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孤數月前，在紫山的時候，就是莫名其妙的悟道，然後直接紅塵心境大圓滿，震驚住了壽元樹，讓後者當時沒有過多的思考，想要留在李小孤身邊觀察觀察這個年輕人。
別看在四大心境之中，紅塵心境是第一道門檻，但是，心境這東西，只能夠靠悟性，不是靠天賦。
很多的修士，甚至達到了元嬰境界，也沒有走出紅塵心境。
而走不出紅塵心境，元嬰境，便是絕大多數的修士修煉境界的終點了。
當然，那些聖體，神體，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爲它們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忽略掉一部分心境帶來的束縛。
比如說，一個普通修士，心境不足以支撐他繼續突破，瓶頸卡在了結丹大圓滿。
但是把這人換成一個特殊體質的修士，或許，他的修煉瓶頸，就會卡在了元嬰境某個階段。
但，不管你多厲害，多無雙的體質，被心境卡住修煉瓶頸，那肯定都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心境的修煉，絕對是修士一生的修煉，而且是必須時刻牢記於心的修煉之一。
李小孤直接在築基中期，就悟道，還是兩次，說實話即使是壽元樹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因爲這根本就是聞所未聞的一件事，別說是它，就是說出去，整個大陸的那些上仙甚至古聖人，都不會相信。
也不可能相信，一個築基修士，能夠直接兩次悟道，心境直接到了準聖的門檻。
這基本上也就意味着，李小孤修煉一途上，一直到仙境之前，是沒有任何瓶頸可言的。
這是多誇張的一件事？
這件事說簡單粗暴一點，那就是，只要有足夠的能量供給給李小孤修煉，在不考慮李小孤本身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情況下，他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直接成爲一個仙境強者。
這簡直就是白日飛昇，說出去，真的要嚇死人。
當然，修真界其實不是沒有過白日飛昇的先例，可是這些人，無不是驚世駭俗的體質擁有者，或者說是轉世之人，前身的機緣氣運加持，纔有了這一世的造化飛昇。
“你沒事吧？不用這麼震驚，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不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尋常嗎？”
“這是好事情呀，反正咱們現在這關係，我好你也好，我突破得越快，你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你說是不是，樹老前輩？”
李小孤的話，不得不說還真的有那麼幾分道理，所以震驚之後，壽元樹也是慢慢的接受了現實，只是心頭默默的告訴自己，以後不能再隨便對這小子大吼大叫了。
萬一哪天這小子直接被他給罵得第三次悟道，心境入聖，它纔要真的給嚇死了。
準聖和古聖，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是卻是天與地之間的鴻溝，想到這，他也是隻能如此安慰自己，李小孤距離真正的道心無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記住，不管是任何人問你道心之上的事情，你都要閉口不提。”
“反正道心這玩意兒，別人永遠都檢查不出異樣，不然，你將來被什麼老怪物給抓取煉藥，可不要怪本神樹沒有提醒過你！”
李小孤剛剛纔有些的嘚瑟的表情，立馬就是被他飛快的收斂了起來，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道。
“煉藥？心境高的修士用來煉藥莫非有什麼奇效不成？”
壽元樹搖了搖頭，淡淡道。
Wшw▪ttk an▪￠o “這倒不是，主要是你和正常人不一樣，你的情況，別說是連本神樹都被震驚了，說出去，恐怕全大陸的人也沒人相信。”
