冷汗,幾乎可以把衣服溼透。
“你們還真快?”k接起電話。
電話裡傳來一個清甜的女人聲:“長話短說,k姐,大家很擔心你。希望你沒做出可怕的事情。你知道我們下飛機看到什麼?”
“什麼?”k等待着不喜歡的消息。
“機場停滿警車,警察部特派員到了。”電話裡頓了頓,“這場劇唱的太響,如果警部名牌偵查員出問題,很難以想象會發生什麼,希望你冷靜。”
k轉頭望一眼驚魂未定的於雯,問:“你消息準確嗎?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做什麼?”
“k姐,我太瞭解你了。”清甜聲音笑了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叫於雯的在你旁邊,我希望她還活着。我PDA沒壞,下飛機時已收到截止一分鐘前的所有新聞,想必醫院裡的事與你有關吧?”
“希望你們不讓我失望,我馬上到。”k掛了電話,隨即看着於雯說:“事情總會了斷,也總會有方法的,希望你運氣永遠好。”
於雯最終鬆口氣,不及多想什麼,只見k的手快速一動,一個拳頭已在眼裡逐漸放大,“啤”,於雯覺得腦袋很昏,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