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隱身符方便呀,這靈犀珠要是碰到靈獸,可就完全沒用了,可惜之前已經是用過了隱身符了,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好在我身上的靈石夠多,倒是無妨了。”
靈犀玉的功能和隱身符差不多,但是用起來更加的麻煩,而且還需要消耗極多的靈石。
所以這種東西的仿製品,一般在低階修士之中很少會出現,只有那些身家不錯的富家子弟,才能用得起這種昂貴的東西。
除此之外,靈犀玉還有個弊端,就是時間上只能維持隱身符的一半,這一點,也不知道是當初煉製出這法寶的仙師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李小孤飛快的進入房間,方纔他祭出的那道靈符,便是罕見的無形符,這種符籙的作用便是能夠視接觸的東西爲無誤。
當然,這種符籙真正的用途可不是用來撞牆的,要是煉製此符的那些仙師們知道,李小孤這個築基境小修士居然這樣暴殄天物,估計能一個大嘴巴子把李小孤給抽死。
不過李小孤可不管這些,靈符嘛,即使不用放在那裡,過個幾十年就自然沒了法力,差勁兒一點的,估摸着就是十多年就不行了。
“顧城主,方纔貧道囑託你的,可曾悉數記下?時間不多了,老夫人頭七之前,務必要將此事辦妥,不然之前做的一切,都將化爲烏有。”
顧城主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作爲三品武者,又是常年在城主府這種地方身居高位,一言一行之間,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勢頭。
這位顧姓城主眉頭一皺,昂聲道。
“老仙師,不知道你叫本城主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有沒有作用,你說青銅古棺分子母,我便是按你的吩咐三天之內打造了兩口青銅古棺。”
“現在你又要我去找我在義莊城之中,找出兩個靈眼,老仙師,本城主雖然不是修道之人,但是也知道這靈眼非同小可,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地方,本城主如何能夠在一天之內給你找出來,我義莊有沒有都尚未可知。”
老道士目光之中閃過一道厲芒,卻是雙手之間突然出現一個圓盤,拋給了顧姓城主,然後蒼老的聲音沉凝道。
“這叫乾坤靈盤,能夠幫助顧城主你尋到這義莊之中靈力最濃郁的幾個地方,這些地方,一定會有靈眼的!”
老道士的語氣說得篤定不已,讓收起圓盤推開房門的顧姓城主,關門的時候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老道士。
李小孤將兩人的談話悉數聽在耳中,他就站在屋子的角落裡,因爲有靈犀珠加持,短時間內倒是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顧姓城主走後,老道士旁若無人的走到房間中的那青銅古棺面前,然後突然怪笑道。
“老太太,你在天有靈,就體諒體諒貧道吧,貧道也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向你藉藉壽了,若是你泉下有知,也別怪貧道了,若是成功得到個幾十年陽壽,貧道將來一定善待你的後人。”
老道士的手中突然出現了六根長鉚釘,其上隱隱有暗黑色的光芒在流轉,李小孤看到這裡,心頭冷笑不已。
“嘿,老傢伙,你這般假惺惺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作嘔,借人來生壽,卻大義凜然的說出庇佑人家的後人,當真是好不要臉。”
“看這老傢伙的樣子,好像打算先養屍了,這老傢伙,當真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做起來很是熟練呀,看來也不是第一次犯事兒了。”
李小孤仔細回憶着有關這個老道士的一些信息,以及方纔聽到的話,眉頭皺得老深。
“這老道士方纔讓那顧姓城主去尋靈眼,看來是打算先養屍,再借靈眼中磅礴的靈力還魂,等屍體能夠動彈的時候,再開始陰陽雙穴借壽,當真是打的好算盤。”
“看來這傢伙還是忌憚那顧姓城主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小心翼翼了,如此一番比較下來,這老道士的實力,應該是在築基初期左右。”
“可是奇怪,我爲什麼會看不出他的境界呢,不應該呀,就算是高我一兩個小境界,也不應該發生這種情況纔對呀,看來這個老道士身上也是有什麼秘寶遮掩了。”
李小孤心頭想到這些,打算再繼續觀察一陣子這老道士,再考慮要不要會會這傢伙。
老道士將一手的柳釘釘在青銅棺四角之後,手中霍的出現了數張靈符,李小孤一看之下,眼中閃過狐疑的神色。
“驅蟲符?這老道士至於這麼小心嗎,青銅古棺鎮壓屍身,隕鐵打造的柳丁釘住四角,加上老傢伙佈置的禁制,就算是這老太太還魂之後成了屍王,我看也不一定能夠逃出來,這老道士太謹慎了!”
