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速,你,他,他們這是……”
族長等人此刻那是整個人都麻爪了。
怎麼,怎麼好端端的,那麼厲害的佛爺,怎麼就這麼死了個精光?
王陽倒是沒有理會這些族長,轉過身,對着也速達達說道:“也速兄弟,要不,你先處理你們部落的事情,我們師兄弟到一旁休息一下?”
王陽說這話的時候,一張手,就把那昏迷的和尚給抓在了手中,然後笑眯眯地看着也速達達。
這也速達達雖然看上去很粗狂,但卻是心思細膩,一看王陽的動作,立馬就明白了王陽的意思,笑着點頭說道:“那就多謝王兄弟了!我讓人給兄弟準備一個單獨的帳篷休息!”
“有勞!有勞!”
王陽也是哈哈一笑,很快便是在也速達達的吩咐下,一名壯漢便是領着王陽、張秋白離開,來到了一處獨立的帳篷。
等那壯漢離開之後,王陽便是隨手把手中的和尚給丟在了地上,同時手中打出一道金光,直接落在了那和尚的身上。
和尚捱了這道金光,哼哼了一聲,便是緩緩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睛,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可等待了片刻,和尚立馬響起自己暈過去之前的事情,頓時蹭的一下就站起身。
只不過這動作有些大,立馬就牽動了他手上的胳膊,頓時就是痛得哇哇大叫起來。
“閉嘴!”
此刻的王陽,再也沒有先前對待也速達達時的客氣,冷冷哼了一句,頓時整個帳篷內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那和尚猛地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扭過頭,看到身邊那滿是殺意的王陽與張秋白,竟是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哪怕疼得滿頭大汗,也不敢亂嚎了。
“老實點!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要是回答得不老實!殺你!要是回答有稍許猶豫!殺你!要是你多說一個字的廢話!殺你!”
王陽連着說了三個“殺你”,每一遍都是殺氣騰騰,令得和尚也是不由得面色蒼白,身上更是忍不住連着哆嗦了三下。
“很好!”
看到和尚的反應,王陽也是十分滿意,隨即便是眯着眼睛說道:“首先,先說說如何稱呼吧?”
“貧僧法號,玄悲!”
玄悲?王陽擡起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張秋白,張秋白也是連忙解釋道:“玄字輩,現在是第三代!”
王陽點了點頭,張秋白所說的第三代,當然不是指佛宗整個歷史的第三代,而是佛宗現任宗主往下數第三代。
王陽知道,之前所接觸過的那些佛宗高手,大多都是第二代智字輩,至於王陽最初在大凌王朝遇到的那個苦玄,則是第四代苦字輩。
心中差不多理清楚了當中的關係,王陽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又是落在了玄悲身上,眯着眼睛說道:“玄悲大師是吧!久仰久仰!呵呵!”
王陽說着客氣的話,玄悲的臉色卻是沒有半點緩和,他可不相信王陽是會真的客氣。
而王陽自然是假客氣了,見到玄悲沒有迴應,倒也不計較,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玄悲大師來到這草原上,有何貴幹?”
“奉宗主之命,爲我佛收納信徒!傳播佛光!”
似乎已經是認命了,或許也是因爲這並不涉及什麼機密,玄悲回答也是十分流利直接。
對玄悲的這個態度,王陽也是十分滿意,甚至還擡起手輕輕拍掌,笑着說道:“不錯!不錯!玄悲大師如此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咱們繼續?”
“據我所知,你們佛宗雖然喜歡強行將佛家信仰加在旁人身上,但,至少也不會如此飢不擇食!這草原上的部落貧困潦倒,根本就入不了你們佛宗之眼,爲何你們會把目標打在這些部落身上?”
