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劍光在金羽的胸口一下子停住了,但附着在劍光上的劍氣卻使得胸口的那片衣服“刺啦”一聲,扭曲綻破開來,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金羽一伸手,直接就扣住了殺手刺來的手腕,那絲毫的劍氣對他沒有一點影響。
倏地一聲,殺手見自己的手腕被金羽給扣住,且短時間震脫不了的時候,手腕前面的手掌驀然一轉,變化手勢,將手中的匕首彈了出去。
哼!金羽抓住殺手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一轉,硬是將浮在半空,保持一匕首刺向金羽的姿勢的殺手拽到了自己的身前,讓殺手自己面對自己射出的匕首。
清冷哼聲,殺手沒有來得及擺脫金羽的控制,只得自己面對自己射出的匕首了,他一擡腿,腳尖踢在匕首的手柄之處,輕鬆地將匕首踢到了空中,那冷光在夜空劃過,清脆的叮噹一聲,斜斜的插在了地面上。
本來殺手是趁匕首刺向金羽的瞬間,自己擺脫他的控制,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點無恥的將自己轉到他的懷裡。
“你是女的?”金羽將殺手扣在懷裡,溫香在懷,就算在夜晚,光線比較昏暗,殺手蒙着黑色的面紗,看不見,但此時,一懷的幽香和柔軟,金羽在傻也知道這個殺手是個女孩,而且還是一個清冷佳人。
面對金羽的質問,她只是輕哼一聲,順勢高擡腿,踢向金羽的頭顱。
當然,這種程度的攻擊金羽自然是不在意的,但他也不會把臉給女人踢,他雙手按在殺手的腰部,腰很細,很有韌性。金羽念頭一閃,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一絲的停頓,雙手微微一用力,輕輕一提,運力一轉,將殺手身子上下轉了個圈。讓她的攻擊再次落了個空。
“放開!”殺手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放開?哪裡啊。”金羽將她的雙手扣在個後背,環在她蠻腰上的手臂早已鬆了開來,金羽可不是有便宜就佔的混球,他是正人君子,至少也要解決了目前的危機,在佔……
就這樣,他兩一個打,一個巧妙化解,若是有旁人在一旁看着,定會覺得,他們在跳着圓舞曲,而且還不錯。
步子輕移,看似柔和的招數卻處處充滿了危機。也不知跳了多久,殺手在金羽的一個疏忽之下,擺脫了他的控制。蓮步輕退,一下子,離開了金羽身子有百米之遠。
一摸黑紗在空中揚起,金羽將殺手遮面的黑紗給揭去了。
“你!你什麼時候揭去的,不會是,故意暴露出的疏忽,讓我有機可趁之時揭去的?”
聲音還是清冷,只是其中的語氣帶上了驚異和嗔怒。黑紗揭去,露出了她的容顏,其顏素,但又不失豔麗,烏黑秀髮簡易的紮在了臻首後面,迎着習習的晚風,搖曳出美麗的弧線。
金羽笑了笑,說道:“你不會認爲那就是,安全距離了吧。”
清冷素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視線裡就出現了兩個金羽,一個在遠處,另一個,近得俏挺的鼻尖都差點抵在他的胸膛上!而那遠處的金羽自然是因爲他的速度太快,留下的殘影。
“這個距離,太近。”金羽面對蓮步速退的清冷的女子,不由覺得好笑,心中不由得起了戲耍這個清冷美麗的殺手的玩意。
“這個距離,還是太近了!”金羽裂開嘴巴,做了個鬼臉,嚇唬她說道,本來,在不是很恐怖的,反而還有一絲喜感,但詭異的是,遠處,金羽作着鬼臉,可在離你非常近的距離,他又正戲謔的看着你。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清冷殺手素顏黛眉輕輕蹙了起來,一縷嗔怒在黛眉之間醞釀。
“我,我怎麼樣?”金羽無奈了,“是你要將我怎麼樣吧,不是你先刺殺我的嗎,按理我就將你反制擊殺也不爲過啊。應該是我問你是誰,爲什麼要襲擊我,等等纔對啊啊!”他對着清冷殺手攤了攤雙手。
雖然兩人之間的語氣有些調侃,但兩人卻動的都是真格,兩個強大的氣場在山間公路上膨脹開來。別看殺手清冷,是個女子,但她也有金丹期的修爲!
要知道,在金羽點星,熔岩煉體,玄煉兇戟之前,也不過是相當金丹境界的先天武者,甚至手段還沒有金丹修士的手段神通來的強大,在這末法時代,成就金丹大道,跟入武道先天一樣困難了,但這個女子竟然就就是金丹,要知道,像她這樣年輕的後輩,金丹境界的,似乎就是四秀七才十佳人,和繼承張天師一脈的張宇。
金羽實力大漲以來,還沒有和人爭鬥過,面對比較陌生的金丹修士,也不由打起十二分的謹慎。
呼秋季的晚風,在山間颳起,打着秋葉兒,飄飄搖搖的落在山路間。
在秋葉兒還沒落地,就被金羽和清冷女子之間的強大氣場給絞得粉碎,緊張的氣氛,此時被一枚有些微微泛着黃意的落葉點燃了。
清冷女子率先出手,她並不擅長刺殺,相反,她一位儒修,擅長儒家大術。
蔥細的手指從夜空中彈出,輕輕劃了一筆,劃破了夜空,像實質化的一道劍氣,無形之中,向金羽襲去。
儒家一筆,誅鬼神,伐妖魔!
