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句話,就讓黑衣女人停了下來,王陽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王陽剛剛拜入東方岳門下的時候,東方岳就說過,在王陽上頭一共有六位師兄師姐。
而在此之前,大師兄蕭和、三師姐廖青青、四師兄江盈子、五師姐南宮燕和六師兄明城,這些師兄師姐王陽都一一認識了,唯獨沒有見過二弟子,連對方是師兄還是師姐都不知道。
幾位師兄師姐對這位未曾謀面的二弟子也是諱莫如深,王陽就算是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不過,王陽能隱隱感覺到,這位二弟子,很有可能是東方岳和大師兄、三師姐的心病。
而現在,王陽看到眼前的這黑衣女人,長得和廖青青一模一樣,而且還對自己剛剛的稱呼那麼在意,那種反常的行爲,讓王陽有了判斷。
眼前這個女人,一定就是東方岳門下的二弟子,也就是王陽的二師姐!
黑衣女人慢慢轉過身,望向王陽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本來是不認得,現在你這不是自己承認了嘛!
王陽心裡暗暗腹誹了一句,不過表面上卻不能這麼說。
“二師姐和三師姐長得一模一樣,我要是認不出來,那才奇怪了!”
“青青啊!”
黑衣女人淡淡地念了一句,眼中稍稍流露出了少許懷念之色。
不過很快,黑衣女人又是變了表情,深吸了口氣,說道:“就算是你認出了我,也沒用!當年我已經被逐出了道門,自然就不再是道門弟子,更不是你的師姐!”
逐出道門?
還有這麼一回事啊?
王陽眉毛微微一挑,他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場事情,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黑衣女人所說的話,王陽卻不怎麼相信。
雖然黑衣女人說得很絕情,但在王陽聽來,卻分明還有一些感情在,可見黑衣女人根本就做不到嘴上說得那麼絕情。
當即王陽就是眼睛珠子一轉,突然長嘆了口氣,說道:“二師姐雖是這麼說,但,師父、大師兄和三師姐他們,卻是天天都記掛着二師姐啊!就算是大師兄他受傷的時候,也……”
“什麼?大師兄,受傷?”
王陽的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道寒意襲來,緊接着那本來已經背過身的黑衣女人,刷的一下就出現在了王陽面前,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陽,身上更是冒出了濃烈的寒意。
“大師兄怎麼會受傷的?誰傷了大師兄?”
黑衣女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陰寒,話語中更是透着濃濃的殺意,讓王陽見了,都不由得後背生出一抹寒意。
這黑衣女人對師門是個什麼態度,現在王陽那是徹底弄明白了。
“二師姐不用擔心!大師兄的傷已經快好了!我離開宣庭的時候,大師兄都能下牀能跑能跳的!”
王陽笑呵呵地說了一句,而聽得王陽的話,再加上王陽望向自己的眼神,黑衣女人頓時臉上的寒冰就化開了,兩邊臉頰也多出了兩朵紅暈。
“我,我纔沒有擔心他呢!以前的人和事,都與我無關!”
黑衣女人直接撇過頭,背對着王陽,語氣已經變回了之前的冷漠,但王陽依舊能夠看到她臉頰上泛起的紅暈。
沒跑了!這傲嬌的勁,和三師姐廖青青那是一模一樣!
這真是親姐妹啊!
王陽心裡暗暗腹誹了有,表面上卻還是一臉感慨,說道:“唉——!那天大師兄受傷,師父也受傷了,三師姐哭得跟個淚人一樣!雖然三師姐什麼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她在想念二師姐!如果二師姐在,只怕,只怕大師兄和師父就不會受傷了吧!”
王陽說到東方岳也受傷了,黑衣女人明顯又是怒了,不過很快王陽說道廖青青傷心的時候,黑衣女人身上的氣勢又爲之一滯,片刻之後,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古怪和無奈。
看到黑衣女人沉默不語地站在那裡,王陽稍稍等待了片刻,並且偷偷衝着張秋白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幾步,試探性地對黑衣女人喊了一聲:“二,二師姐?”
“我說了,不要再叫我二師姐了!我已經被逐出道門了!”
黑衣女人的表情稍稍有些煩躁起來,扭過頭,秀眉緊皺,衝着王陽就是喊了一聲。
黑衣女人這一發怒,身上竟是不由自主地迸發出一種黑色的神玄之力。
這神玄之力不僅古怪,更是強大,強大到讓王陽有種窒息的感覺。
真的好強!
王陽也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但還是強行忍住了自己的情緒,咬着牙,壯着膽子說道:“二師姐這話就說錯了!我拜入師門的第一天起,師父就對我說,他門下之前有六位弟子,他從未把二師姐忘記,一直都將二師姐視爲門下弟子!師父都沒有忘記二師姐,那我這個做小師弟的,又怎麼能忘記二師姐呢?”
王陽的這番話,讓黑衣女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情緒波動更大,似乎好像是想些什麼,只是想着想着,黑衣女人的表情竟是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師父!大師兄!青青!你們,你們……”
“不!不!現在我已經不是東方門下,他們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可,可那是師父,是大師兄啊!還有青青,青青……”
“你忘了嗎?忘了他們之前是怎麼對你的?”
