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通站在城牆上,蘇合站在他的下方,衛通說一句他便跟着說一句。
見城下聚集了不少人,衛通(蘇合)道:“大家好,我是興安城的城主衛通,想必有些人也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們今天慶祝的並不是一次奪權的勝利,而是一次自由的慶典;它象徵着結束,也象徵着開始;意味着更新,也意味着變革。大家也聽說過我的發明,很多人問我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新奇想法,今天我就告訴你們,我衛通,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底下人羣一陣譁然,許多人紛紛議論道:“難道是神仙派來的?”衛通續道:“我所來的那個國度,沒有皇帝,沒有專政,什麼人敢稱帝,我們就會共同聯合起來,打垮他。很多人問沒有皇帝誰來治理國家,我們那裡,皇帝都是人民選舉出來的,人民選出來的領導人也不叫皇帝,叫總統,總統要遵守憲法,不然就會被革職,選別人當總統。”
“從今天開始,你們沒有沉重的賦稅,不用受官僚的欺負,各郡官員由你們自己選,但如果有人敢仗勢欺人,強取豪奪,你們儘管來告訴我,我抄他全家。接下來幾天我會制定憲法,進行改革,若有人敢違背憲法,刑法處置,也包括我。具體我會來做,你們要做的,就是回家去,拿着你們的米袋來裝糧食,今天開國庫放糧,查抄貪官。”
“好”下面傳來陣陣呼喝之聲,集體散去回家拿米袋了。
衛通掏出一張紙交給蘇合道:“讓華鵬去抄這些人的家,帶頭的全部斬首,至於他們的家人,全部流放關外,家產充國庫,膽敢反抗殺無赦。”蘇合領命而去。
飛雪峰琬瑤款款從大雕拖着的木箱中走了出來,身旁還跟着那隻黑猩猩。見項沐尋愣在那裡,琬瑤道:”不歡迎我麼。“項沐尋微笑道:“歡迎之至,不知琬瑤姑娘此來所爲何事。”那隻黑猩猩呲着牙撲到項沐尋懷中,表情興奮無比。琬瑤道:“家母要我來慶賀衛城主收下飛雪。”項沐尋動容道:“修羅族消息果然靈通。”琬瑤笑道:“是家母料定衛城主能夠拿下飛雪,所以便立即派我過來。”
項沐尋道:“但是現在衛城主不在,你便在這裡四處轉轉吧,我代他迎接你了。”琬瑤道:“好,那有勞項公子了。”這時冬晴也趕了過來,見到琬瑤神色大訝,她實在不敢相信天下竟然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心中不禁道:“大概她便是他的心上人了吧。”
過了陣才問道:“這位是?”項沐尋笑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琬瑤,這位是冬晴小姐。”琬瑤嫣然笑道:“久仰久仰。”冬晴微微點頭,對項沐尋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中去了。”項沐尋略一思索便猜透了冬晴的心思,當下點頭道:“那也好。”
琬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待冬晴走遠才道:“項公子打算帶我去哪裡看看呢?”項沐尋眉頭忽然一皺,道:“琬瑤姑娘,你快走。”琬瑤疑惑道:“爲什麼?”項沐尋看看遠處的天空道:“我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這裡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你快回你族裡去。”琬瑤道:“這只是你感覺,就算有人來,不是還有冬晴姑娘在嗎?”
