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絕不能留!
只一瞬間,冷十二便已動了殺心。
感覺到殺氣,江榆眉頭一皺。
看來九幽門的暗星刺客不僅僅只是一個稱號這麼簡單,內裡恐怕還有隱秘。
暗自記在了心底,輕笑一聲,開口道:“暗星刺客而已,很厲害嗎?”
“等你死於我的刀下,自然就知道了。”
冷十二面色陰沉,森然說道。
話音落下,就見他的身軀陡然開始變得虛幻扭曲,彷彿憑空變成了幻影一般。
見狀江榆眉毛一挑,眼神之中倒是顯露出了些許好奇之色。
有點兒意思。
重劍在手,隨手一揮,磅礴靈力噴涌而出,劍光縱橫,轟然襲向冷十二。
劍氣所過,如刀犁地一般將草地切割出了數道深深的溝壑。
冷十二眼神陰冷如怨恨毒蛇,烏光閃爍,身影悄然消失。
剎那之時,方寸之間,凜冽寒意直刺後心,江榆面色一沉,揮劍格擋。
便聽“當”的一聲金鐵交鳴,回身是冷十二的身影又再度虛幻,憑空消失不見。
“好詭異的功法,不過可惜。”
眼睛一眯,江榆眼神當中涌現了一陣傲然之色。
《北極帝經》功法運轉,浩瀚靈力奔騰如龍,沛然大力轟然而出,擡手,壓劍。
四周空氣陡然一凝,以其爲中心,數丈之內的雜草突然之間全部貼服在地,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壓力一樣。
與此同時,一聲驚叫陡然傳來。
就在江榆左側不足五步遠的地方,冷十二的身形詭異的出現,半身佝僂,臉色一片蒼白,似乎正在承受着難以承受的重壓,目光看向江榆之時,眼神當中盡是不可置信的顏色。
“這是什麼力量?爲什麼我會感覺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一般?”
“重劍無鋒,力壓千鈞,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狡詭之術都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淡淡說道,手握玄鐵重劍,江榆邁步向冷十二走去。
“等等!”
“嗯?還有遺言嗎,說吧。”
“你不能殺我!”
江榆笑了,搖頭道:“呵呵,你能殺我,我爲何又不能殺你呢?”
“九幽門長老用秘法傳信,通知提前進入秘境的所有暗星刺客暗中尋找時機,先格殺於你,要是沒有我的話,你根本躲不了那些刺殺,必死無疑!”
爲了保命,冷十二竟然出賣宗門密令。
聞言江榆卻是再次嗤笑一聲,道:“你猜,在我來到這裡之前,有沒有人已經下手過了呢?”
冷十二臉色再次一變,面露驚訝之色:“他們已經行動了,那你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還活着是吧?不如你再猜猜?”
臉上笑容越發的濃郁,江榆已經走到了冷十二的面前。
手中玄鐵重劍輕輕放在其背上,霎時,冷十二身體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不,你不能殺我,只有我知道其他的暗星刺客都有誰,我可以幫你,我……”
死亡威脅之下,冷十二驚恐尖叫,哪兒還有半點先前出現時的冷冽和傲然。
就在江榆準備將之結果,然後迅速離開之時,他心底陡然警兆突生,沒有絲毫的猶豫,翻身一躍,同時揮劍一拍,將冷十二一劍打飛了出去。
跟着便見了一道洶涌的靈光轟然席捲而來,落在了冷十二的身上。
嘭!
一聲悶響,冷十二的身體臨空爆炸,化作一團血霧,瞬間屍骨無存。
“沒想到在老子宰畜牲的時候,還有老鼠敢偷老子的東西!”
金蛇長老冰冷的聲音響起,身形倏然穿過了那片血霧,站在了江榆對面,目光冷冽如刀的上下剮了他一眼。
“你就是極光宗那個外門弟子,江榆?”
“你就是金錢幫的那條臭蛇長老?”
“牙尖嘴利,也罷,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倒也省去了我再專門去找你的功夫,過來領死吧,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是嗎?不如你過來領死,我也可以給你個痛快。”
面露嘲諷之色,江榆原話返還的說道。
金蛇長老面色一沉,身爲七品大圓滿的長老,什麼時候被區區九品的弟子如此嘲諷過?
“我改主意了,決定先抓住你,然後在慢慢的折磨,正好我的萬蛇毒蠱還需要一個爐鼎孵化,你非常的合適。”
於此同時,金蛇長老帶來的那些金錢幫的弟子也趕了過來。
一行人身上大多帶傷,顯然與狼羣一戰,他們贏得並不輕鬆。
江榆眼珠子一轉,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金蛇長老,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如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冷不丁的聽到他這話,金蛇長老冷笑一聲。
“交易?你覺得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
“如果這個在我這兒呢?”
輕笑一聲,江榆拿出了裝着淨蓮的木匣,示意說道。
果然,看到木匣在他手上,金蛇長老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冷聲道:“交出淨蓮,我可以饒你不死。”
“前輩,我可不是傻子,現在交出來,我還有活路可走嗎?”
“那你要如何?”
“前輩先放我走,待我離開十里之外,再將木匣放下,到時候前輩自行去取便是了。”
“哼,你當我是傻子,讓你離開十里,我還追得上嗎?”
“前輩修爲精深,而我不顧區區九品外門弟子而已,十里距離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是追不上的,但對於前輩卻不成問題,何況就算我失信,人也還在秘境當中,又能逃到哪兒去?”
雙目陰沉,金蛇長老冷冷的看着江榆,似乎想要看穿他此刻心中到底在計劃什麼陰謀詭計。
淨蓮就在其手,稍微用力,便可將之徹底摧毀,得不償失,可若是放任離開,又可能會橫生枝節,再出許多麻煩。
念頭連轉之間,他心中竟有一種被江榆這小小弟子玩弄於鼓掌之間的錯覺。
如此心機手腕,臨危不懼,怪不得先前外面傳訊,要求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之格殺於秘境之中。
是殺,還是放?
一時之間,金蛇長老竟然難以做出斷然抉擇來。
再看江榆,只見他神情胸有成竹,似乎並不怕突然暴起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