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了乾坤戒之中,他與這壽元樹的交流,看似時間漫長無比,實際上也就是那麼一剎那罷了。
而這時候,天命老仙的聲音,再一次清晰的傳人了他的耳朵裡。
“道友,你要相信本仙的誠意,本仙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不堪,你放心,只要你能夠答應我的要求,我一定會在來日,給你重重的報答,或者說,你有什麼心願,都可以說來聽聽,只要本仙辦得到,一定幫你達成心願,哎,你不要走呀!”
李小孤頓時有些無語,聽着這天命老仙的語氣,怎麼和壽元樹剛剛說的出入很大呀,儼然在對方的眼裡,他李小孤好像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是怎麼回事,李小孤不由得狐疑起來,也是再度轉身,目光如炬的盯着高臺之上的天命道人,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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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能不能先告訴本公子,爲何就一定要和我合作,別人不行嗎?我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不許說我長得帥,因爲這件事真的讓我很苦惱。”
天命老仙聞言,面色一喜,心頭卻有些膩歪,這臭小子不要臉,就你這副歪瓜裂棗的顏值,也敢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問過我天命老仙了嗎?
想他天命老仙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的年輕綠修士拜倒在他的傾世容顏之下,成天都是成羣結隊的小仙女跪在面前,喊着大仙帶我飛。
可惜,歲月是把殺豬刀,人活了幾千年,身體還很硬朗,心卻先老了,經歷了幾段刻骨銘心的情傷之後,他也是愛不動了。
也是因爲以前太年輕,導致他現在度過這紅塵劫,不是一般的困難,不然,憑他天命老仙一身的修爲,無數的法寶,過人的天資,帥到天際爆炸的面孔,會扛不住這小小的紅塵劫?
感慨一番後,生怕李小孤馬上又是翻臉走人的他,馬上就是小心翼翼的傳音解釋道。
“哎,說來也是以前本仙自己種下的因果,當初本仙年輕的時候,留戀天下絕色,因爲本人天資過人,很多次天驕聚會之上,有人問我是如何取得傲視同輩的成就的,本仙當時就說,是因爲雙修。”
“哎,其實雙修哪裡有本仙說的那麼玄乎,只不過是爲了吸引更多的絕色拜倒在本仙的傾世容顏之下。
卻是不想歲月無情,如今整個人族,雙修的風氣日漸鼎盛,都怪我,怪我呀。”
“好在,還有小道友你這樣視貞操爲天的奇男子存在,我遍訪天下,你這般年紀有又能夠達到築基修爲的童子之身,恐怕就只有小道友一人了。”
“啊咧,你怎麼哭啦,小朋友,本仙表揚你也不用開心的哭出來呀,你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嗎?不如說出來讓本仙也開心開心?”
李小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破地方,什麼天命老仙,什麼逆天機緣,什麼人情,去你媽的!
現在的糟老頭子真的壞得很,一言不合就是這種烏煙瘴氣的話,要不是知道對方是個仙境修士,李小孤提着刀就衝上去決鬥了。
天命老仙見到李小孤離開,終於是第一次停下了手下的煉丹工作,有些狐疑的伸出手摸了摸頭,喃喃道。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喜怒不形於色就算了,怎麼誇誇他,還承受不住呢?”
“算了,待會本仙親自去找他,搞不好,這小子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築基境童子啦。”
“不行,本仙一定要說服他,讓他幫我纔是,不然這劫數,何時纔是個頭呀!”
李小孤沒有返回客棧,而是費了一番口舌,花費了幾十塊下品靈石,纔是從一個煉氣二重的修士口中,知道了這烈風城黑市的所在。
黑市,不是說什麼城池都有的,這種服務對象基本上就侷限於修士和武者的物品交易市場,並沒有普及到任何城池都有的程度。
比如,他以前所在的武元城就沒有。
這不是說武元城,就比起這烈風城規模小了,就城池規模而言,或許的確是小上一線,但是烈風城沒有他老爹李七夜那種強橫的築基後期修士吧?
之所以武元城這些城池沒有黑市的存在,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爲城內的整體修士的數量太過稀少了。
其實黑市的主要消費者,還是修士居多,武者只能算是其中的很小一部分,甚至連五分之一都沒有佔到。
至於爲什麼會造成這種狀況的出現,還是和修士與武者修煉體系不同有很大關聯。
修士,前期的修煉,完全能夠靠着吞吐天地之間的靈力進行自身的修行,而且不會有太大的靈力品質要求,只要達到基礎線,那就能夠順利修煉然後突破。
不過,說是這麼說的,當然還是靈力越是濃郁的地方修煉,速度也就來的更快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年輕修士,擠破了腦袋都想混進那些大宗門之中。
大宗門其實最大的一個優勢就在於,它們擁有着衆多的聚靈大陣,擁有着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洞天福地,這些,是任何一個有上進心的修士都無妨拒絕的東西。
不是說必須要具備,但是有這個條件自然是更好,畢竟哪個修士會嫌棄自己修煉的速度太快了呢。
可武者就不一樣了,武者前期的修煉重心,不是靈力,而是肉身,他們光靠這靈力來淬鍊肉身,那力量和強度是遠遠不夠的。
這時候,靈石就是加快他們肉身突破的好東西了,雖然低階靈石之中靈力不多,但是對於低階修士而言,一樣珍貴無比。
因爲這個原因,其實在很多手頭不算富裕的武者修煉前期,他們手中的靈石的珍貴程度,甚至比起丹藥還有高。
很多手頭不富裕的修士,甚至跳過了丹藥這個環節,寧願拿着靈石來修煉,最多花上少量的靈石,購買一些靈液輔助淬鍊肉身。