驅蟲符的作用,自然不是單單的就是驅蟲了,如果就是因爲這,那麼也沒修士會閒得蛋疼花費自己的時間來煉製這個了。
驅蟲符真正厲害的地方,是在於此符燃燒之後,七日之內不會有任何蛇蟻蟲鼠敢靠近,甚至連屍體腐爛之後,連腐屍從也不會長出來。
李小孤知道,這老道士怕的,應該就是這老太太屍體上過快的長出了腐屍蟲,那樣一來,腐屍蟲蠶食了肉身,待到這肉身還魂讓他借壽的時候,可能都沒有什麼肉身存在了,畢竟從之前李小孤最開始遇到的那名統領的說法。
這老道士應該是打算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再起屍借壽,這個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幾十天時間,屍體靠陣法能夠得到的靈力,換成壽元不算太多。
不過這老道士既然篤定這地方有靈眼,那這借的陽壽就不好說了。
靈眼這種鍾靈毓秀的地方,一般都是要經過漫長的時間沉澱才能夠形成,說真的,李小孤心頭是不信義莊這種小地方能夠孕育出靈眼的。
“若是真的有靈眼,七七四十九天下來,倒是真有可能借到二十年往上的陽壽,這個老道士似乎對這地方很是熟悉。”
李小孤心頭一直計算着靈犀珠的聲音時間,此刻也是打算趁着現行之前,先離開這裡再說,但是那老道士卻是若有所感,突然眼神凌厲的看向李小孤所在的牆角,吼道。
“誰,是誰在那裡!”
李小孤心頭一驚,但卻沒有立馬動作,猜測是不是這個老傢伙在詐他,當即便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哼,區區小道,也敢在本座的面前賣弄,找死!”
老道士輕聲一喝,手中又是出現了兩道靈符,李小孤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道火蛇已經噴涌了過來。
砰!
兩道火球符轟然炸裂在李小孤身側,李小孤雖然儘可能的躲避,但是衣角卻是被轟掉了一角。
當下,他易容之後的中年男子面龐,便是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老道士還尚未開口,門外一名城主府統領便是緊張的高聲在外詢問道。
“仙師大人,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需不需要我等進去?”
讓李小孤大感意外的是,這老傢伙竟是一副淡定的語氣對着外面朗聲道。
“貧道不是吩咐過了嗎,除非貧道親自喚你們進來,否則不能隨便進來的嗎,又忘了?”