“他們只會以爲，你身懷某種了不得的體質，我告訴你，這些體質擁有者，最慘的隕落方式就是被捉去煉藥。”
“你可不要一以爲然，小心點沒錯，因爲正常的修士理解是，只有體質越強大的修士，其道心才領悟得越快，這也是爲什麼體質擁有者那麼受那些宗門待見的原因所在。”
“雖然本神樹是很清楚，悟道和體質強橫程度，完全是八竿子打不一處的東西，但是你們人族修士的思維，永遠都是那麼的死板迂腐。”
李小孤覺得這貨是在變相的罵他，但是又不好在這種小事情上和對方爭辯什麼，便是話鋒一轉道。
“對了樹老前輩，我們還是先說說這個怒天魂吧，這老魔頭到底有多厲害？”
壽元樹沉默起來，隨即目光之中帶着追憶道。
“別的魔族祖魔我或許不算清楚他們的厲害，但是這個怒天魂，我算是印象深刻了。”
“他是魔族十大祖魔之中，最年輕，也是天賦最後的一個，七千多年前，本神樹年紀尚小，愣愣懂懂的時候，正是這個怒天魂風華絕代，縱橫大陸的時候。
那個時候，萬族之中可謂是天驕雲集，不過因爲萬族才簽訂了休戰合約，加上彼此界面之中，都有界壁阻攔，所以你們人族，其實是不知道這怒天魂當時到底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如今大陸上的一些記載，可能關於這個怒天魂的普遍認知，都是覺得他的實力，在上仙境頂端，但是弱於古聖人。”
“因爲他揚名大陸的禁區之戰，斬殺了禁區之中一個蓋世兇物，這頭兇物的實力，大概就在上仙境左右。”
“而且從那一戰之後，怒天魂便是再也沒有出現在大陸各大風雲涌動的地方，很多人都說，他是在和那兇物一戰後，重傷跑回了魔族祖地養傷，苟延殘喘。”
李小孤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立馬皺眉道。
“你好像知道不少事情，不應該呀，你不是說你一直都在紫山附近的嗎？怎麼會對魔族這種人物的事情，知道得如此的詳細？還是說，，這是你們這一族的某種驚世駭俗的能力？”
李小孤隱隱覺得，這個壽元樹怕是和它說的那個怒天魂，有些關係，不然壽元樹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可是他又覺得不對勁兒，從壽元樹的語氣來看，對這怒天魂雖然談不上什麼好感，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惡感，只是語氣之中帶着一種對於強者的敬畏。
這也從某種程度上說明，壽元樹是不可能和怒天魂有過多的交集的。
加上剛剛一開口的時候，壽元樹就說了當時的它只是幼苗期，估計都還不能和人正常的交談。
畢竟，過去了幾千年的壽元樹，如今按照它們那一族的壽元來算，也只能算是幼年期罷了。
但是，李小孤也是並沒有開口詢問，因爲他害怕打斷了這壽元樹的思路，影響壽元樹繼續說下去。
壽元樹卻是觀察入微，將李小孤的面部表情看得真切，當即就是不以爲然的輕笑起來，淡淡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以爲，本神樹和這怒天魂，一定有過什麼交集對吧，其實你這麼想，不能說是完全的錯誤，但是卻也不對。”
“其實早年的時候，本神樹的確是在魔族待過一段時間，而且，某種意義上也是和這怒天魂呆在一起，不過，當時的我微不足道，雖然在你看來壽元樹靈木價值連城，但是對於怒天魂那種強大的修士來說，我就是個垃圾。”
李小孤點點頭，這傢伙最後一句話他喜歡，說得好，不過他還是順着壽元樹的意思接口道。
“這麼說，其實那段時間，怒天魂是有意在培養你，但是本身對你沒興趣，只是當做花花草草隨便的養一養，不過你也因此有機會，一直目睹這樣一位傳奇人物發生在身邊的各種事情？”
壽元樹點點頭，並沒有覺得李小孤那句被當做花花草草隨便的養一養，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一個實力堪比古聖人的修士，將幼苗期的它當做花花草草養育，這何嘗不是一份殊榮。
它們壽元樹一族雖然是驕傲，但是始終擺脫不了的一個致命弊端就是，它們終究是屬於靈木一族。
即使將來它自己也修煉到了古聖人境界，它的綜合戰力，也絕對比起正常的古聖人，差了不是一丁半點。
說穿了，它們只適合輔佐別人修煉，而不適合自己獨霸天下，攻伐，始終是靈木一族的致命短板。
