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血石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在於它體內蘊含的封印之力和時空之力。
而是這東西,塵封的歲月越久,它本身就越堅固,若是封印的一個人,長達了數千年,那麼即使裡面封印的只是一個結丹修士。
你就算是真的讓一個元嬰修士來強行破開這封印,怕是也對時血石無計可施。
當然,這種假設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爲時血石只是緩慢被封印者的修士的生命流逝,並不是真正的做到讓封印者長生不死。
不過,也是有一種傳聞,說的是那些上仙門,神通廣大的領悟了兩種以上的規則之後,就能夠靠着時血石長盛不衰。
但是,時血石聽起來的確是逆天無比,可這東西也是把雙刃劍。
它的好處自然不消說,很多的家族老古董,爲了庇佑自己的家族,在自己突破無望壽元不多之前,選擇這種塵封自己的修士真的不少。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容的面對生死的,即使是這些修士也不一樣。
反而是,活得越久的老不死,反而就越怕死,因爲他們走到他們那一步,真的不容易。
試想,一個修士,窮其一生,用了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時間,才成爲了一方巨擘,傲視寰宇,卻還是低擋不住歲月無情,只能無奈的慢慢等死。
這其中的辛酸,無奈還有悲哀,豈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世間之人,凡人有生老病死,修士雖然沒有第一樣和第三樣,少了很多的痛苦,但是卻多出來很多的無奈和不甘。
一入修道之路,終身都需要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修仙,這幾乎是每個修士踏上這一條路的覺悟。
從來都只有修士因爲修煉天賦不夠而不得不黯然收場,無奈老死的。
還真沒見過有幾個修士,在活了幾百年之後,明明有突破的資質和機緣卻主動放棄的。
唐磚一想到大長老本來還大有希望衝擊更高的境界,卻選擇了不去閉關,而是一直奔波於世俗,放棄了自己的修道之路,轉而庇佑唐家。
當然,若是大長老百分之百閉關能夠成功突破,他自然會去閉關,畢竟比起庇佑現在的唐家,唐家更需要的是一個鎮得住場面的超級強者。
結丹境初期,的確算是在紫山附近了不得的存在,但卻絕對不是傲視羣雄的那種,若是到了結丹境中期,倒是有些資格說這話了。
因爲紫山方圓數百里之內,似乎也沒傳聞有什麼結丹中期的修士坐鎮,大多數的家族之中,就算是修爲最高的修士,也不過在築基初期而已。
雖然這些只是外在的假象,這些家族裡面,不是沒有更加厲害的修士的可能,但是這種事情的概率很小,因爲整個越國就這麼大,而紫山附近,其實能夠出一個築基境初期的修士,已經是一件很震動的事情了。
大長老就是屬於那種不願意冒險,所以選擇庇佑唐家的修士。
畢竟修士,越到後面的修煉,突破起來就越發的困難。
以大長老的年紀,想在結丹境上突破,哪怕只是一個小境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就壽元無多的年紀,他若是還閉關,那衝擊個幾次境界,沒準就需要花個幾十年,有這個時間,去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唐磚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第二次搖了搖頭,之後又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想再多也是沒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只能死去的人安息,活着的人自勉。
另外一頭,李小孤與古濤二人再度回到了清河城。
“你沒事吧?”
唐磚察覺到一路上李小孤的氣息都一直不太對勁兒,忽高忽低,擔心是李小孤的傷勢沒有控制住,雖然他之前給了李小孤丹藥,但那畢竟只是外物。
不管怎麼說,李小孤都只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而已,卻是一口氣服用了數枚暴血丹這種藥性極端霸道的丹藥,更是硬生生的和他一起撲滅了邪龍教教主。
當時只是顧着震驚李小孤服用暴血丹之後的實力暴漲,卻是忘了對方當時可是一口氣吞服了一把暴血丹。
說實話,這種事情即使是他現在看來,都是不明智的做法,因爲暴血丹這種藥物若是服用過多,就會導致極端麻煩的後遺症。
這種短時間內增加修士或者武者實力的藥物,後果基本上都大同小異,那就是過多服用傷及服用者的修煉根基。
曾經有的修士就是吞服了太多的暴血丹這種類型的丹藥,拔苗助長,身體完全扛不住一次比一次可怕的藥力,最後直接好好的靈根,居然就在修士體內枯萎了。
靈根這東西,本來正常情況下,只要修士堅持修煉,只會越來越壯大,但是吞服過多的暴血丹這種丹藥之後,就會讓靈根大受傷害。
而靈根從外部獲取的靈力若是無法給供給其本身所需要的的最少靈性,那麼靈根就會慢慢的枯萎。
而一旦一個修士的靈根枯萎,那慢慢的就會完全的消失,靈根消失後,修士就等於完全喪失了修煉的根基,以後不管是如何的修煉,體內都不能積蓄本源能量了。
“我沒事,只不過是服用了暴血丹之後,一直有些虛弱罷了。”
“古兄,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若是有急事,我們就在此地分開吧。”
邪龍教教主這個老傢伙剛剛纔處理掉,他要趁着邪龍教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先打邪龍教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古濤聽到李小孤的話,也是歉意一抱拳,沉聲道。
“仙武大會上,除了李兄你,我還拉攏了好幾個年輕人,這些人要是將來都進入了羽化門,我也算是對宗門貢獻不小了。”
“爲了確保此事辦得漂漂亮亮,兄弟我就先行一步了,日後李兄若是果真加入了羽化門,有任何麻煩,需要兄弟的時候,就到天羽城古家報我的名字便是。
若是有我族人詢問,李兄儘管說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父親他們向來深明大義,一些小麻煩,他們不會不幫忙的。”
“如果是遇到什麼嘛煩,我父親他們不便出面解決,你也不要見怪,李兄也是世家弟子,應該明白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
“若是當真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便來核心弟子的區域找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兄弟我絕不會推辭!”
