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到底也是經歷了大風雨的人,很快就平靜下來。
思忖片刻後,張渚才明白了江瑾瑜的意圖。
無非是想要周牧出面逞威風罷了。
念此,他拱手道:“老奴要以小姐安全爲重。”
“我說,張叔這也是好意。”周牧在一旁開口道。
“唉。”江瑾瑜嘆了口氣,惋惜道:“可惜了,一場好戲看不成了。”
“小祖宗啊,您老還有閒心思看戲啊,您要是覺得我舒坦了就直接說,別這麼拐彎抹角的整我。”周牧欲哭無淚。
江瑾瑜沒有接這個話茬。
她現在非常苦惱。
如果張渚一直這樣不合時宜出現的話,那麼她的一些小趣味將會受到很大的打擊,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的事情,原先預估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本來是想捉弄周牧一番,結果到頭來,又成了她的事了。
此刻。
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江瑾瑜身上。
很明顯,剛纔張渚的行爲他們都看在眼裡,如此才更讓他們感到震驚。
“我靠,這就是金大腿啊。”
“這麼強大的武者都是他家的僕人,我的老天爺啊,這女子的背景該是何等強大!!!”
“媽耶,我想要抱姐姐大腿,又光又滑……”
……
一時間,不少人都有了依附的心思。
畢竟一步登天的就會就擺在眼前,誰不心動啊。
諸多火熱視線的中心,江瑾瑜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她依舊是一臉淺笑,好像一切都是風輕雲淡。
這裡的事情暫告一段落了,周牧要啓程回去了。
夜幕降臨,客棧內,小圓桌上坐了四個人。
分別是周牧,蘇元,葉銘,還有最關鍵的一位人物,江瑾瑜。
本來這個告別的酒局不打算讓江瑾瑜參加的,畢竟有這麼一位貌美的女子,這有些粗獷的漢子多少會放不開。
但這位小祖宗的意願,可沒人敢違背,於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坐在了充滿了酒肉味的圓桌上了。
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來,爲我們這幾天的相處,乾一杯。”
周牧提起酒杯,環視一圈衆人後,開口說道。
也算是爲此次酒局開了個調子。
其餘三人紛紛拿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略微有些辣的酒水順着喉嚨流進胃裡,空虛的肚子頓時感覺滿了一些,而後,四肢百骸的血肉在此刻都開始沸騰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股熱意退去後,周牧吃了幾塊肉食,常年不飲酒的他,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而後,他的面孔就浮現出一抹醉意來。
“這幾天,我就感覺像是過了幾年一般,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唉,不說了,都在酒裡了。”
本來他想直接走的,但是葉銘如論如何都拉住他,非得喝一頓送行酒,還說要不是他,恐怕就和蘇宣兒從此分開了。
於此,周牧纔來的,但他也不怎麼喜歡喝酒,但箭在弦上了,不得不發。
“喝。”
葉銘笑了。
江瑾瑜身前,只有一個小酒杯,很小,幾乎只有葉銘等幾人的一半大小,而且葉銘幾人酒杯都是滿滿的,而她只是半杯。
只算是個意思,畢竟在座幾位,可沒有那個膽子去灌江瑾瑜的酒,龍族的怒火,他們可承受不起。
“兄弟,多虧你了,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蘇元說着,蹭的一下就站起來,猛地將酒杯往前一杯,臉蛋上,已經浮現出些許紅潤了。
“這一杯酒,我敬你。”
說完後,一飲而盡。
周牧笑着也跟着飲了一杯。
喝到最後,葉銘和蘇元因爲高興,都喝醉了,周牧倒是有些清醒,但也在醉酒的邊緣徘徊了。
好在還有最後一絲理智。
他擡頭,見着江瑾瑜面不改色,疑惑道:“你喝不醉嗎?”
江瑾瑜面色有些憂愁,轉頭看向周牧,說道:“剛纔那幾杯酒下了肚,腦袋內,那朦朧的記憶我似乎感覺到清晰了一些,然後,就蹦出來一個名字,但我對這個名字卻是陌生的很。”
說到這裡,她傾國傾城的臉蛋上,又浮現出些許迷茫來。
然後,如蔥花般白嫩的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案上,寫下了三個大字。
周牧湊過去一看。
鳳棲桐。
他猛地擡頭,震驚道:“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江瑾瑜依舊是一臉迷茫,不過她反應過來了,周牧這話,不就是知道內情麼。
她連忙問道:“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沒有。”周牧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
但很顯然,他有點欲蓋彌彰了。
江瑾瑜呵呵笑了兩聲,站起身,蓮步輕移,那在燭燈下,顯得毫無瑕疵的面容逼近周牧,居高臨下。
她語氣略帶幾分危險的道:“你是打算坦白從寬呢,還是抗拒從嚴?”
“你覺得呢?”
周牧的身子下意識往後一縮,緊接着後背一陣涼意竄過,此刻的他已經碰到了牆壁,到了一個退無可退的地步。
他不得不強行擡起腦袋,訕訕的笑道:“話說,咱們能不能不要往嚴刑逼供這一套,你看,這麼漂亮美麗善良大方的女孩子,怎麼會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江瑾瑜咯咯笑了幾聲,說道:“話倒是說的挺好聽,不過,你瞭解我的性子,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你今天若是不能夠說出我想聽的答案,那麼,我就只好請張叔叔出來,和你講道理了。”
很明顯,這個道理,恐怕不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了。
張渚,周牧倒是不怎麼害怕,但江瑾瑜身後,可是代表着龍族,這個有着深不見底底蘊的勢力,這可不是那麼容易好招惹的。
一想到這裡,他就頭皮發麻,誰承想到,他穿越過來後,沒有腳踢南山拳打猛虎,倒是被一個本土勢力給嚇唬得心驚膽戰的,說出去,真是給擁有金手指的穿越者丟人。
丟人丟大發了。
周牧苦笑幾聲,有些勉強的說道:“小祖宗,這些事情,可不是我能夠摻和着,你想啊,若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東西,那豈不是我還比你厲害了不成。”
“我那些也只是道聽途說,不算正經事,你要是想了解始末的話,我給你指條明路——張渚,你那位張叔叔,他知道的,可不僅比我多,還比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