“那,那和師父他們沒關係,又不是師父的錯!”
“不!就是他們的錯!他們所有人都對不起我!”
黑衣女人突然間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而且這自言自語的聲音,時大時小,時而痛苦,時而暴躁,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在對話。
臥槽,這,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精神分裂吧?
看到黑衣女人的模樣,王陽也是不由得心頭一驚,本來還想打打感情牌,可沒想到黑衣女人這分明精神不正常啊!
這碰上精神病,那還怎麼去講理了?
王陽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幾步,悄悄繞過了黑衣女人,走到張秋白的身邊。
“王師弟,怎麼了?”
見到王陽那一臉後怕的樣子,張秋白也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了有,他看那黑衣女人的模樣,似乎也有些問題,但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陽則是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說道:“這,這是個瘋子,和瘋子講不通道理的!咱們準備跑吧!”
“啊?瘋子?”
聽得王陽的話,張秋白也是跟着愣了一下,他有些弄不明白王陽的意思了。
剛剛王陽不還是二師姐二師姐地稱呼人家嗎?怎麼轉眼間又叫人家瘋子了?
不過轉過頭,看那黑衣女人依舊在自言自語,只不過舉動已經是越來越大了,甚至都開始用手打自己的腦袋!
張秋白頓時就是使勁嚥了口口水。
好像,真的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樣子!
當即張秋白就忍不住點頭同意了王陽的意見,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後退,慢慢拉開和黑衣女人的距離。
現在他們距離黑衣女人還很近,所以不能用太大的動作去跑,免得引起那黑衣女人的注意。
只需要下了半山腰,到時候兩人就會立馬劃破虛空逃走,這樣一來,那黑衣女人想追也追不上了!
“你們、你們想跑?”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嘶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也是把王陽和張秋白給嚇了一大跳。
扭過頭一看,卻是一名先前被張秋白隨手一道劍氣給擊倒在地的紅衣教弟子!
這名紅衣教弟子的修爲不高,所以張秋白根本就沒有在意,之前隨手一擊打出,就把他給擊倒了,以爲已經把他給殺了,卻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死!
最關鍵的,這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喊了這一聲。
“該死的!”
幾乎是這喊聲剛剛響起,張秋白就是一聲咒罵,擡起手就是一劍,劍光直接就把那紅衣教弟子的腦袋給削了下來!
只可惜,這已經晚了!
王陽和張秋白已經注意到,剛剛不停響起的黑衣女人的自言自語,此刻已經停了下來。
兩人僵硬地扭動脖子,望向了那黑衣女人。
只見黑衣女人已經是站直了身子,臉上又恢復了之前那冷漠的模樣,慢慢地轉過身子,望向兩人的目光也是毫無感情可言。
“咳咳!咳咳!那個,二師姐,我們,我們並不是要走,只是,只是想要……”
王陽尷尬地輕咳了幾聲,下意識地就想要爲自己辯解幾句,只不過還不等他辯解完,黑衣女人的目光就直接掃了過來,那目光中濃烈的殺意,讓王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巴!
“死——!”
一聲清喝,下一刻,那黑色的神玄之力直接撲了過來,將王陽與張秋白兩人瞬間包圍!
“糟!”
王陽一聲疾呼,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可還不等他把身體裡的力量爆發出來,立馬就是眼前一黑,便再也沒有了知覺!
等到王陽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竟是身處一個石室之中。
周圍都是冰冷的石壁,除了一面石壁上嵌着一扇鐵門。
片刻的迷糊過後,王陽連清醒過來,直接就坐起身,卻發現自己竟是被一條胳膊粗細的鐵鏈給困在了一張鐵牀上。
“來人!來人啊!”
王陽下意識地就想要動用神玄之力,把鐵鏈給拉斷。
只是他用力拉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那雄厚的神玄之力竟是完全消失無蹤了!
用力了好幾次,除了把鐵鏈弄得當當響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反應。
“我的神玄之力?怎麼會沒了?”
王陽也是心頭一驚,忍不住低頭望向了自己的雙手,雙手也是用力握了握拳頭,的的確確是一分神玄之力也調動不出來了!
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王陽一下子心慌了,連忙是轉過身,朝着那鐵門走去,所幸他身上的鐵鏈長度,也正好夠他走到鐵門前。
王陽用力拍打着鐵門,大聲呼喊着。
“來人!來人啊!有沒有人?”
王陽衝着鐵門大喊大叫,可卻沒有半點回應,就連他拍打鐵門的聲響,也是急促得可憐,似乎根本沒辦法傳到外面去。
連着喊了好長的時間,卻還是沒有任何的迴應,王陽也是喊得口乾舌燥,不得不停下來。
微微皺了皺眉頭,王陽反手一招,下一刻,一個水袋憑空出現在了王陽的手中。
還好!異空間口袋還能用!
