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當我們抱着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佔盡便宜的時候,也應該抽空好好感謝一下那些栽樹之人。就比如雲思雨此時所作的那些,挖四個土坑,將四位老前輩的屍身掩埋了,然後再恭恭敬敬地鞠幾個躬。這些事做着並不麻煩,與那些老前輩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地創造功法,澤披後世相比較,這實在有些微不足道了。但實際上,又有幾個人會想到去做這些“小事”,或者願意去做這些“小事”呢?
雲思雨不會去理會別人的想法,他要做的只不過是自己罷了。
重新回到符帝洞府,這次換雲思雨創造獨立空間來掩蓋這個洞穴了。雖然他已經有了八劫的實力了,但只要沒有凝結道種,運用任何法則對於煉虛境修士來說都有着很大的負擔。在這一方面,倒是妖獸和神獸明顯佔着很大的優勢。
當雲思雨一口氣構建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穩定空間後,已經把他差點累趴下了。當初,符帝爲了構建那麼大的獨立空間可是花了不少的時間,雲思雨想要一口氣吃成一個大胖子,明顯要自食惡果的。
接下來四天,雲思雨除了繼續擴大空間的規模外,剩餘的時間都用來療傷恢復實力和督促兩女修煉。有了雲思雨這個煉虛境八劫的大高手在旁邊,一些修煉的關隘只需要稍稍提點一下,就能夠讓她們受益匪淺了。
秦媚兒兩女除了修煉以外,還抽空打掃了一下戰場。秦家死去之人的數量相當大,雖然對於兩個化嬰期的修士來說,打掃戰場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但數量一旦上去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麻煩的。畢竟當時扶風的攻擊威能不小,洞穴內到處都是殘肢敗體,光光匹配起來就要花不少的時間。
總之四天之後,當空間擴大到了一定規模後,雲思雨身上的一些傷勢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於是三人就準備離開此地,去幫蘇妍找尋解毒的方法。
一行三人剛剛飛出洞府,就看到有八個修士鬼鬼祟祟地向着洞府的方向飛來。雲思雨定睛一看,竟然是九華山那一夥人,爲首的那一個正是當初打算霸王硬上弓,卻被秦媚兒用幻陣硬耍了一通的四少爺段飛,雲思雨估計此人現在還在沾沾自喜,自以爲得逞了呢。
那段飛修爲不高,不過眼力倒是不錯,老遠的就看到了自己的媳婦秦媚兒,這一下,原本猥瑣的動作頓時變得昂首挺胸,意氣風發了。
飛得近了,段飛哈哈一笑道:“媚兒,沒想到你竟然沒死,我是專程來此處等救你的?”
看到對方,秦媚兒還好,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噁心樣子,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平淡,而蘇妍卻是看不過去了,擺出一臉的嫌惡之色,冷笑道:“爲夫什麼啊?就你那腦滿腸肥的樣子,看着就噁心,還想做媚兒的丈夫?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那段飛雖然腦子不怎麼好使,但好話壞話還是分得清的,一聽有人罵自己,臉上頓時擺出了一副惱怒的樣子。可是回頭一看,哇靠,這又是哪裡蹦出來的青春美少女?
蘇妍自從體內毒藥發作,被雲思雨破了身後,樣貌就發生了一些改變。身子變小變年輕了不說,皮膚也變得更水靈了,很有種青春的朝氣,而偏偏就是這種女孩子最能打動段飛。
此時在段飛的眼裡,蘇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羊羔,剛纔那些什麼辱罵不屑統統被他扔到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在他想來,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和女人慪氣算什麼樣子。
清了清嗓子,段飛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柔聲問道:“這位小妹妹,你也是媚兒的朋友嗎?我看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是媚兒的丈夫,九華山掌教至尊的四兒子,結丹期的修爲……”
“停!我女人對你什麼身份,什麼修爲一點興趣都沒有,好狗不擋道,我們還要趕路呢!”