冥冥之中,一筆浩然,轟然襲來。
金羽頭髮像被風扯到後面,狂舞!
一個女孩能將儒家功法修到這種程度,修出儒家的浩然正氣,真的很了不起,但這一筆,對金羽來說,遠遠不過。
儒家一筆,在金羽面前三寸之處,戛然而止,像一筆橫墨,到了白紙的盡頭,沒法畫下去了。
如今,將儒家修到這種程度的,又跟自己有過節的。金羽望着眼前看不見的一筆,有了猜測,答案,躍然於紙面。
“你是……侍一?”
“天一茶樓,元嬰老怪陸風豪的第一侍衛——侍一,就是你吧。”金羽沒有指望她有所回答,自顧自說:“我在天一茶樓喝茶或買賣消息的時候也聽說過,天一茶樓有一個清麗不可方物的侍,在衆多侍之中脫穎而出,成爲侍一,且憑藉自己的毅力和資質,在儒修的道路上走得足夠遠,讓男儒都不能望其項背,要知道,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自古以來女子修儒者甚少,也難有浩然之氣。你能憑藉自己的慧智,開闢出一道適合女子的修儒道路,我,敬佩你。作我的朋友吧,陸風豪剛愎自負,心胸狹小,根本不配做修真界儒修大家。”
金羽擡起手來,虛對空氣,輕輕一掀起,就像是一幅看不見的畫卷,因爲金羽的一掀,向侍一倒卷而去,那畫在無形的畫卷上的儒家一筆也隨之倒卷,轟然散去。然後,他用真誠希冀的目光看向素顏清麗的侍一。
面對金羽誠懇的邀請,侍一默不作聲。
其實金羽也是好意,在不久以後,他和陸風豪必有一次衝突,到時他要一人獨自面對一整個天一茶樓,這個修真界的老牌勢力。
到時,定然會與侍一對上,這一點,是金羽不願意看到的。因爲侍一的刺殺方式,也因爲她巾幗不讓鬚眉,金羽對其,很有好感。
一葉紋路清晰的茶葉憑空出現。
儒家聖經之一,《茶經》!“看來你是,不領情了!”金羽目光微微有一些冷了。
幽綠的茶葉紋印出現在山間山路的半空之中,其周圍出現了絲絲環繞的白氣和,風,浩然之氣瞬間彌滿山間。
不知是不是金羽的幻覺,他覺得山間有些秋天蕭瑟的氣息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山上一株株騰起盎然生機的植物。
呼秋風打着旋兒,掛起落葉,與侍一身周旋起的綠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幽綠茶葉紋印的氣息更加強大,就連山上那一株株將要衰敗的植物此時也毫不吝嗇的分出一縷縷綠色的生氣,匯入茶葉紋印之中。
有趣!
金羽抱着臂膀,用有趣的眼光打量着茶葉尖尖延伸到自己頭頂上空的茶葉紋印。“不知道這一招在《茶經》之中怎麼稱呼。”他含着微笑問道。
“哼,這個你自然不用知道。等我將你鎮壓,交給樓主,那時,你也不需要知道了。”
綠葉圍繞飛舞的侍一此時看起來就像一位美麗的綠野仙子,綠葉襯托,素顏如最清麗純淨的花朵。
“哦好吧,《茶經》我沒有讀過,想來你告知與我,我也是不懂的,但我會一點儒家大術的,既然你硬是要出手,那我們不如打個賭吧,你若能用《茶經》中的儒術將我打敗,我自然跟你去見那個心胸狹小的陸老怪,但若我僥倖用我會的儒術將你打敗,那你就離開陸老怪,離開天一茶樓,侍奉我,侍奉多長時間,可以面試交談。如何!”金羽就像一個精明的市井小民,雙眼綻放着莫名的精光。
“笨蛋!你當別人都是笨蛋是吧,這個賭注,怎麼看也是我吃虧吧。”如綠野仙子般的侍一移動蓮步踩着呈旋轉而起的綠葉,聖神無比。
“那你要怎樣的賭注?”金羽嘴角微不察覺的翹起,狠狠地皺着眉頭,斟酌許久,很是爲難說道。其實心中早就笑翻了,咧着大叫真實個自以爲聰明的傻妞。
“嗯……如果,你輸,你如若用儒術輸了,就要乖乖的跟我回天一茶樓,並且還是要被我用‘茶封’給封印住的情況之下跟我回去。只是其一,其二是將你會的儒術教我,還有儒學的筆記,儒修的經驗,如果有的話也要教我。”侍一斟酌了一會,信心滿滿地說到,那清麗的聲音在秋風中有了讓人“秋高氣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