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突破雲層而下。
涼安帝都,皇宮之中。
如往日般冷清,涼安新帝在位三年,後宮之中並未添置任何嬪妃,就連帝后之位,也一直是空缺狀態。
直到半年之前,涼安新帝劉鴻看中張府大小姐,整個涼安帝國爲之沸騰。
短短十幾天過後,一場舉國歡騰的盛大婚禮展開,帝都張家,一夜之間躋身爲涼安帝國的皇親國戚。
張府大小姐,也成爲一國之後。
也就是在那之後,涼安新帝就沉浸在新婚之中,夜夜在後宮之中享受,再也不去管涼安政事。
涼安官員一次次覲見,始終是毫無結果。
這件事,足足兩個月之久。
就在舉國上下,暗罵張府大小姐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導致涼安新帝迷失自我時,一時之間,涼安百姓對張府罵聲一片。
南邊水患肆虐,涼安百姓飽受災害壓迫。
在涼安官員大臣一次次上奏之後,新帝劉鴻如同幡然醒悟一般,從後宮之歡走出,開始着手治理朝政。
一切又迴歸常態。
甚至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從後宮之歡中走出的新帝劉鴻,性格似乎也變上許多,解決問題也雷厲風行起來,再也不像當初那般有所顧忌。
就連各大藩王諸侯,也爲之震驚。
涼安帝都,後宮之中。
清晨的皇宮,蒙上一層水汽。
後宮之中,設有一處小湖。
在湖之中,養上許多的紅鯉,還種上許多的荷花,成羣的紅鯉在水底歡快的嬉戲追逐。
一女子緩緩行走在湖中亭之上,她的手中拿着一片荷葉,正在收集湖面荷花上的水珠。
在她的身後,站着兩個宮女。
她們神色緊張的看着女子,生怕女子遭遇到危險,不幸落入水中,讓她們遭受殺身之禍。
“娘娘,您小心一些。”
“無妨。”
女子搖搖頭,小心翼翼的護着手中的荷葉,在那荷葉之中,已經採集好許多的露珠。
這是她一個早上的勞動成果。
兩個宮女低着頭,不敢與女子對視,哪怕這是她們自小便服侍的女子。
當女子嫁入宮中之後,她們也跟在女子的身邊,服侍着自家的小姐。
不過,如今她們自幼服侍的小姐,已經成爲一國帝后。
是母儀天下的涼安皇后。
那段時間,宮中傳出對娘娘不友好的言論,罵娘娘是禍國殃民的妖精。
這些言論也傳到娘娘的耳中。
只是娘娘對於這些污衊之言,並不上心。
其實她們也爲娘娘感到不公,自從娘娘嫁入皇宮之後,皇帝陛下從未和娘娘同睡一張牀。
哪怕是新婚之夜,也是如此。
也是娘娘一個獨守空房。
她們並不知道,那些傳遍整個天下的言論,說皇帝陛下整日沉浸在後宮之歡中,究竟是從何而起,從何而傳。
而這些言論,娘娘也從未去反駁。
娘娘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笑過,她們兩個還記得,在秦公子離開的那一天,娘娘將自己鎖在房間之中,獨自哭泣。
小姐和秦公子之間的愛情,她們兩個也是知曉的,這是她們兩個和自家小姐的秘密。
每一次小姐要去和秦少華公子相會,她們兩個就會去充當眼線,去給自家小姐放風情況。
她們是真心祝福秦公子和自家小姐終成眷屬。
只是世事無常。
自從最後一次小姐和秦公子相會之後,秦公子不就知所蹤,而自家小姐也嫁給皇宮之後,成爲一國之後。
能夠嫁給皇帝陛下,她們也爲自家小姐感到高興,那可是一國皇后呀。
只是自家小姐嫁給皇帝陛下之後,卻也再沒有笑過。
“娘娘,外面秋涼,我們還是回去吧。”宮女建議道。
那女子點點頭,捧着荷葉慢慢走出湖中亭。
突然,三人回首,看到身後不遠處出現的一名男子。
“參加陛下!”兩個宮女恭敬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那女子慢慢給涼安新帝劉鴻行禮,同時小心翼翼的護住手中的荷葉,生怕將上面的露水灑落。
手中的露水,可是她一天早上的成果。
涼安新帝點點頭,手臂輕輕一擺,示意兩個宮女退下。
兩個宮女低着頭,緩緩退下。
這是她們第二次見到皇帝陛下。
同時,這也是這位涼安皇后,第二次見到自家的夫君。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以後自己的夫君,可是從未是這副面孔。
她也曾憧憬自己的未來,可是卻從未想過會居住在這冷清的後宮之中。
劉鴻看着眼前的女子,兩人雙雙陷入沉默。
半年之前,他通過古籍發現東玉皇陵,他知道里面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在內心之中也有一道聲音指引他而去。
他要去東玉皇陵,裡面有屬於他的造化。
可是一國不能無君。
他需要待在這個皇宮之中,同時又要出去,於是迎娶皇后,沉浸後宮之歡便是他最好的辦法。
只是這件事,不知不覺間,卻讓眼前的女子遭受罵名。
張府大小姐,帝都四美之一。
繼位涼安新帝三年之久,對於涼安帝國情報也是盡數悉知。
當初立張府大小姐爲後,不僅是看中其張府背後的雄厚財力和實力,同時還有一則情報信息。
此女與兵部尚書秦智明之子秦少華,兩人之間,似乎有情感關係。
因此涼安新帝毫不猶豫在,帝都四美之中,選中張府這位大小姐,迎娶其爲涼安皇后。
劉鴻看着眼前的女子,久久無話。
千年之前,自他建立東玉皇朝數百年以來,從未想過結婚,結婚的意義是延續後代,而他可活上千年之久。
至於女色,這也並不爲他所動。
可以說,半年之前,那是他第一次結婚。
而眼前的女子,也是他第一個妻子。
甚至是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和他有關係的女子,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如何相處。
兩人結婚半年,他卻也將其冷落了半年之久。
昨夜摧毀幾處古帝城情報組織之後,他便決定前來看一看這個涼安皇后。
這個他人生之中,唯一的妻子。
“你採集這清晨白露,可是要做菜?”
“回陛下,臣妾確實是要採集這清晨白露去做菜。”
涼安新帝看着眼前的女子,彷彿在某個瞬間,明白顏玉澤長達萬古歲月之痛。
“可以多做一些嗎?我也想嚐嚐。”劉鴻緩緩開口。
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心中滿是不可思議,剛纔她似乎聽到這位只見過第二次面的涼安皇帝,她的夫君,竟然自稱爲“我”。
而不是那九五至尊的自稱“朕”。
新帝劉鴻以爲女子沒有聽清楚,於是再次開口強調道:“我也想吃,可以做好之後給我嚐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