王陽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喝了一大口水之後,總算是緩解了口渴,隨即王陽又是拿出了九轉還魂丹,往嘴巴里倒了一粒。
沒有效果!
如此看來,自己並不是受傷了?
那,就是中毒?
隨即王陽又是拿出了一粒清風玉露丸往嘴巴里一丟。
還是沒有效果!
王陽這下也是眉頭緊鎖,這既不是受傷,也不是中毒,那自己的神玄之力怎麼就沒有了呢?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王陽眉頭緊鎖,再次站起身來。
這次王陽反手一招,手中便是多出了一把黑劍,正是那柄黑月寶劍!
握住黑月寶劍,王陽便是直接揮劍朝着那鐵鏈砍了下去。
鐺!
沒有意外,那胳膊粗細的鐵鏈,在黑月寶劍的揮砍下,立馬就斷開了!
不過王陽也是眉毛微微一挑,這個大鐵鏈,好像不一般啊!
因爲剛剛他揮劍落下的時候,明顯有生澀的感覺。
一般的鐵器對於黑月寶劍來說,簡直就跟切豆腐一樣輕鬆。
這鐵鏈竟然讓黑月寶劍有生澀感,很明顯這鐵鏈要比一般的鐵器更爲堅固。
“嗯?”
王陽稍稍猶豫了片刻,用黑月寶劍將剩下的鐵鏈完全解開,然後緊接着就是一招手,那幾段鐵鏈就被王陽給收走了。
這種堅硬的鐵鏈可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活動自由了,王陽也沒有閒着,開始在周圍不停地敲敲打打。
他發現,周圍那些石壁都很厚實,連腳下也都是堅硬的石頭,被困在這個石室內,顯然不是那麼容易逃脫的。
當然,這是相比於一般人,王陽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王陽嘴角微微一勾,反手一招,下一刻,這本來還算寬敞的石室,立馬就變得擁擠起來。
巨大的芸龍充斥在整個石室內,要不是王陽事先有了準備,只怕都要被芸龍給壓在身下了。
“吱吱!”
芸龍有些驚恐地發出叫聲,它的記憶還停留在被黑衣女人給擊傷的那一瞬間,不過晃動腦袋左右一看,芸龍這才注意到那個可怕的黑衣女人已經不在了。
被王陽存放在異空間口袋也有這麼多次了,芸龍早就習慣了自己各種場景的突然切換,所以也沒有顯得太過驚訝,只是有些委屈地哼哼幾聲,表示對這石室擁擠的不滿。
“行了!別墨跡了!開始工作吧!”
王陽笑着拍了拍芸龍的腦袋,然後指了指鐵門那邊的石壁。
芸龍扭動了一下身體,直接一頭就是朝着石壁撞了過去。
那堅硬的石壁立馬就被芸龍給鑽出了一個洞!
很快,芸龍那龐大的身軀就已經完全鑽出去了,並且在外面發出吱吱的叫聲。
王陽也沒有耽擱,順着芸龍鑽出來的洞口,便是往外爬。
這一爬,王陽也是有些意外,因爲這個洞竟是出乎意料的深,放眼望去,竟是有三四丈的長度!
王陽皺着眉頭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從洞口位置往外一跳,卻發現這是一個極爲寬敞的空間。
芸龍在王陽的面前盤了起來,發出“吱吱”的聲響。
王陽皺着眉頭,擡起了手,示意芸龍不要發出聲音,然後小心翼翼地朝着周圍張望。
這裡的光線並不是很明亮,仔細觀察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大概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高度也有三丈左右,整個空間勉強算是一個圓形,四周都是石壁,但有好幾個洞口。
王陽回過頭一看,果然,在芸龍鑽出的洞口旁邊,也有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湊過去看,正好看到裡面深處的一扇鐵門。
這個鐵門應該就是之前自己所在石室的鐵門吧!
王陽心中暗暗猜測着,隨即又是望向了周圍其他洞口,那豈不是意味着,這些洞口裡面都是一個石室,關押着其他人?
比如說,和自己一起被抓的張秋白!
王陽當即便是走向了最近的一個洞口,先是小心觀察,然後便是慢慢走進洞口,來到了鐵門前。
只不過這鐵門整個都被封得死死的,根本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情況。
王陽猶豫了片刻,這纔是擡起手輕輕在鐵門上拍了拍。
“張師兄?張師兄?”
“滾——!”
“好叻!”
回答王陽的是一聲怒吼,王陽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跑了。
對方的聲音就聽得出來不是張秋白,所以王陽也不會自討沒趣去救一個脾氣這麼暴躁的傢伙。
哼!被關在這裡還敢這麼囂張!
活該你被關!
王陽暗自嘀咕了幾句之後,又是退出了這個洞口,然後便是走向下一個洞口。
這次王陽倒是沒有再猶豫,走到鐵門前,便是擡起手拍了拍鐵門,輕聲喊道:“張師兄!張師兄!你在裡面嗎?”
王陽話音落定之後,卻沒有迴應,這讓王陽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皺,有些摸不準,是張秋白不再裡面?還是張秋白在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