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撇着嘴哼哼兩聲,扭過頭去不看周牧。
一覺醒來之後,周牧覺得神清氣爽,世界在此刻似乎都變得美妙了幾分,旋即便是走上前去,將傲嬌的陸山扶了起來。
不過猶如那陸山坐了兩三個時辰,腿腳痠麻,以至於周牧剛剛將其扶起來之後,這傢伙身子不得勁,立刻癱在了地上。
好半響,周牧纔將其弄到牀榻上休息,渾身痠軟得要緊,陸山欲哭無淚。
“對了,正是差點被你弄忘記了。”
周牧記起要做的事情,也顧不得一直在旁邊哼哼唧唧不停地陸山,直接走了出去,在迴廊處碰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武鳴。
對於周牧的出現,武鳴卻是沒有感受到一點稀奇,似乎有一種你本該在此刻於此時出現的感覺。
“你不想知道小九近況嗎?”
周牧本想裝作沒看見武鳴,錯身離開時,那武鳴忽然開口說道。
周牧腳步一頓,緩緩轉身,“我知道不知道,與你有何關係?”
“說話別那麼衝嘛,我這不是心平氣和的與你說話嘛。”不知爲何,那武鳴笑眯眯的樣子,像極了奸詐的商販。
給周牧的感覺很不好。
周牧甚至連一個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意給武鳴,就連表情也是十分不屑。
對於這種人來說,他不想浪費一絲表情。
“小九最近過的有點不好。”
武鳴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着周牧,企圖從後者臉上看出一絲裂縫來,但很顯然,事情有些令他失望,即便是在他說完這些話之後,那周牧仍是沒有反應,旋即便是反問一句,“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
武鳴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而眼見着武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那周牧臉上已然有些僵硬的神色一點一點破碎,像是蛛網般,形成無數道裂縫紛紛破碎開來。
“看來,我要加快事情進展了。”
念此,周牧不由得有些心急。
……
問天樓
九層閣樓之上。
這裡本是王詡的天地。
除了周牧已經陸山之外,便是無人再踏足於此,一方面是說這裡的樓梯太高了,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爬上來,其次,這裡太神秘了,熟悉的人沒事不會過來,並不熟悉的人,倒是根本就沒有想到九層高樓之上還會有人。
但,今天卻是不同。
房間之內,除了王詡之外,還有另外一人。
這人也不是陌生人,正是劍神殿殿主張天劍。
王詡笑着道:“老朽倒是未曾想到,劍神殿張殿主竟然會來拜訪老夫,着實讓老夫有些受寵若驚啊。”
這一番明顯客氣的話,倒是讓張天劍罕見的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來。
他直勾勾的擡起頭,看向對面的王詡。
“想必您是與黑伯一般的強者吧?”
這是一種帶有濃濃試探性質的問話。
面對張天劍的問話,王詡並未說話,既未否認,也沒有肯定,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前者。
似乎是讓張天劍等待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才慢慢的說道:“如果我說不是,你又該有何打算,拉攏我,還是放棄我?”
被人猜出了心中所想,張天劍倒是沒有絲毫畏懼了,笑了笑,道:“我可知道,您老是問天樓的主心骨,即便是周牧,有時都會向你請教,我想,如果你能夠加入我們,那我們的隊伍定然會擴大。”
“我要糾正你幾個錯誤。”王詡面色認真的看向張天劍,“首先,我並不加入你們那所謂的隊伍之中去,其次,不論我加入不加入,你們的隊伍都不會成長起來,還未完全建立,那算盤就打的啪啪響,你覺得,你們幾個人的心都不在同一塊,那個所謂的組織會起來嗎?”
張天劍聞言,面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這些問題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頭疼,畢竟,目前爲止,他沒有一點辦法去解決這些不同心之人,除了用利益將其捆綁在一起之外,別無他法了。
雖說劍神殿算是荒天域的無冕之王,但劍神殿還沒有強大到能夠與荒天域所有勢力對抗得到地步。
“我有一個法子,不知道你可願意聽?”王詡淡淡道。
張天劍眼前猛地一亮,連忙點頭說道:“願意願意。”
王詡這時卻是搖搖頭,賣起了關子,見着張天劍一個勁的懇求,王詡無奈的道:“不是我不說,只是因爲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泄露,況且,現在還沒有到老朽需要出手的地步。”
張天劍見狀,也只好放棄,不過轉念一想,他與問天樓的聯盟,當真算得上是大好事一件。
在外界看來,雖說問天樓作爲新興勢力強勢崛起,甚至從一定程度上說威脅到了老牌勢力,諸位劍神殿四海閣這般的地位,但是,在衆人心中,綿延了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之久的老派勢力,自然是不會被新興的勢力壓過去太久。
所以,更多的人還是以爲問天樓與劍神殿的聯盟,到底是問天樓佔了上風。
這偌大的荒天域,不知道有多少尊勢力想要與劍神殿結成同盟,如今倒是被一個小小的問天樓給達成了。
但只有劍神殿殿主張天劍心裡清楚,與問天樓的結盟,到底是他劍神殿受益匪淺。
且不說一些無心之中的利益,單單就是眼前這位,堪稱外掛一般存在的王詡老先生,那就是多少位聖人強者,亦或是聖王強者換不來的。
張天劍帶着滿肚子狐疑離開了。
沒多久的工夫,書房內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這種死寂沒有持續多久,就被王詡一聲驚歎給打斷了,他微微擡起頭,望着那不知何時站在房間內的黑伯,道:“你來了。”
黑伯點點頭,表情微妙,“找我何事?”
“請坐。”王詡道,旋即給其斟茶水,黑伯雙手接過,然後輕輕喝了一口,口齒留香,倒是甜美的很,他頓時眉笑顏開,驚歎道:“這茶水味道不錯啊,挺好喝的。”
“你若是喜歡,我送你幾斤。”王詡笑了笑,起身之際,便是一個靈戒放在了桌案上,面色凝重,“不過,有件事情需要你親自出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