即使現在，若是讓壽元樹選擇要不要跟着一個古聖人混，它也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李小孤，跟着對方離去。
這不是它不驕傲，不是它冷漠無情，而是，古聖人，本就是這個大陸最頂端的那波人。
整個大陸修士，多如牛毛，多如繁星，可是古聖人，恐怕不會超過百數。
而且這百數之中，起碼三分之二的古聖人，都有上萬年沒有再大陸露過面了。
它壽元樹，能夠在年幼的時候，跟着怒天魂這麼一個古聖人混，說出去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怒天魂當年對我並不在意，只是和很多的其他靈草靈木一樣，隨身的呆在了身上罷了。”
“其實，他那種境界的修士，已經是不需要爲壽元這些小事情擔心了，正常情況下，他已經不會壽元枯竭了。”
“很多人都以爲他是在禁地之戰中，受了重傷才導致的後來銷聲匿跡。
但是真實的情況是，他後來進入了你們人族。”
“我之所以之前會拿怒天魂和你們人族十聖做比較，其實並非是信口雌黃，而是他當年的確挑戰過你們人族十聖中的幾位。”
李小孤的目光一閃，卻是聽清楚了挑戰二字，不由好奇道。
“既然說是挑戰，那是不是說，當年的怒天魂，其實並沒有踏足古聖人這個行列？還有，他最終的戰績如何，是勝了還是敗了？”
壽元樹沉默了起來，隨即目露追憶的讚歎道。
“本神樹之所以會對怒天魂此魔頭如此的敬畏，就是因爲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當年真正的修爲，只有準聖境界，甚至在上仙這個羣體之中，他也只能算是中流！”
李小孤頓時不可思議的看着壽元樹，卻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壽元樹卻是慢悠悠的道。
“不過，他掌握了魔族的上古禁忌秘法魔臨九霄，這是一種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他實力的秘法，威力極大，這怒天魂已經是將此秘法修煉到了絕巔，我起碼見過他使用了不下百次，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麼秘法反噬的情況。”
說到這，壽元樹若有所思的道。
“你好好的記住這魔臨九霄，我懷疑這秘法，就在你的乾坤戒之中，因爲後來怒天魂隕落的時候，誅殺他的那些傢伙，並沒有找到這卷秘法，本神樹覺得他是藏在了本命法寶之中，也就是這乾坤戒內。”
李小孤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睛，沒想到還能夠從聽故事裡面，有這等意外消息的收穫，但他知道，壽元樹既然都說了叫他記住，那就說明如今的自己，恐怕還不足以發現其中的秘密。
想到這乾坤戒隨着他的實力提升空間不斷變大的特點，他的眼神就是愈發的火熱了起來。
“怒天魂對戰你們人族十大古聖人，一共進行了七個回合，七個回合全部打平，不得不說，你們人族古聖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確很有氣量，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後來怒天魂闖入了妖族禁區，想要替十大聖人解決一個嘛煩。”
李小孤頓時笑了起來，搖搖頭道。
“全部平手？這一看就是十大古聖人在放水呀，怕傷到了這位怒天魂的自尊心，不過這個怒天魂還算懂事，知道做點什麼來報答十大古聖人的寬宏大量。”
壽元樹聞言，卻是嘴裡淡淡的吐出了‘白癡’二字，然後不屑的對着李小孤道。
“你能夠這麼想，可見你是何等的無知，你真的以爲是這七位聖人在放水？”
“事關人族臉面問題，他們豈是那麼好說話的，只不過，他們發現他們根本打不敗魔臨九霄之後的怒天魂罷了，不得不這麼做而已。”
“不過，怒天魂這傢伙畢竟是年少成名，幾百年之內就崛起的絕世天驕，倒是有些死心眼了，他當時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覺得是十大聖人不想讓他難堪，所以個個都和他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