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疾刺來的劍刃。
秦尚君心一橫。
他也有着自己的驕傲,容不得這個嶽樓一再蹂躪挑釁,當即出劍迎戰。
蹭蹭...
劍刃纏繞間,火星四濺,迸發出一陣陣尖銳的金屬音。
嶽樓冷冷一笑。
大力一挑。
輕鬆化解掉纏勁。
再跨一步。
橫掃。
秦尚君當即大駭失色,連忙施展出身法武技,後撤而出。
鋒利劍尖從他的脖頸幾寸距離外劃過。
一瞬間。
秦尚君彷彿是一腳踏進了鬼蜮橫行的幽冥地府,一股寒意自腳底板直竄至頭頂,甚至凍結了他的靈魂般,整個大腦都陷入了空白狀態。
索性最後險之又險地逼開。
一招失手。
嶽樓卻也不急,邁足追擊,各種兇狠辣招頻出,逼得秦尚君狼狽不堪。
衆人呼吸凝滯,深感其中的兇險。
不得不說,秦尚君以煉體八重之境,面對煉體境九重的嶽樓,居然能堅持到現在,卻也是極爲不易。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已是強弩之末,只是在苦苦支撐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會漏出敗績。
甚至丟掉小命。
“哼哼...還以爲是多厲害的角色,居然連嶽樓這一關都過不了。
倒是你這個小子...到底有個資本,居然不知死活地跟我豎中指。
今晚只要你敢出手,非得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韓林院看向葉飛所在,神情冰冷。
察覺到有人注視。
葉飛舉起右手。
中指朝着對方堅挺地豎起。
眼神裡寫滿了輕蔑。
“小子看什麼看,是覺得我長得很帥嘛,可惜我對於你的某些部分不感興趣。”
區區一個築基三重而已。
在他眼中。
不值一提。
屬於擡手即可輕鬆鎮壓的哪一類。
“你...“
韓林院怒了。
眼中多了幾分殺機。
爲了獵捕秦尚君的計劃。
他到底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氣。
”且讓你再猖狂一陣子,等我辦完正事,再來收拾你也不好遲。
...
賞梅閣三層。
一名扈從來到柳星河身前,附耳低語了幾句,原原本本地將一層出現惡鬥的情況彙報了給自家公子。
“還有這事!”
柳星河聞言,玄機露出不喜神色,他作爲宴席的發起人,且能容忍這種人命官司發生。
那且不是成了笑柄。
“柳兄,還請聽我一言,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就在柳星河準備起身之際,蒼子騫冷聲道。
“蒼兄何處此言。
”柳兄身份高貴,又癡於劍道,有些事情恐怕還不知道,我就這麼說吧,下面那場惡鬥是薛家策劃,目的是想給自己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這種事情於情於理,柳兄都沒有理由去幹預,何不如樂見其成,也算是給薛家一份順水人情,他日人家必會念及你的好。“蒼子騫道。
”薛家!“
席間四人皆是一怔。
他們深知其中的厲害,由於薛家素來低調,少有人知道它的厲害,容易給人一種普通的家族勢力的錯覺,然而實際情況是,薛家非但不普通,而且背景相當強橫,有着天玄宗作靠山,輕易招惹不得。
有些關係處於某個維度,常人或許絕難探知得到,但是達到在座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只需蒼子騫提起薛家的名號,便是心中瞭然。
柳星河原本起身的身體,也是不動神色地坐穩了下來,拖酒盞向蒼子騫作謝,便是不再提及這件事,彷彿他從未曾聽說過一般。
柳家在祥雲城,雖然有着金家這座大靠山,怎麼說也是個有頭有臉,沒人敢隨意招惹,但是跟三大宗比起來,還是顯得太過渺小。
真要是鬧僵起來,金家也只有斷臂自保的份兒。
賞梅閣一層。
惡戰還在繼續。
秦尚君身負幾處劍傷。
步履凌亂。
倉皇間。
敗跡已現。
清歡捏緊小拳頭,緊張道:”小葉子,差不多了吧,我看秦尚君似乎再也難以支撐,要是繼續交戰下去,他將會陷入必死險境。”
葉飛密切關注着戰局,神情肅然,“不着急,再等一等。“
清歡急道:”都這樣了,還等什麼啊,再等下去秦尚君可就真的危險了。“
白衣男子到:”歡兒,葉兄所言不差,秦尚君畢竟惡意挑斷薛嶽林的手筋在先,使得人家一年無法握劍,現在讓他吃些苦頭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哦,那也只能這樣了。“清歡心中焦急,卻也覺得葉飛的話在理,只是她不再敢去看那場劍刃切磋,實在太過虐心,而且險況憑出得相當嚇人。
叮!
叮!
...
劍刃相擊。
秦尚君手中的劍刃就像是風中的飄絮,攻勢難以成型,幾次險些脫手飛出,他的虎口位置分明已經裂開血肉模糊的裂痕,鮮血往外涌着。
“嶽兄,秦某技不如人,這一局是我敗了,不若我們各自罷手如何?”
”呵呵...罷手,秦兄還真是過謙了,我倒是覺得你應對自如,定然還有高明的本事沒有施展出來。
莫非秦兄是看不起我嶽樓不成,覺得我配不上你使出自己的真本事。
那不如讓我再來逼你一逼,看你能藏到什麼時候?“嶽樓一陣獰笑,劍招變得詭異難辨,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穿透了秦尚君的劍招,穩準狠地直襲秦尚君的手腕而去,並在上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
噹啷!
秦尚君吃痛間,居然發現整條手臂居然都使不出勁力來,使得劍刃掉落在地,他定睛細看就愛間,發現在那道撕裂的血肉間,分明多出了幾根白森森的纖細筋骨,只是它們不再完好無損,已經斷裂作兩截。
那分明是他的手筋。
此刻,一陣陣洶涌似浪潮般的劇痛感,瘋狂地衝擊着他的心神,那種劇痛感之強烈,幾乎強到了讓人難以遏制的程度,秦尚君嘴巴嘴張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迸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哼!”
嶽樓眼神冰冷如深淵寒鐵,從其中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有的只有迸發而起的濃郁殺意。
面對徹底失去任何戰鬥能力,只能抱臂頹然等死的秦尚君。
他並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劍刃在抖,卻是再次橫掃出兇狠的一劍,直取秦尚君的咽喉要害。
見狀。
衆人駭得面色煞白,各自感覺自己的咽喉傳來一陣陣刺痛,接着全身肌肉跟着繃緊,彷彿那一劍不是斬向秦尚君,而是斬落向自己。
命懸一線間。
秦尚君絕望呼道:
“小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