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樓
有下人匆匆而來,在見着張靈兒之後,就如同見着主心骨一般,當即便跪下而去。
這可把張靈兒嚇了一跳。
她來此是準備與陸山商議婚期,可結果走了這麼一圈卻是不見人影,這可讓她有些疑惑了,就在這時,那下人匆忙而來,着實讓她有些吃驚。
她連忙俯身過去,扶起那人,“張叔叔,這可使不得,您老是我的前輩,怎麼給我行如此大禮?”
那章詔此刻哪裡還顧得上禮態,大有幾分慌張的說道:“小姐,大事不好了,那四海閣說是少主被魅影閣擄去了,讓問天樓出面調和。”
“你是說趙靖嗎?”張靈兒問。
章詔點點頭道:“是的,且說,我問天樓如今爲荒天域諸多勢力之首,且率領了偌大荒天域,所有勢力皆是聽從,自當是要作出表率,如今我荒天域遭此禍事,應當是極力平事。”
“可……”張靈兒茫然四顧,卻是不見一個人影,她沉沉的嘆了口氣,勉強道:“可我畢竟不是問天樓的人,如此行事,實在是有些越俎代庖了,我覺得還是等陸山他們回來再說吧。”
一方面,從某種程度上說,此刻的她終歸也只是一個外人,若是擅自行使問天樓的權力的話,難免會遭受衆人非議。
另外一方面,如今她也是劍神殿之主的孩子,畢竟身上還有這麼一層身份在,很多事情尚且不甚方便。
章詔作爲問天樓的管事,豈能不明白張靈兒在陸山心中的分量去,且不說是行駛權力,便是將整座問天樓讓與張靈兒,恐怕那陸山都不是有絲毫猶豫。
眼前或許是唯一機會了,畢竟當家主事的不在,他作爲一個管家,並不能當家做主,但張靈兒卻是不一樣了,這可是陸山指定的夫人,且先前陸山早有命令,見張靈兒如同見他一般。
他一邊說着,一邊跪倒在地:“如今問天樓局勢十分艱難了,還望小姐能夠出手相助。”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張靈兒也不好再推辭,她連忙扶起張昭,道:“即便我願意幫忙,可劍神殿如今是何情形您老也清楚啊,我……”
張靈兒此刻能夠調動的力量,在她認爲只有劍神殿的諸多勢力,而對於劍神殿來說,先前因爲援助周牧而被周通一干人隕落得其諸多長老,使得劍神殿元氣大傷,不得不休養生息。
毫不誇張的說,張靈兒現在是無人可用。
“您……你可以問找韓非韓大人,亦或是方雲方大人,他兩都聽您的。”章詔道。
張靈兒聞言,腦袋頓時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他們都是周哥哥的人,他們不聽我的啊。”
“都這個時候,您去試一試也不成嗎?”那章詔終於是有些急怒了。
張靈兒無奈也只好上前去。
此刻
魅影閣
門口,那幽黑的長條身影靜靜漂浮於半空之中,一股詭異的感覺隨之散發出來,方圓數十里之內,寸草不生,一片荒涼,黃土地如同一道道溝壑般裸露在外,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猙獰。
隨着那個長條身影的出現,這個空間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空氣之中絲絲縷縷的,猶如魔氣一般存在的東西,此刻已然蕩然在其周身。
猶如浪濤一般波濤洶涌,短短瞬息,那虛無縹緲的魔氣,便是如同凝結成實質一般,化爲一道道結晶體,璀璨奪目,緊接着耀眼到了極致的黑光便是緩緩飄了出來。
黑光消散,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緩緩出現。
張恆見着這一幕,滿意的笑了,旋即那猙獰的面孔之上,劃過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那如同晶狀體的物體表面,陡然泛起了漣漪,像是那平靜的湖面突然落入一個石子般。
轟然
劇烈到了極致,最後轟然一聲,那無數道晶狀體陡然碎裂,化成一道道濃郁至極的黑氣纏繞而上,黑氣散去,漸漸露出一道精瘦的人影。
那人看上去有些枯槁,像是枯樹枝一般,如同朽木,而那雙眼眶深深內陷,肌膚更是透出一股濃郁的黑氣,全身上下每一個皮孔似乎都沾染到了魔氣。
此乃……域外邪魔無疑了。
而周身盪漾出的微弱靈氣,卻又是顯得這人先前是大千世界之人,這就顯得有些矛盾了。
不過很顯然,這尊域外邪魔並不是突然出現於此,而是有人故意爲之,亦或是說,經過有人特殊改造之後,使其體內的性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靖,這幅新身體感覺如何?”
張恆笑眯眯的看向身前那人,道。
趙靖緩緩擡起頭,露出如此幽深的眸子,似乎是剛開始有些不能適應,以至於一直都在磨合的餘地,他愣神站了好半響,那幽深眸子才漸漸有了一縷光亮。
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而後他的目光便是落在了張恆身上。
像是在思索這個人,不知是過了多久,趙靖才緩緩出聲道:“你……張恆?”
聲音嘶啞,就如同是地獄傳出來的聲音一般。
張恆桀桀怪笑幾聲,旋即面色陰沉的道:“知道你的使命嗎?”
趙靖木訥點頭,喃喃道:“殺周牧……殺周牧……”
此刻的他,就如同是提線木偶一般,張恆說句話,趙靖便是動一下,而後待其身影消失之後,那趙靖便是愣愣的向前走去。
“你是……?”
在意識到那個人是誰之後,張靈兒震驚的睜大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張恆他曾經也見到過,一個溫文儒雅的少年,可如今卻是爲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周邊黑氣涌動,似乎是與整個世界產生了隔閡,有些排斥於他,竟然是發生了靈氣肆意侵擾於體的表現。
那張恆緩慢走着,每一個,皆是在地面留下一個幽黑腳印。
“他現在不是人了,而是魔。”
一邊,見多識廣的方雲主動開口道。
這就讓張靈兒有些驚訝了,畢竟這傢伙可是一個千年悶葫蘆,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旋即側目道:“你的意思,他現在是域外邪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