“你女人?”段飛話就聽一半,特別是那“我女人”三個字狠狠地觸動了他的神經。
而站在段飛身後的九華山弟子就聽見了“好狗不擋道”五個字,這狗指的是誰,想來也不用解釋了。
“臭小子,你找死!連我們九華山你也敢得罪,你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那些神海期修士紛紛拿出法寶,大有要幹上一架的態勢。
雲思雨嗤笑了一聲,然後拉着蘇妍和媚兒就從一邊繞了過去。雖然他和九華山有仇,但也不會見到九華山的修士就亂殺一通。對付九華山,等解完蘇妍的毒後,他自然會付諸行動。
“等等!誰讓你們走了?媚兒是我妻子,秦家剛剛滅門,怎可讓她一個人留在外面?在這個中洲,也只有我們九華山才足夠安全。還有那個小姑娘,你也要跟我走,這個小子實力太弱,你和他一起我不放心!”
雲思雨回頭看了秦媚兒一眼,笑道:“媚兒,你願意和他一起走嗎?”
秦媚兒搖了搖頭,卻是把段飛惹怒了,破口大罵道:“秦媚兒,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揹着我勾引男人!”
啪!
雲思雨反手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一下子就將他上下兩排牙齒全部扇飛了出去。隨後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對方狠狠地砸進了泥土之中,鮮血不斷地從口中噴射出來。
“你要是再給我嘴裡不乾不淨的,我就讓你永遠說不了話!”
“啊!四少爺被打了!”
“殺了那個小子!”
可是還沒等他們動手,一股大力就降臨他們身上,壓得他們趴伏在地上,全身骨骼吱嘎吱嘎作響。只要雲思雨再多用一點氣勢,這羣人都要下去見閻王。
“九華山的四少爺是吧?你給我聽好了。”雲思雨拍了拍段飛那張肥嘟嘟的臉,說道,“秦媚兒是我的妻子,跟你九華山沒一點關係。還有,告訴你一個秘密,媚兒現在還是處子呢,你那天是中了她的幻術,自己和自己搞了一炷香的時間。你看,長得跟豬一樣別去說他,腦子也跟豬一樣笨,被別人耍了還在那洋洋得意,我實在搞不清你這種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那段飛被雲思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此時連尿都被嚇出來了,也不知道雲思雨的話他到底聽進去幾句。
雲思雨看到他那副慫樣,頓時覺得十分沒意思,正打算把他放了,突然有一聲大喝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住手!”
雲思雨愣了一下,回頭就看到正有一大批修士從遠處趕來,爲首的一個是一個老者,雲思雨隱隱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種法則波動,很顯然,這是一個煉虛境修士。
雲思雨站起了身子,然後隨手將手中的段飛扔給了那個老者,至於剩餘的九華山修士在雲思雨解開壓制後就連滾帶爬地衝回了自己那方修士之中。
“太師祖!他們想要殺我!秦媚兒那個賤女人……”
段飛話還沒說完,雲思雨隔空又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爲首的那個老者眼中精光一閃,擡手打出一掌就要攔截,卻不知雲思雨的修爲高了他不知凡幾,如何是他攔得下來的?
只見那老者的掌印被打出了一個孔洞,緊接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中迴盪開去。那老者回頭看見段飛臉上紅紅的手印,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閣下是何人?”
“他是代天組織的人!”段飛看向雲思雨眼神之中滿是惡毒,或許是再怕自己被打,此時他學乖了,整個人都躲到了那名煉虛境修士之後,這樣有了老者的守護,雲思雨再想扇他巴掌也不是那麼容易之事了。
可能是自以爲安全了,段飛嘴巴再次變得惡毒了起來,“秦媚兒那個賤人賣身給代天組織的人,把自己族中的同胞都害死了,我剛纔就是撞破了他們的醜事,他們纔要殺我。她這個賤人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簡直是秦家的恥辱!”
