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那件寶物,他們犧牲了無數的生命,終於進去了神明留下的最後的後手。並且在一個神秘人的幫助下,竊取了神明那偉岸的力量。”
“在這之後,三個城主便共同把竊取得來的能量稱之爲純淨藍能,並且將其用在了他們誘拐而來的小孩上面。”
“由於純淨藍能的不穩定性,他們需要一些實驗人員作爲他們的小白鼠,那些擁有着異能的孩子們則被帶去實驗室,成爲了他們造神計劃的一部分。”
“所以說,所謂的光明之主,不過是當初造神計劃的產物罷了!”
隨着林夜天冷聲說完,在場的衆人不由得爲之一振。
“光明之主……竟然只是造神計劃的產物?”
“十年前的守衛戰,不過是一場騙局?”
“這……這簡直太可怕了……不管了還是找着我的老二要緊……”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黑色的古道之下一股股詭異的氣氛不斷瀰漫。現在仔細想想,好像十年之前的那場保衛戰之中透露着種種的詭異。
如果仔細推敲起來,裡面似乎也有種種的細節無法禁得起檢驗。
在場的末日戰士們眉頭緊蹙,有些相信了這個說法,還有一部分人看向了夏洛特的那邊。如果說他們相信在場的人還有誰知情外,那非身爲血城高層的夏洛特莫屬了。
夏洛特點了點頭:“他說的都是真的。我以我初代神明的名義擔保。”
爲啥拿我的名義擔保?
林夜天有點不爽,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夏洛特的聲明顯得很鄭重,在場所有的末日戰士都知道以初代神明的名義起誓意味着什麼。更何況,身爲血城高層的她,有着遠比與其他人的獲取情報能力。
諸多末日戰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相信了這個說法,雖然還有人帶有疑慮,但是礙於求證的困難,並不能付諸行動。
“所以說,這個光明教會、光明信徒,本質上都是三個城主的爪牙咯?”一名末日戰士難以置信道:
“既然如此,你剛剛也說了,光明教會的人毀了這幾座城池。那麼,爲何身爲三個城主鷹爪又爲何會選擇奪權,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地盤,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自己的地盤做出這種防備的事情,難不成他們要用自己的刀刺穿自己的身體!?”
“咦你很懂嘛?”林夜天有些驚詫道:“他們這麼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前面不是說了嗎?他們想要那件寶物裡面的東西,就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這代價,便是血祭。”
林夜天正色道:“所謂血祭,便是收集無數人心臟上的數滴本源真血,混在一起混成真血池,用於浸泡初代神明所留下來的封印!”
“血祭……”幾個末日戰士們神色大骸,他們只在曾經古老的傳說之中有所耳聞過這恐怖的邪術:“所以,他們派出光明教會的人叛亂,不過是爲了更好的取得其他人族的本源真血麼?”
在場的末日戰士不是愣頭青,身經百戰的他們能活到現在相應的知識是必不可少的。對於血祭的方法自然是有所耳聞。
“將無數人殺死,活活剝皮取出心臟,熬製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練化出裡面的真血,最後再放入由惡魔之骨打造的血池之中成爲絕代無雙的人血瓊漿……”一名末日戰士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陰謀論書籍一邊翻閱一邊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啊,竟然有人想要用真血來鬆動初代神明的封印!此舉和惡魔何異!……話說,那初代神明留下的寶物到底是什麼?”
“藍界之門。”林夜天淡淡道。
“藍界……藍界之門?!”剛剛問話的那麼末日戰士瞳孔之中露出來無比的驚駭:“那……那不是傳說之中,最無敵、最璀璨、最有能力扭轉乾坤的寶物麼……”
“傳說之中,初代神明大人就是靠着這個名爲藍界之門的寶物南征北戰,橫推一世,踏七荒,破禁區……出入與無人之境,鎮壓萬古,夜御百女……”
“喂喂餵你別瞎扯啊。”林夜天打斷道:“你從哪看的地攤文學,能不能讀點正經書啊?正經人誰搞什麼夜御百女?”