項沐尋搖着頭道:“我得感覺一向很準,定禪大師昇仙,天下對我虎視眈眈之人滿地皆是,這次來的,怕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不行,我得趕快走,不能連累這裡的人,琬瑤姑娘,你快去冬晴那裡。”說着便朝那些大箱子跑去,琬瑤叫道:“項公子保重。”項沐尋點點頭,拉上一名訓雕師道:“快走。”
訓雕師長嘯一聲,那隻大雕撲扇着翅膀緩緩升起,正此時上空忽然虹芒閃過,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項沐尋身前不遠處,項沐尋臉色一沉道:“九黎宗。”
那裡帶頭的是個青年,面色冷峻,項沐尋雙眼一眯道:“池煜冰。”池煜冰是九黎族年輕一輩的傑出弟子,亦是整個仙門的翹楚,自小天資聰穎,於修煉一途頗有天賦,對本族煉器之法亦有深刻的見解,與族中另一人池可依並稱爲“九黎雙傑”。
接着他身旁又緩緩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項沐尋面色更沉:“池可依。”池可依面貌姣好,只是神色倨傲,彷彿目空一切。聽說她自小便對空間之術有着奇妙的感應,九黎宗下足本錢培養了這麼一個特殊的人才,總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大忙。
“走”項沐尋冷聲說了一句,大雕繼續升起,不多時就離開了飛雪峰,池煜冰池可依二人立即跟上,同時落在了木箱之中。
項沐尋靠在箱壁上道:“兩位莫非是請我到九黎宗做客?”池煜冰道:“你猜對了。”項沐尋淡然道:“如果不呢?”池可依眼中寒芒一閃,她不允許一個世俗中人還能對她這樣說話,當下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項沐尋隨意看了看一旁的山嶺道:“我想試試。”池可依冷笑一聲,身影忽然就出現在項沐尋身前,一抓抓向項沐尋脖頸。看上去項沐尋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抓住了,但池可依臉色卻是忽然一變,他這一抓竟然抓到的是項沐尋的虛影。
而項沐尋不知何時已到了她身後,手中的一把匕首抵上了她的後心,“九黎雙傑”同是一驚,池煜冰對池可依的實力再瞭解不過了,池可依對空間之術運用的爐火純青,一般人很難逃脫她這一抓,而且項沐尋展現出的實力也讓他們駭然。都傳聞項沐尋星布境的修武者,誰也不知道他何時竟對空間之術也如此熟練。
其實這也是項沐尋從“定宇印法”中體會來的。就在項沐尋由於要不要殺他時,池可依已經回身一腳踹開了項沐尋,口中冷笑道:“憑這般俗世兵刃也想傷我?”九黎宗人由於長年在爐火前鑄煉仙器,身體已被煉得堅硬無比,便是尋常仙器也難已傷到,更不用說俗世兵刃了。
項沐尋被踹的倒退幾步,神色大怒,他本來是想到了定禪大師的話,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時看來這個毒辣的女人對他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當下怒喝一聲,欺身而上,一拳打向了池可依面頰。
這一拳去勢甚急,池可依心道你和我拼拳是找死,正想間忽聽“喀拉”一聲,接着傳來池可依的慘叫聲,只見她拳面血肉模糊,已然露出了森森白骨,項沐尋正待趁機攻上。池煜冰卻早已趕了上來,手中一把形狀古樸的青銅劍已然砍出,項沐尋忙縮身推開,池煜冰手上的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項沐尋雖然肉身強悍,卻也禁不住這一劍。
池煜冰與池可依兩人並肩而立,項沐尋心想自己定然是打不過他們了,得想法子脫身,見大雕正飛過一座山頭,項沐尋大喝一聲,雙手結出複雜的印法,剎那間似乎空氣都凝結不動,四周立時陷入沉寂,整個大箱子一下沒有了聲音,池煜冰與池可依兩人只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能動彈。池可依的空間之術似乎一下子失靈了,無論怎樣努力都沒有半點效果,只能眼睜睜看着項沐尋從大箱子中跳下,落在莽莽山嶺中。
大雕還在繼續揮動翅膀,瞬間便飛出數里路程。
項沐尋在空中時已經沒了力量,施展神皇印法極耗體力,這纔是第一印,若是他施展了神皇臨現而不能殺死池煜冰池可依兩人,便只能任他們宰割了。
穿過重重樹林,不知壓斷了多少樹枝,項沐尋重重摔在地上,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睜眼一看,只見頭頂上方是個大洞,四周打量一番纔看出這是間茅草屋,頭頂的洞就是自己撞出來的。
屋內陳設簡單,地面和桌椅上積着厚厚的灰塵,牀榻上坐着一具骷髏,亦是灰塵滿布。
項沐尋緩緩起身,小心朝那具骷髏走去,走了兩步,卻見地上寫着幾個字:來人止步,且到十里外的深湖中取來一口箱子,了卻我的遺願。項沐尋擡頭望向那具骷髏,不知他到底要自己取箱子來做什麼。
這具骷髏身上衣物早已腐爛,腕上帶着一隻玉鐲,但他前額突出,明顯是男子的頭顱,爲何又要戴一隻鐲子?
項沐尋思慮一陣,暗想自己自身難保,但這人死了還不能達成自己願望,不若便幫他一幫,也好去探探四處有無出路。
項沐尋推門而出,只見這間房建在一處山坳處,上面有樹木遮蓋,從上面往下看是很難發現這個地方的。四周樹木叢生,一般人也想不到會有人在這個地方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