那名統領連忙高罪,但是心頭總有些心神不寧,覺得方纔的動靜非同尋常,便是退回遠處,對着自己的一名心腹低聲道。
“你去將剛纔的動靜告知城主大人,我擔心其中怕是有什麼變故發生,但是這老仙師有吩咐,我們不便闖進去。”
那名心腹聽完後,點了點頭便是快速離開了,而房間之內,李小孤神色凝重的看着又是捏碎了一張靈符的老道士,片刻後又是一笑,看着這老道士目光閃爍道。
“道友,你倒是自信,不叫外面的那些武者進來幫忙,反而是主動佈置這隔音符,還真是讓我大出意外呀。”
嘴上這樣說着,李小孤整個人卻是如臨大敵,這老道士一言一行都看着精明無比,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蹊蹺纔是。
他的手中毫不猶豫的祭出了火焰刀,周身的氣息霎時間攀升到了築基中期,這既是對於對方的忌憚,也是對於對方的警告。
果然,原先還多李小孤頗有殺心的老道士,看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年人氣息,居然是和他實力一模一樣的境界,當下就打消了原先動手的念頭。
這等境界相當的修士,擊殺起來尤爲的困難,就他在這城主府周圍的佈置,對方的修爲應該不難看出他這是在借陽壽。
而借陽壽這種事情,並非只有他這麼一個人去做,大陸上不甘心隕落的年邁修士多的是,其中十個最少都有一個用過類似的辦法。
只不過大家的方法略微不同罷了,有的人是借陽壽,有的人是借陰壽,但是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被大陸正道修士所排斥。
不過排斥歸排斥,正道修士之中,甚至時不時也會傳出什麼大教之主,什麼一方巨頭借壽的事情,能活着,誰也不想死,畢竟想活得更久這件事情,是不分正魔的。
“道友,老夫壽元無多,但卻不甘心就此坐化,故此纔出此下策,實乃無奈之舉,還請道友不要多管閒事。”
李小孤聽到這老道士勸退的話,也是心頭一動,這時候,他就站在老道士的對面,對方的修爲自然再也不可能瞞得住他,而且這老道士在他氣息出現的時候,也是同樣氣息一放,也算是回敬了李小孤,警告李小孤如他說的那般不要多管閒事。
李小孤眉頭一挑,語氣突然又是輕鬆了下來,大大咧咧的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圍着青銅古棺走了幾圈,最後啞然失笑,猛地回首眼神凌厲如刀的看着老道士,凝聲道。
“道友,借壽可以借陽壽,也可以借陰壽,這位老太太才死去不足百日,你卻是養屍借她來生的陽壽,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些嗎?”
老道士倒是好一陣子沉默,但最後還是一咬牙,擡頭眼神針鋒相對的看着李小孤,沉聲道。
“你說得沒錯,借壽能借陽壽,也能借陰壽,可是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慢慢培養屍傀了,借陰壽,正常的情況下起碼也要百年以上,貧道哪裡能夠有百年時間,若是真有這麼久壽命,何必還要借壽呢?”
“就算是用天材地寶縮減這培養屍傀的時間,可是就算貧道傾盡所有,恐怕也是需要數年到十數年的時間。”
“而且,你也是個修士,應該很明白,借陰壽風險是借陽壽的數倍,就算是成功,後面的隱患也是讓人頭疼無比。”
“最關鍵的是,貧道本來是無意借壽,只不過是正好碰上了這位老太太意外生死,這才動了惻隱之心,想到了借陽壽向天再借二十年。”
“道友,天時,地利,加上貧道我如今的處境,換了是你,你會不會做出這借壽之舉?”
李小孤頓時沉默起來,這老道士說得對,借陰壽的風險太高,成功率不足借陽壽的三成。
這是因爲,借陽壽,是借的剛剛死去不就的亡者來生的陽壽,這被借的人,是無法反抗的,也就是說,這種借壽方法沒有任何的隱患。
當然,被家屬找上算賬那種,不能算做其借陽壽本身帶來的麻煩,因爲這種事情,是任何家屬都不能接受的,已經是必然會發生的後果,所謂的風險,是排除了這些主管的後果之後纔去考慮的。
而借陰壽則是不然,借陰壽的對象,往往是什麼殭屍呀,厲鬼呀,魅靈呀,反正就是這些陰氣或者煞氣極重的死靈。
這些死靈,雖然渾身都是陰氣,但是卻不能把它們看作是死物,而應該看作是生靈。
生靈的定義就是,有生命的物體便是生靈,而這些死靈同樣是滿足生靈的這個定義,只不過他們的這個存在方式,讓別的生靈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所以借陰壽,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降服你需要借陰壽的陰靈,然後從它身上借走壽元,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