王陽對佛宗的手段也是有所瞭解的。
一般佛宗只會看重那些富庶的國度,至於類似於速該部落這樣草原部落,十分貧困,每天還要爲衣食住行而操心,一般情況下,佛宗是看不上他們的。
現在卻是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甚至不惜用強,這就有些奇怪了。
王陽的這個問題問出,玄悲眉頭微皺,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絲猶豫,而他這一點猶豫,王陽立馬就把眼睛一眯,冷哼了一聲。
頓時玄悲就打了個激靈,想起剛剛王陽說過的話,一咬牙,只能是老實交代。
聽完玄悲的話,王陽和張秋白也是不由得表情古怪,相互看了一眼。
原來這追根究底,原因竟然和他們有關。
前不久的玄策城一戰,佛宗會合神宗、千窟門和紅衣教,四家之力圍攻天一道門,卻是在玄策城鎩羽而歸。
這一戰佛宗也是損失不少,特別是佛宗弟子折損大半,對於佛宗來說,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一下子折損了這麼多弟子,自然是需要補充,而平日裡各個依附在佛宗的國度,其實早就被佛宗給壓榨得差不多了。
所以佛宗就把目標打在了之前一直看不上眼的草原上。
這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雖然貧困,但他們的男丁卻是強壯,特別是這速該部落,這個部落的狩獵隊在整個準葛草原那都是出了名的!
佛宗便將主意打在這裡,想要吸收這些草原部落裡的男丁,爲佛宗補充弟子。
也正因爲如此,纔有剛剛的那一幕。
聽完玄悲的話之後,王陽和張秋白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弄了半天,整件事的起因還在他們道門了。
王陽不動聲色地朝着張秋白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是轉過頭,對玄悲說道:“很好!繼續!繼續!”
“佛國距離此處,有多遠?”
“佛國?”
一聽王陽問出這個問題,不僅是玄悲,就連旁邊的張秋白也是跟着嚇了一大跳!
所謂佛國,自然便是佛宗之國!
佛宗與天一道門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說是收納周邊各個國度作爲自己的附屬,從而擴大自身的勢力與影響力。
但有一點,佛宗與天一道門不一樣。
天一道門所在山門,只是一個山門而已,山門所在的中庭,雖然也是附屬於天一道門,但又是獨立存在的一個國度。
佛宗則是不一樣,佛宗所在的總壇,已經是自成一國,便是佛國。
佛國之內,全是佛宗弟子!然後以佛國爲中心,向周圍輻射,周圍國度全都成爲佛宗的附屬。
而現在王陽卻是突然問起了佛國的方位,這就讓玄悲不由得心中生出了警惕,緊緊盯着王陽,並沒有像之前那麼合作。
不僅是玄悲,張秋白也是同樣驚訝地看着王陽,眼神十分古怪。
他有些摸不着王陽現在的心思,難道,王陽這是要打到佛國去?
乍一想,王陽應該沒有這個膽量做這種事吧?
可回過頭仔細想,王陽本就是膽大包天的主,什麼事情他不敢做的?
之前王陽不就主動提出要殺到神宗總壇所在的天闕城去嘛!
“王師弟!你該不會……”
張秋白滿臉擔憂地看着王陽,張口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陽回過頭看了一眼張秋白,立馬就明白張秋白在擔心什麼,頓時就是哭笑不得。
他的膽子就算是再大,也不敢直接闖到佛宗的老巢去啊!
那不等同與送死嘛!
之前去天闕城,那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本身系統任務也是勾引王陽去冒那個險。
現在去佛國?
憑什麼啊!
又沒有任何的好處,跑到佛國去浪一圈?吃飽了撐的嗎?
“滴!檢測到宿主的強烈意願,系統特此發出特殊任務!”
“滴!特殊任務:宿主前往佛國一日遊!任務獎勵:道法技能提升至大師級!”
……
臥槽!
系統的提示音在王陽的耳邊響起,令得王陽整個人立馬就呆住了。
什麼鬼強烈意願!
我沒有!我不承認!
系統,你特麼玩我是吧?
什麼鬼特殊任務!我不接!
王陽的表面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心裡頭卻是咆哮起來。
上次的特殊任務,就是擊殺徐夢達。
不就是爲了完成這個破任務,才把王陽弄到這個鬼地方來,中間更是各種燒死腦細胞,差點沒把王陽給玩死!