原本秦媚兒對於段飛“賤女人”“賤女人”的罵也不是很在意,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而且無論怎麼說,自己曾經都是他的妻子,如今就這樣跟別人跑了,心裡多多少少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可是沒想到對方的嘴竟然那麼毒,竟然栽贓陷害她勾結外人,屠殺自己家人。這頓時氣得秦媚兒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
雲思雨眼中寒光一閃,看到對方那洋洋得意的樣子,眼中似乎在說:“來打我啊!打我啊!有太師祖爲我撐腰,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我實在搞不懂!”雲思雨突然笑着搖了搖頭,“這世界上有着許許多多的選擇,但有的人爲什麼偏偏想要找死?”
當雲思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位“太師祖”就全身繃緊了,想要提防雲思雨的攻擊。可是正如扶風當初所說,三劫四劫的修士他反手間即可斬殺,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來說,普通的煉虛境大能又何嘗不是一隻螻蟻?
咻!
碎宇心劍劃破長空,直接斬殺在段飛的腦中,而那位“太師祖”纔剛剛擡起了手臂。只聽見嘭的一聲,站在“太師祖”身後的段飛整個炸裂成了數塊。他臨死前,臉上還掛着自得的笑容。
“這……”
這突然的變故讓得在場所有九華山修士大驚,沒想到在那位煉虛境修士的庇護下,這位四少爺還是沒有逃過死亡的命運,這不禁讓得所有九華山修士全部往後退出了一步。
那位煉虛境大能早已被氣瘋了:“你……你竟然敢當着我的面,殺我九華山修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思雨放聲大笑道,“當着你的面又如何?你回去讓段宇泓(九華山掌教至尊)和段天從(九華山掌教大公子)擦乾淨脖子等着,過不了多久,我會親自上九華山取他們的狗命!”
那位煉虛境修士心中一驚,對方竟然真的和九華山有仇!
“你到底是何人?”
雲思雨笑了笑,道:“或許在場的有些人還記得我的名字,我叫雲思雨!”說着,雲思雨拉起秦媚兒和蘇妍就向着遠處飛去,而九華山的修士卻是無一人敢於攔截,反而炸開了鍋,瘋狂地議論了起來。
“是他!百年前的那個殺神!”
“啊,是那個以結丹期修爲耍得三大派團團轉的天才?”
“死了,這個瘋子百年前就那麼強大,如今看上去似乎進入煉虛境了,這天不是要塌了?”
“他是怎麼修煉的?一百年的時間啊,竟然就達到了這種程度,這還是人嗎?”
聽到身後那些年輕修士的驚歎聲,這個閉關出來沒多久的老怪物不由得驚駭不已,一百年的時間從結丹期跨越到煉虛境,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的事,掌教他們怎麼會惹上這種怪物的。
就在這時,一個修士突然叫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曾經聽說當年被我們追殺的孫櫻似乎就是雲思雨的道侶,那雲思雨很顯然出關後知道了此事。道侶生死不知,把我們九華山記恨上了。不行,以後打死我也不出山了,只有躲在我們大須彌正反九宮劍陣之中才能安全。”
“沒錯,我們的護派劍陣乃是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任那雲思雨再厲害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
“好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聽到“太師祖”發怒了,所有修士立馬閉嘴,空中頓時噤若寒蟬。
“連老那個傢伙死在了此處,原本我還以爲必定是代天組織所爲,如今看來還有一半可能是死在這個姓雲的小子手中!”那老者皺了皺眉,心中十分得不安,“對方兩次出手,我無一能夠阻攔下來,第一次還可託說我沒動用全力,第二次卻是全力以赴了,卻根本攔不下對方的攻擊。若是那一擊的目標是我的話,今日怕是要栽在這裡了。”想到這裡,此人不禁一陣後怕。
“不行,必須要把這個消息傳回去!”說着,這老者立刻開始分配衆修士的任務,然後獨自一人向着九華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