可是,靈液和丹藥不同,靈液的煉製極爲的簡單,但是藥效霸道,在短時間內就會起到作用,對修士而言是一個痛苦折磨的過程。
而且靈液的藥效吸收,是個大問題,因爲丹藥這些東西,即使是武者,身體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吸收到大多數的藥效的。
因此,在靈液本身就藥效不如丹藥的前提下,吸收的程度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靈液在很多武者看來也是極爲的不靠譜。
但是,靈液的一大優點就是,它的煉製極爲的簡單,但凡是個藥師,有足夠材料的情況下,都是能夠煉製得出靈液的。
所以,其實靈液也是一個銷量不錯的丹藥的一種,只不過它的受衆面,都是那些最底層的貧寒修士罷了。
黑市之中,各種五花八門的東西,種類繁多,看得李小孤一陣眼花繚亂。
可是其中起碼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東西,對於築基中期的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甚至李小孤可以肯定一件事,恐怕這整個黑市的所有東西,包括什麼丹藥法寶,符籙材料,可能都沒有他那乾坤戒之中的破天門底蘊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的價值高。
想到這乾坤戒的真正來歷,居然是一個無線接近頂尖上仙修士的本命法寶,李小孤便是心頭莫名的期待了起來。
毫無疑問,當初的破天門宗主,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這件法寶的真正強大之處,估計就只是當做了一個一般的儲物法寶,而且還不是隨身攜帶的那種,反而是把他供奉在破天門的機關之中。
不得不說,對方的這個做法,還真的讓他李小孤白白的撿了一個大便宜。
回過神,李小孤走進了一個看上去材料不少的店鋪之內,估計是半夜的原因,店鋪裡面,除了一個老人正在獨自整理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這老人,應該就是店主人了。
李小孤看了看對方隱隱流出出來的氣息,確定了這老者是個煉氣八重的修士,便是點點頭,心裡面卻是有些感慨,暗道一聲可惜。
這老者,就是那種天生沒有靈根的修士,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的時間精力,才修煉到了如今這煉氣八重的境界,結果居然發現沒有靈根。
這個殘酷的現實,李小孤是很難想象當初這個店主人是如何扛過來的。
靈根對於一個修士的重要性,根本不需要說,若是修士沒有靈根,那就意味着,縱然你天資過人,縱然你靈丹妙藥無數,縱然你修煉之上比起其他修士勤奮十倍百倍。
你依舊突破不了煉氣境界,一輩子都只能徘徊在煉氣十重之下,終身踏不進築基境界的大門,這對於一個修士而言,無疑是絕望而讓人無法接受的。
畢竟這個世上,李小孤這種天賦奇佳的人其實很少,大多數的普通人,光是修煉到煉氣八重的時候,恐怕都是中年甚至是老年了。
天資差上一些的,甚至可能直接七八十歲了,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卻還要接受自己沒有靈根的殘酷現實,這種打擊,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殘酷。
可是修行就是這樣,不然修士的地位,也不可能在普通人眼裡高高在上了。
“店家,你看看,你這裡能不能夠把我單子上的這幾樣東西找齊。”
李小孤走進店內後,倒是也沒有浪費時間,他是衝着煉製傀儡材料來的,其他的東西他也看不上,現在自己手頭一大堆的真器和頂級靈器,李小孤都想拿去拍賣了。
要不是他實在靈石也多得出奇的話,他是真的想將乾坤戒之中一些對他沒有多少用處的東西拍賣交易出去。
不過後來他轉念一想,反正隨着自己實力的提升,這乾坤戒的空間也是自主的變大的,現在是因爲突然進去了壽元樹和千靈幻界木,等過些年他境界一突破,這些都是滿滿的回憶呀。
那店家這纔是注意到有人不聲不響的進入了店內,這讓他蒼老的面孔上瞳孔一陣猛烈地緊縮,知道來人恐怕不簡單。
仔細端詳觀察了李小孤須臾後,他的心頭終於是出現了驚疑不定的神色,有些摸不準這個陌生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李小孤並沒有易容,因爲沒有必要,烈風城這種地方,能夠威脅到他的人很少,而之前和那些天刀的人接觸的時候,雖然對方認出了他的樣子,但是李小孤也知道易容恐怕沒有多少用處。
從那個被他坑殺的天刀強者的隱匿手段來看,天刀的人應該對於追蹤和反追蹤輕車熟路,很有一套。
他這偷天換日的秘法,也只是小成罷了,恐怕在人家專業人士面前,就是班門弄斧了,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懶得僞裝了。
而且,這大半夜的,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被天刀的眼線發現吧,李小孤心頭如此抱着僥倖的心理想到。
“不知這位小兄弟要這幾樣材料做什麼?”
老者倒是沒有繼續多想,而是開始老老實實的做起了生意來,李小孤這面相,看着還是很和善的,應該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而且這大半夜的,還是在黑市,也沒有多少這種心懷不軌的傢伙有這膽量爲非作歹。
黑市不比其他的地方,夜裡的監管力度,絕對是白天的數倍。
白天只有城主府的護衛,在城主府統領的帶領下做下表面工作,其實很多的修士和武者,都知道白天的這些城主府的人,都是擺設罷了。
所以,白天鬧事的人,往往還要多一些,倒不是那種什麼一言不合幾十個人打來砍去的那種,而是討價還價沒有控制住情緒動起了手腳。
有的修士仗着自己的實力還過得去,所以不把某些小店放在眼裡,語氣粗魯,態度惡劣,口吐芬芳,讓人火大。
但其實,能夠在黑市立足的,基本上都是有着各自的靠山的,要麼就是在這黑市之中有着威懾力,要麼就是烈風城外面那些大世家的扶持。
反而是晚上,城主的護衛們都很默契的在黑市自己的房間睡覺,難得搭理外面發生了什麼,黑夜,他們可管不着,也沒那個膽子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