林夜天有些無語,明明自己只是當時只是隨手拿了幾個破石頭鎖住了這個世界的世界之核,作爲後備能源給予他們重建的希望,卻被腦補成了這樣的畫面。
而現在之所以無法一次性的找到並打開藍界之門,說到底,只不過是林夜天一開始並沒有對這個世界過於上心。
畢竟對於當時的他來說,眼前這個界面只是諸天萬界之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位面了,在這個世界隨手佈置的一些東西實在是沒有在他浩瀚的識海里面佔據着太重要的地位。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讓他感覺無比重要的位面,那只有最後的靈界了。
林夜天的求生慾望很好的讓微微眯起雙眼的薛慕妍平靜了下來。
“阿這……我一定好好讀書。”那名末日戰士弱弱道。
“咳咳,我們繼續剛剛到話題。”林夜天咳嗽了兩聲繼續開口:
“他們之前進行了一場血祭,成功從藍界之門奪取了純淨藍能,並且用這藍能鑄造了一尊神明。”
如果不算上魂玉的話,目前出現的神明也的的確確只有一尊。畢竟魂玉的力量是與生俱來的,那些純淨藍能只不過是讓她的魂力錦上添花罷了。
“現在,由於封印的再次加固,他們只能再次進行一次血祭,而血月日,便是最好的藉口。”
“他們把你們調出城外,謊稱是要舉行最大規模的獵殺行動爲過冬作準備,實際上不過是害怕你們會對抗這些光明信徒,爲了排除異己而將你們派去送死罷了!”
看着鴉雀無聲的末日戰士們,林夜天慷慨激昂的聲音漸漸平靜,聲線逐漸變得冷淡:“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林夜天輕飄飄的話語迴盪在衆多的人羣之中,這些僅存的末日戰士們徵徵的看着前方,似乎對於這個事實感到難以置信。
“……其實我們是被拋棄的麼?”
“我們……只不過是被派去送死的棄子麼……”
“真失敗啊……混到這個地步,這是我沒想到的……”
“我們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一瞬間,這些身經百戰的末日戰士們的身軀似乎佝僂了許多,就連原本烏黑的頭髮都多出了幾根白毛。
或許,他們不怕死亡,但是會害怕迷茫。尤其是害怕自己不知道爲什麼而戰。
“或許……我們也應該把自己的真血獻給他們……若是真的有人能成爲神明,那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們的文明能得到救贖。而我們,成爲新時代的墊腳石就好了……”有人喪氣道。
“我不這麼想。”林夜天反駁道:“無論你們此刻是怎麼想的,你們都是人類,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族。生而爲人,你們就擁有人族的尊嚴。”
“哪怕現在,眼前的黑暗讓諸位看不到光明的希望。但是還請不要放棄,總有一天諸位會明白,能成爲人族到底是一件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至於那些不人不鬼的僞神……終究不過是塵埃而已。”
“那這麼說來,這裡的這些怪物,實際上就是造神計劃失敗的產物?”
“不清楚,對於不確定的事情我一向不會輕易判斷。我只能說,這個可能性很大。”
林夜天坦然的正視着下面的這羣末日戰士們,久久沒有人回話。
在場的十幾名末日戰士們鴉雀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聲
另一側。
“想不到,夜天哥哥演講還真是有一手呢”夏洛特有些好奇的笑了笑。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很多。”薛慕妍冷聲。看着認真的林夜天,薛慕妍似乎覺得有些判若兩人,輕聲呢喃:
“你認真時候的樣子,還是變了個人啊……”
也只有她才能隱隱約約的感覺的到,眼前的這個少年身上究竟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林夜天見沒有人說話,於是再次震聲開口道:
“諸位,你們的命運應該由你們自己做決定。是面對恐懼也好,還是逃避恐懼也罷,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爲此,我不會最出任何的意見。”
“如果你們願意,那麼就和我們殺到內城,把那些平民們救出來;如果你們感到害怕,那麼你們就可以現在就走,絕不阻攔!”