現在又來個特殊任務,而且一看這任務內容,王陽就想罵娘了!
去佛國一日遊?
去送死還差不多!
佛國那是什麼地方,真當王陽不知道嗎?
而且王陽現在可不是什麼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了,王陽敢肯定,自己的名字,絕對在佛宗那裡掛上號了!
他要是趕去佛國逛一圈,不!只要他敢踏入佛國一步,肯定會被成千上萬的佛宗高手圍毆致死!
不去!打死也不去!
什麼鬼破任務!老子不玩了!
王陽嘴角也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已經是下定了決心,絕對不去做這個什麼鬼任務。
這樣的當,上了一次已經足夠了,王陽可不想再上第二次!
“額,王師弟?”
看到王陽那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旁邊的張秋白那是越看越心驚。
不會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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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王師弟真的想要去佛國吧?
那佛國無異於龍潭虎穴,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王鋒此刻傷勢痊癒,也絕對不敢提隨意跑到佛國。
“啊?啊!”
聽得張秋白的喊聲,王陽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是反應過來,見到張秋白那擔心的表情,連忙是笑了笑,說道:“張師兄請放心,我還沒蠢到那個地步,跑到佛國去送死!我之所以問佛國的方位,只是想要弄清楚我們現在的位置,好方便我們回去!”
王陽這麼一解釋,張秋白這纔是長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只要不去佛國,以他們兩人的實力,這天底下還真沒有他們兩人去不了的地方!
隨即王陽又是轉過頭,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張惡狠狠的表情,瞪着玄悲,說道:“看樣子,我剛剛說的話,你是沒記住了!我可是說過,你要是敢猶豫……”
“不!我,我說!我說!佛國距離準葛草原不遠,只有三十七萬裡而已!中間只隔了一個印黑國!”
三十七萬裡!
聽這數字,好像很多,但事實上,還真不算遠。
畢竟中間還隔着一個國度,這三十七萬裡就等於是橫跨了一個國度!
而對於兩人而言,這點距離的確算不上什麼。
“三十七萬裡?印黑國?”
聽得玄悲的話,張秋白的眉頭微皺,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我應該是知道我們在什麼方位了!”
隨即張秋白擡起手,一道青光在帳篷內的空中升起,並且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副地圖。
這樣的手段,對於張秋白來說,本來就只是對力量的控制而已,算不上什麼難事。
張秋白勾勒出簡要的地圖,然後在地圖上的最左側指了指,說道:“這裡就是印黑國!是一個依附於佛宗的國度!這印黑國的國土並不算大,而按照他的說法,需要橫跨三十七萬裡,所以,我們所在的準葛草原的位置,應該是在這邊……”
說完,原本就很遼闊的草原,又是向左邊擴充了不少,而張秋白的手就在這擴充位置上,點了點,說道:“所以,我們應該就在這邊,這裡就是準葛草原的位置!”
王陽仔細看着張秋白所勾勒出來的地圖,不過顯然這擴充的一部分地圖還是模糊不清的,張秋白應該是對這裡的情況並不怎麼了解的。
王陽倒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目光仔細在地圖上觀看,意圖把整個地圖都記下來。
“你們,你們,你們是道門的人?你們是道門弟子?”
這個時候,玄悲突然眼睛一變,看着張秋白所施展出來的青光,兩隻眼睛簡直就快要凸出來了!
作爲道門的死對頭,佛宗自然是讓門下弟子都能熟悉道門弟子的功法。
爲的也是能讓佛宗弟子能夠在第一時間就認出道門弟子的身份。
現在張秋白雖然沒有對他出招,但玄悲還是第一時間見就認出了王陽、張秋白的身份!
當即玄悲的臉色就變了,之前在他眼神中的畏懼也是瞬間轉變成了仇恨。
佛宗弟子仇恨道門弟子,這一點和道門弟子仇恨佛宗弟子,那是一樣的!
沒有任何原因!
這就是佛宗與天一道門長久以來,相互廝殺所積累下來的仇恨!無法化解!
除非,兩個勢力之中,有一方已經徹底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