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老子宰了你!”
一聲聲怒吼聲在這個狹窄的峽谷內響起,魯山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壯漢一個個都是身上帶傷,但他們身邊卻是躺下了上百具屍體。
其中幾名壯漢正揮舞着大刀,朝着地上的幾具屍體不停地揮砍,發泄他們心中的怒意。
剛剛的廝殺當中,他們有兩個同伴不幸戰死。
雖說魯山他們一直說着自己是過着拿腦袋掛褲腰帶的生活,但真正有同伴被殺,他們心中還是會有憤怒和悲傷。
“好了!夠了!”
眼看着那幾具屍體都被砍成了肉泥,魯山也是眉頭緊皺,呵斥了一句,緊接着就有其他人上前,硬是把那幾名還在泄憤的壯漢給拉住了。
看着一旁同伴的屍首,魯山眼中也是難掩悲傷,但還是深吸了口氣,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就是冷着臉喝道:“人都已經死了,做這些沒用的作甚?你們要記住的,就是今後好好活着!保住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明白了!老大!”
一衆漢子都是紅着眼睛,卻沒有一個流出淚水的。
西北漢子,流血流汗不流淚,流眼淚那是孬種纔會做的事情!
“老大,咱們都到貴溪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找我們的麻煩?這四海錢莊的勢力真的這麼大?”
旁邊一名壯漢也是緊皺眉頭,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本以爲離開了南方,追擊他們的人就會少很多,誰能想到,到了貴溪,追擊他們的江湖勢力反倒是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瘋狂了!
短短几天時間,他們就經歷了七次襲擊!
之前在南方都還沒有一個兄弟犧牲,可誰想到到了貴溪,他們已經犧牲了四名兄弟了!
大家都是一塊吃肉喝酒、一塊廝殺砍人的兄弟,戰死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可無法承受這樣的傷亡代價啊!
“四海錢莊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事情有蹊蹺!”
魯山眉頭緊皺,臉上也是越發凝重,沉聲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再在貴溪留着了!拉上兄弟們,我們回陝江!”
“回陝江?”
聽得魯山的決定,周圍那些壯漢也都漸漸圍了過來,一臉驚訝地看着魯山,一名壯漢更是忍不住問道:“老大,對方不是和我們約定在貴溪碰頭嗎?怎麼現在又回陝江了?這人,咱們不給別人了?”
按照約定,魯山他們是要在貴溪和對方碰頭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會一直停留在貴溪的緣故。
現在魯山卻是臨時改變了主意,要回陝江,這也是讓其他人都有些驚訝。要不是魯山平日裡的威望足夠高,只怕他們這些人都要跳起來囔囔了!
“兄弟們的命纔是更重要!”
魯山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隨即又是把目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眯着眼睛說道:“況且,這人還在我們手上,對方想要,就得按照我們的計劃來!”
魯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衆人也都是順着魯山的目光望去,就發現魯山所看的方向,一個年輕男人被五花大綁地丟在那裡,正是被他們綁架來的雲子賀!
三日後,魯山一行人終於是離開了貴溪道,來到了隆安道,而魯山等人的家鄉陝江,就在這隆安道地界內!
“終於到家了!”
“媽的!還是咱們家這裡好,聞着味都舒坦!”
“說起來,我也有好幾年沒回家了!不知道家裡的變化怎麼樣了?”
“哈哈!我看你是掛念村口的劉寡婦的被窩了吧?”
“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回到家鄉,一衆壯漢也是暫時忘記了這一路上的辛苦,哈哈大笑,相互打趣起來。
魯山也是鬆開了長久以來一直緊皺的眉頭,看着前面熟悉的風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扭過頭,對左右說道:“咱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先回村子裡,給爹孃磕個頭!”
“好嘞!”
“聽老大的!”
“給爹孃磕了頭,咱們再出來喝酒!”
聽得魯山的安排,衆人也都是哈哈大笑,大家都是一個山村裡出來的,全都是自幼一塊長大的兄弟,各自家裡的情況都是再熟悉不過了。
當即衆人便是在魯山的率領下,朝着記憶中的小山村狂奔而去,歸家心切,衆人都恨不得立刻趕到家中,看看闊別已久的家人。
“嗯?不對!”
行進到了半路,魯山突然眉頭緊皺,臉上再度露出了凝重之色,遠遠看着前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只見前方遠處的山脈上空,飄起了一大片的濃煙。
“山那邊,那不是,那不是村子的位置嗎?”
一名壯漢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就是驚呼了一聲。而魯山更是第一個反應過來,咬緊牙關,摔了一下繮繩,直接縱馬就朝着山那邊趕去!
有了魯山帶頭,其他人也是紛紛反應過來,也是縱馬緊隨其後。
說是山脈,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山丘,魯山等人快馬加鞭,很快便是越過了山丘,來到了山頂。
而到了山頂,看着山那頭的景象,所有人都是又驚又怒,眼睛瞪得好似銅鈴!
在山的那頭,一片梯田間,原本是一個寧靜的小山村。
而此刻,這個小山村內卻是一片火光,時不時從村子裡還能傳來慘叫的聲音。
“媽的!誰他媽那麼大膽!敢來我們村子作惡!老子要活撕了他!”
“殺——!”
魯山等人紛紛怒吼起來,提起刀就是縱馬朝着村子裡殺奔過去。
而等他們殺奔到村口的時候,就看到數十道人影躥了出來,竟是數十名渾身沾滿鮮血的黑衣男人。
看到這些人,魯山等人立馬就是面露殺機,幾名壯漢當場就要衝上去廝殺,卻是被魯山擡起手給攔了下來。
魯山保持住了冷靜,雖然難掩眼中殺意,但魯山還是剋制住了立刻廝殺的衝動,沉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魯山!你惹下大禍了!”
稍稍沉默了片刻,其中一名黑衣男人冷笑了一聲,他的臉上帶着頭罩,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但那雙眼洞中透出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寒意。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竟然都不明白?”
“是你們!”
對方這話一說出口,魯山立馬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大聲喝道:“我們只是想要換一個交易的地點而已!你,你們竟然爲了這點事,就來殺害我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