林夜天慷慨激昂道,就連原本覺得人類的活動有些無聊的在地上畫圈圈的魂玉都有些被氣氛感染了,徵徵的擡起頭看向了這邊。
衆多戰士先是一愣,然後難以置信的試探道:“真……真的嘛?”
林夜天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話已說出,覆水難收,於是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這本是你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干涉……”
“蕪湖,放假咯!”林夜天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眼前的末日戰士們振臂一呼,高聲蕪湖起來。
“他奶奶的,演了這麼久的悲情角色搞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快跑!”
“真傻啊這個b,不會真有人想去找那些怪物送死吧?”
“快走!跑完了魂都沒了!”
“溜了溜了……”
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原本氣血虛弱苟延殘喘的末日戰士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拍拍屁股三步並作兩步跑的飛快,生怕林夜天把他們抓回去當苦力。
原本還算熱鬧的場面瞬間變得寂靜了起來,左右兩端,還剩着的只有林夜天等人。
空曠的街道上,只剩下林夜天等人還在一片廢墟之中默默矗立着,在蕭瑟的寒風中凌亂。
夏洛特強忍笑意,無奈的擺了擺手:
“唉,沒辦法了。原本剩下的幾個生力軍都被夜天你放跑咯,接下來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去救人咯……”
林夜天撓了撓頭嘟嘴道:“真煩啊,怎麼和小說裡面的不一樣。他們不應該精神雀躍起來然後陪我們去打怪升級嗎?上次那個古獅鷲怎麼就行!”
“他是兆城城主的親信,他的一句話能讓這些末日戰士流失野外。”薛慕妍淡淡道:“你不一樣,你最多算是個沒有實權的參謀長,他們不需要對你有多少的忌憚。”
“那些末日戰士的親人朋友早已死去,一直生活着只爲能苟活下去。現在要他們去救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換誰都不會願意。
“你無法給他們實際上的利益,如果僅憑這些虛無縹緲的理想,無異於對牛彈琴。要知道,那些真正的理想主義者,恐怕早已屍骨無存了。”
“更何況,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沒有是非對錯。”
能當上薛家家主的女人,看待事情的角度早已無比清晰。薛慕妍深深的知道,對於某些人來說,單純的畫餅是行不通的。要想爲我所用,還得給出點實際的利益。
林夜天一陣默然。他活了這麼久,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哪怕是曾經成爲過天道的他,仍然對着某些東西存有一絲絲的幻想。
就像我們曾經堅持過後來所放棄的事情。
“夜天,不用他們。我一個人就能把那些什麼破爛怪物、破爛僞神全都幹掉。”魂玉小手排着胸脯安慰道。
林夜天笑了笑,倒是沒有反駁。
實際上他心裡很清楚,如果魂玉的血脈完完全全的被激發出來的話,不要說這些末日生物或是僞神惡魔之類的存在奈何不了她,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機會度過時間的長河,從已經滅亡的世界之中分出一縷殘魂重生到靈界,實現重生。
這是魂族與生俱來的能力,這裡面的門道也只有林夜天清楚。
趁着幾人正在討論之間,衣衫襤褸的奧利弗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夏洛特:“這位女士,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夏洛特先是一怔,然後掩嘴嬌笑起來,以爲奧利弗只不過是在找藉口和自己搭訕:“我們嘛……或許,在夢裡面見過也說不定哦?”
夏洛特自信的揚起嘴角,邁動修長的玉足走到奧利弗的眼前,伸出右手淡笑道:
“你好,我是夏洛特。”
奧利弗微微皺起眉頭,倒是沒有伸出手。只是有些意味深長道:“夏小姐麼。我聽孟萍說過你……準確的來說,是說過你和血城城主阿道夫之間的事情。”
夏洛特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