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綠一句話,就要將他全部的努力付諸東流,讓他如何不生氣。
於是,他冷聲道:“是鳳棲桐讓你來的?”
他下意識的認爲這一切是鳳棲桐在背後指使,畢竟對於鳳棲桐來說,最爲關鍵的一幕便是不能攻打九州大陸。
如果攻打九州大陸的話,勢必會引起大千世界的劇烈反抗。
而首當其衝的則是那龍族。
作爲大千世界的保護神一般的存在,龍族的存在是非常必不可少的,一旦與域外邪魔與九州大陸發生激烈衝突的時候,龍族起到的作用便是無可替代了。
一旦龍族與域外邪魔交戰,那麼鳳棲桐與江瑾瑜之間的故事,將徹底沒有了結局,亦或是,他們之間,自此就會成爲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所以他想極力避免這一切的發生,但是對於大權在握的父親鳳祁子來說,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了。
他原先認識鳳祁子是極爲昏庸的,要不然怎麼就用下了那大巫師,以至於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看來,倒是他太天真了,大巫師重要的作用之一,便是可以有正當理由發動對九州大陸的戰鬥,而鳳祁子心中的愧疚也會無限降低。
對於鳳祁子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莫非……這一切都在這裡等着他。
隨着鳳祁子這話一出,天綠心中知曉,那鳳祁子是誤會了,不過,他並未澄清這個誤會,而是有些模棱兩角的說道:“不管少主的事情,這是如今局勢所爲,那龍族此刻正處於強盛之期,據可靠消息,龍族內部,至少還有十尊靈帝級別的武者。”
天綠所說的,鳳祁子心中也清楚,而即便如此,他還是悍然發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他也不想過多解釋,要不然他的威望該何以立足。
於是,他嚴厲的呵斥天綠後,便讓其離開了,那天綠見狀,也是知曉了鳳祁子的意思,當即搖搖頭,帶有幾分埋怨的意味,道:“那族長就做好兩敗俱傷的打算吧。”
然後,身形消失。
“放肆,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鳳祁子聞言,頓時大怒,手掌猛地一拍桌案,滔天的魔氣便是席捲而出,短短瞬息,便是將那堅固的桌案給拍的粉碎。
等到鳳棲桐走進來的時候,見着的便是這一幕,說來也不算巧合,畢竟他在感受到天綠離開後,料想着時間才慢慢走進來。
“爹……”
他愣了一下。
鳳祁子收斂神色,目光落在鳳棲桐身上,冷笑一聲,道:“你還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什麼意思?”
很顯然,並不瞭解裡面發生的事情,鳳棲桐一臉懵,但鳳祁子認定了之後,並不給鳳棲桐說話的機會,直接厲聲道:“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全然不顧魔族的百年大計,只顧你那麼一丁點可憐的算計。”
平白無故的捱了一頓罵,鳳棲桐的情緒說不上高漲,在走出營帳之後,他的目光便是落在東方,似乎能夠透過那個層層疊疊匯聚而去的魔氣,看到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良久,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與此同時,那龍族大帳內,族長江峰子正在做緊急的部署。
說到這裡,他看了最前一人,道:“雲楓,你如何看?”
被稱爲雲楓的俊朗男子,臉龐則是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來,旋即拱手道:“如果給我十萬兵勇,我定然能夠平定魔族。”
那囂張張狂至極的話語,從男子看,口中說出來之後,卻是沒有任何人覺得此人狂妄。
只因爲此人是當今龍族最年輕的靈帝級別的武者。
靈帝。
那可是傳說之中的境界啊。
而男子年紀輕輕便是達到了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不知道該是何等羨煞旁人。
面對雲楓的回話,那江峰子只是淡淡一笑,那漆黑眼眸之中,已然浮現出些許滿意之色。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青年才俊就是他的女婿了。
將他替他鎮住龍族這個場子,以及看好這個家。
但可惜的是江瑾瑜好像並不對雲楓感興趣,反倒是喜歡上了一個域外邪魔的少主,這就讓他很苦惱了。
就像是所有有女兒的父親的苦惱,生怕自己的孩子遇人不淑,從而被毀掉一生。
但這些年來的干預,他也算是見識到了何爲情比心堅,他這才放棄了那個心思。
“好,等你凱旋,老夫便親自爲你擺上慶功酒。”
隨着江峰子這句話說出來,中軍大帳內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
衆人無不是歡呼。
一場關係於天地之間的大戰,即將爆發。
……
問天樓。
解決完永寧城的事情之後,周牧一行人才回到了問天樓。
等到他們到的時候,卻是驚奇的發現,那曾經熟悉的大荒城竟然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對他愛答不理的人,如今都一個勁趕上來巴結他。
而且,對待他的態度也極爲尊敬。
就好像周牧是他們的主人一般。
對,沒錯,就是主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這就是周牧真切的體驗。
“怎麼回事?”
周牧看向一旁的陸山。
陸山也是一臉疑惑,直到黑伯的出現,說明了原因之後,衆人這才震驚的道:“什麼?他們都被收編了?”
最震驚的,當數週牧了。
畢竟這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外出遊玩幾天的工夫,大荒城竟然就發生了這般大的變化,如此說來,那曹鋒拿出那麼尊貴的縛龍鞭那就情有可原了。
要知道,此刻的周牧那就是荒天域之主了。
念此周牧便是忍不住高興,暗自竊喜,不過當他意識到有人看過來的時候,他便是凝下神色,露出一抹極具城府的眼神,旋即輕聲道:“咳咳……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成功標配了。”
“呵呵。”
對此,陸山無不嘲諷。
“這些可都是黑伯做的,你不要搞錯了,黑伯可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