李小孤點點頭,然後肅然的雙手抱拳對着古濤一拱手,正色道。
“古兄好意,小弟記在心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希望他日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愚弟在此恭送古兄!”
其實李小孤同樣是要前往清河城,但是,他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速度如何能夠和一個結丹期修士相提並論。
況且古濤已經幫了他足夠多的忙了,眼下他心頭大患邪龍教教主,也是伏誅,李小孤臉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讓古濤繼續留在其身邊當免費打手。
古濤匆匆而去,而李小孤在原地歇息了片刻之後,也是再一次朝着清河城掠去。
是夜,清河城郊外,邪龍教總壇,李小孤身形宛如鬼魅一般,一身黑袍,出現在了河對岸。
此地,他雖然只是來過一次,但是之前的情形卻是記憶猶新,至今難忘。
“這裡的陣法,因爲是需要身份令牌才能夠進去,不然,這些邪龍教教徒,不可能平白無故的人人手裡都有一塊身份玉佩。”
李小孤取出那枚月餘前邪龍教教主親自交給他的玉佩,眼中閃過思索的神色之後,便是試探性的將靈力注入了進去,然後用罡氣託着這玉佩,讓其懸浮在自己身前。
剎那間,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在整個河面周圍不斷地掀起漣漪,李小孤頓時心頭一喜,看來自己嘗試還是有成效的。
眼前一道道並不算太過實質的水流形成的氣體通道,突然連亙出一條漆黑如同墨色一般,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
李小孤搖了搖頭,也拿捏不準這陣法的巧門,不過只知道這地方是沒錯了,便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邪龍教總壇外面是沒有什麼守衛的,但是當他再一次出現在這地下古堡的時候,還是感到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站住!你是何人!”
兩名血色長袍的高大教徒,紛紛用長鐮架在身前,擋住了李小孤的去路,語氣之中沒有絲毫的感情。
“哼,連本座都不認識!”
“好膽!”
李小孤霎時間就是釋放出周身獨屬於築基中期的修士的氣息,將兩名教徒籠罩。
啪啪!
李小孤兩個大嘴巴子便是甩了出去,兩個高大的漢子臉上立馬出現了兩個極大的五指手印。
兩人的確是看到李小孤的面孔陌生,上次李小孤來的時候,也不是他們執勤,但他們的身份,可是相當的不簡單。
整個邪龍教之中,他們這支小分隊,一共只有十餘人,全部隸屬於邪龍教教主,除了六龍使,這支小分隊基本上整體戰力不下於邪龍教其他人。
即使是那十二個護法,雖然明面上比起這些人權力大,但是也不敢在這羣人面前大呼小叫,因爲,十二護法和六龍使都是知道這羣人的存在的。
但是邪龍教內外,其他人卻是不知道這羣人的恐怖,只以爲他們單單只是尋常的巡邏護衛。
加上這羣人一向是低調,盡忠職守的守在這個古堡之內,除了邪龍教教主的命令,沒有任何人能夠調動他們。
“你到底是誰?”
兩人目光一厲,明明感知到了此人強大的氣息,但還是沒有絲毫的怯意,絲毫也是沒有讓路的意思。
李小孤自然是不知道這支邪龍教特殊小隊的存在,但是心頭卻是有些異色,喃喃自語道。
“怎麼連兩個守衛都是煉氣十重的修士,看來上次來的時候太緊張,沒注意到這地方還有這等守衛力量,看來要小心點。”
不過,李小孤本身就是來找茬的,他如今的境界,根本就不會真的把這等修士放在眼裡。
啪啪!
李小孤又是兩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這次動用了真元,直接把兩人給抽飛出去數米,讓二人嘴角鮮血狂噴,臉色一下子就慘白無比。
兩人艱難的爬起來的同時,這邊的動靜,終於也是驚動了古堡之中的其他修士。
李小孤剛剛從二人的身上跳過去,走出了狹窄的通道入口,還未進入古堡內堂,卻是神色一凝。
“站住!”
李小孤不想因爲這些小嘍囉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當下便是取出了身份玉佩,拿在手裡晃了晃道。
“大膽,連本座我都不認識了?”
說來也是奇怪,這羣人一看到李小孤的玉佩,不知是如何一瞬間就是判斷出了他的身份的。
“屠龍使大人,我等多有冒犯,還請饒恕我等一回!”
李小孤當下自然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提,馬上就是說出了之前就想好的理由道。
“算了,不知者無罪,本座是來拜見教主大人的,你們速速帶我過去,本座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報!”
李小孤心道,自己要見一個死人,短時間內總不至於給穿幫了吧,誰知道一名頭頭立馬恭敬的回答道。
“龍使大人請跟在下前來,我帶大人去見教主。”
李小孤面上不動聲色,心頭卻是疑竇重重,有種詭異至極的感覺,莫非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帶路吧。”
李小孤淡淡道,他倒要看看,這些邪龍教的教徒能夠弄出什麼花樣來。
再一次來到那熟悉的古寶大堂之內,李小孤的雙眸之中神光頓時湛然無比,毫無徵兆的出手,打碎了身側這居心不良的傢伙的天靈蓋,然後朗聲道。
“都出來吧,這樣藏着,你們不覺得彆扭嗎?”
“呵呵,各位當真是給在下面子,不過,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
整個大堂之內,起碼不下百人,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將他圍在了中央,這裡面,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噼裡啪啦。
哈塞給!
砰砰砰!
一個時辰之後,有人說在清河城大街上,看到一個渾身淌着鮮血的青年,而在天亮的時候,有漂嫂在平日裡洗衣的地方,驚恐的發現了一具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