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揹着箱子從魚龍幫悄悄的出來,對於給裘裳的那些東西說不心疼那是假的,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但既然想要讓人家跟着自己幹,那自己自然要表態,如果這件事能夠辦好,那麼今天花的這點錢都不算什麼。
箱子裡淼淼已經睡着了,裴乾沒有走路而是御風,不爲別的,一是快,二是穩。
在距離永門城還有數裡地的時候,裴乾在半空中皺起了眉頭。
“我擦,這永門城裡有點東西啊。”
作爲守夜人,裴乾對於鬼物的氣息是十分敏感的,而永門城給裴乾的感覺就是一隻張着嘴巴等待着食物自己走進去的獅子。
永門城裡必然有鬼物潛伏,而且看情況還不止一頭,修爲估計也不會太低,不然也不會這麼囂張。
裴乾沉下心悄然落地,慢慢的朝永門城走去。
“站住!”
“幹嘛的?”
守城的將士看到裴乾攔下來厲聲問道。
“兵老爺,我就是來做點生意,因爲點事情和車隊走散了,這不剛趕上來。”
裴乾將宋明瑞早就準備好的通關文牒遞上,同時隱蔽的摸出一塊碎銀子塞進守城士兵手裡。
士兵見裴乾也是一個會來事的人,同時文牒也沒問題,便放行讓裴乾進去了。
裴乾對士兵笑笑然後走進城中,不是裴乾怕事,而是這種守城的兵油子基本上都會收點,你不給他就各種挑你的刺不讓你進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裴乾給錢也給的恰到好處,給少了一樣不讓你進去,給多了反而容易引起懷疑。
裴乾到永門城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街上各種小攤也都開始出攤了,各種早點一應俱全,絲毫不比水舟城差。
裴乾停在一個包子鋪前,買了一籠包子邊走邊吃。
箱子裡的淼淼也被包子的香味給喚醒了,裴乾笑笑分給她一半。
對於找到王放裴乾不急,反正有宋明瑞給的地址。
現在裴乾要找的就是永門城裡打更人的地址,好好打聽打聽這永門城的事情。
於是,一個揹着箱子的少年在清晨時,就推開了永門城青樓的門。
裴乾推開門,和裡面面正在打掃的夥計大眼瞪小眼。
“公子,您來的有些早了,姑娘們昨晚疲憊一整晚,尚未起牀呢。”
裴乾也不說話,只是將腰間的守夜人的令牌露了出來。
“呦,官爺?”
“我們這地方雖然不雅但都是官府允許的,我們可都是良民啊。前幾天的事雖然在我們這邊發生,但和我們可沒關係啊。”
夥計看着裴乾手裡的令牌也沒想起來是哪個組織的還以爲是官府的人。
裴乾看出了夥計不認識令牌,但沒想到這隨口一問還真問出點東西。
“來吧,趁現在沒客人,你和我好好說說,要是敢有所隱瞞,我就只好請你去吃牢飯了。”
見夥計把自己當成官府的人,裴乾也就繼續裝下去,看看能不能繼續套出點有用的東西。
夥計神色扭捏,估計是被人說過不能對外人亂說了。
“你要是不說那等我查到了,你可就不是吃牢飯的問題了,現在給你一個給自己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裴乾繼續給夥計施壓。
夥計內心抉擇一番,嘆了口氣。
“官爺,我說。”
“但這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裴乾示意他繼續說。
“前段時間,媽媽領回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胚子,於是媽媽當晚就開始在店裡拍賣,永門城裡的達官貴人都來湊熱鬧。”
“最終被李家的二公子用一萬兩銀子買下來,你說一萬兩銀子能買多少女人啊,就爲了一個女孩的第一夜值嗎?”
聽着夥計的話裴乾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前面幾世的他就是這樣的主,不過都成年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點錢對於有錢人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裴乾吐槽道,然後示意夥計繼續說。
“在這個李家二公子第二天走之後,那個女孩就不知道怎麼的,在吃飯的時候一把拿起簪子捅向媽媽,當時誰也沒想到都愣住了。”
“等到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女孩已經跳窗了。”
“然後呢?”
“最後媽媽沒死,但那女孩卻從窗口直接跳到河裡淹死了。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孩明顯是被賣過來的,不是那些走投無路的人,而且看樣子那女孩原本的家庭條件也不錯。”
正當夥計還要給裴乾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叫罵聲響起。
“他孃的,大清早的不打掃衛生你在這裡聊天呢,還想不想活了?”
“影響到姑娘們睡覺,你去伺候那些牲口們啊!”
夥計一聽聲音,連回頭看都不敢,連忙加快手中的動作。
而裴乾回頭看去的時候,一個脖子上纏着紗布,臉上胭脂水粉摸的有兩斤的中年婦女叉着腰站在樓梯口。
裴乾看着她眯起眼,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其實,這種事並不是裴乾的管理範圍,這個媽媽既然敢公然拍賣那就證明後面是有人的。
至少後面的人是完全不怕永門城的官府的,不然她也不敢這麼招搖。
如果只是普通的拐賣婦女兒童,那裴乾也懶得操心。
但現在出了人命,現在永門城裡鬼氣沖天,很有可能那個跳河淹死的女孩已經變成了鬼物。
那這樣的話,裴乾就要查下去了。
“你誰啊?”
人送綽號永門第一車的媽媽看着裴乾皺着眉頭問道。
一個少年,大清早的來青樓,怎麼?年輕人火力就這麼旺嗎?
“認識嗎?”
裴乾將守夜人的令牌亮出來。
“不認識。”
“不認識就對了。”
裴乾示意老鴇往上走,同時露出手裡的銀子。
開青樓的哪有對銀子過不去的,只要給錢,就算不是人她們也能給你辦成。
雅間中。
“想不到公子還好這一口啊。”
“您別看我年紀大點,但牀上的活我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知道您想怎麼玩呢?”
老鴇朝裴乾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