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忙離開亭子，在符院中轉悠。
“執教長老平日就這麼嚴肅，但爲人不壞，習慣了就好。”
柳如玉怕葉凡對執教長老有意見，開口解釋道。
葉凡點頭：“無妨，我倒是覺得，這纔是爲人師者啊。”
態度認真負責。
即使是無關緊要的學科，也會教的兢兢業業。
這纔是長老的格局！
再一想想葉家那些只念着自己利益的幾個長老。
葉凡就一陣心塞。
都是老頭兒了。
怎麼人家就格局這麼大。
但也難怪，乾離學院能走到現在，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如此負責的長老，確實很難走偏。
“如果你想學習的符文的話，我不推薦你現在就學習。”
柳如玉突然開口。
葉凡詫異。
柳如玉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假如，假如你決定進入乾離學院學習，我不推薦你太早開始符文學習。”
葉凡詢問道：“這又是何故？”
聽老師說，符文似乎並不難。
爲什麼柳如玉會不推薦呢？
柳如玉見葉凡並沒有特別的反應，這才安下心來，緩緩道出自己這麼說的原因。
“你現在修爲只有結丹期，而且你還是個煉丹師，時間本就比一般的修士要緊湊。”
“符文雖是簡單，但也是個費心費力的東西。”
“如果你只是爲了興趣才學習符文，大可等你修煉的差不多了，有足夠空閒的時間和能力了，再來學習符文。”
“但如果你是奔着符文的威力而來……那就沒必要了。”
柳如玉道：“符文其實並不強，很多時候，一些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功法，比高級符文的威力都大，有學習符文的時間，還不如專心修煉功法。”
葉凡微微點頭。
感覺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柳如玉道：“你可以等結丹大圓滿，或者金丹時，再着手修煉符文，那個時間其實正好。”
“這樣你無論是修爲，還是煉丹，還是符文，都不會落下。”
葉凡贊同地點頭。
柳如玉這番計劃，確實很適合自己。
如今他身上的壓力來自於修爲和煉丹。
修爲沒有步入金丹境界之前，他是不會有太多精力去學習符文的。
柳如玉道：“符院大概就是如此了，接下來你想去哪裡逛逛？”
葉凡搖搖頭。
“我想好了。”
葉凡看着柳如玉，認真道：“大師兄，我想加入乾離學院。”
柳如玉愣住。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葉凡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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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
柳如玉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葉凡強調道：“我覺得乾離學院很適合我，我準備進入乾離學院。”
柳如玉楞了一下。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你同意了？”
柳如玉往前走好幾步，一把握住葉凡的手：“你真準備進入乾離學院？”
葉凡慌忙後退。
他急忙甩開手。
“對。”
他刻意和柳如玉保持了一些距離。
他實在不想跟柳如玉離得這麼近！
他是個正常男人，沒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倒是柳如玉……
葉凡狐疑地上下打量柳如玉，心裡對柳如玉的信任開始動搖。
這人不會真有啥問題吧？
這都多少次了？
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柳如玉站在原地，迷惑：“葉凡兄，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葉凡乾巴巴地笑了一聲。
會不會，還真不好說。
還是保持一下距離比較好吧。
“你……”
柳如玉通過葉凡的表情，也隱約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滿臉無語道：“你想什麼呢，我是正常人！我不會對你下手的！”
葉凡狐疑道：“真的？”
柳如玉無語：“當然是真的！”
他只是因爲葉凡要進入乾離學院而激動罷了！
怎麼葉凡會如此曲解他的意思？
葉凡這才放心道：“行吧。”
“走，我現在帶你去見我師父！”
柳如玉見葉凡放下戒備，立馬高興地拽住葉凡手腕，拽着他往通天閣走去！
葉凡一臉無語的看着柳如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懷疑人生。
柳如玉真的正常嗎？
但看柳如玉一臉不自知的樣子。
葉凡終究還是選擇原諒他。
柳如玉叫來仙鶴，這次他沒有叫兩隻，而是隻交了一隻仙鶴。
葉凡不疑其他，躍上仙鶴的背。
柳如玉也緊跟着上去。
他坐在葉凡身邊，直接吹響木哨！
葉凡驚了。
雖然仙鶴背上的空間確實很大。
但是他們似乎好像並沒有熟悉到可以坐一隻仙鶴的地步吧！
柳如玉完全沒想到這茬，還在樂呵呵地說道：“你放心，你進入乾離學院，肯定是直接內門弟子！誰敢說半個不字，我直接幫你大嘴巴抽他！”
柳如玉長得衣服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樣。
但這番話卻顯得粗魯無比。
葉凡愕然。
柳如玉道：“到時候，我帶你去面見各位長老，你看哪個長老順眼，便拜入哪個長老門下。”
“以你的資質，成爲長老親傳必然沒什麼問題，而長老們擁有了你這等天資的天才之後，也定會傾盡全力培養！”
柳如玉興奮地給葉凡畫起大餅。
完全沒考慮過葉凡的感受。
而葉凡本來想說什麼的。
比如。
他其實沒想好要成爲長老親傳。
只是覺得乾離學院資源很不錯，想在這裡修行。
但看柳如玉那麼興奮，他又不好意思打斷。
只能靜靜地聽着了。
很快，仙鶴到達通天閣、
通天閣中，一個白髮老者正襟危坐。
面前擺着一個棋盤。
自己和自己博弈。
柳如玉帶着葉凡，踏入通天閣。
“徒兒參見師尊。”
柳如玉彎腰行禮。
葉凡也跟着彎腰：“晚輩見過前輩。”
院長微微點頭，一副世外高人的高深莫測模樣：“你們起來吧，來此何事？”
柳如玉連忙擡起頭，興奮地說道：“師尊，葉凡同意加入我們乾離學院了！”
院長花白的鬍鬚微微顫動。
“什麼？真的？”
柳如玉重重點頭！
院長看向葉凡。
他怕這是柳如玉欺騙自己的把戲。
他這徒兒平日就頑劣，沒少做這種把戲。
他選擇相信葉凡！
“葉凡，你真的打算進入乾離學院嗎？”
葉凡看着老人家期待的眼神。
硬着頭皮點頭。
“是的，前輩，晚輩覺得乾離學院處處都十分優秀，晚輩有了學院的教導，定能一展宏圖。”
“希望院長不嫌晚輩資質平庸，願意徐收留晚輩。”
院長激動地站起身，再一次把期盼掀翻。
“好說！好說！”
院長顫抖着花白的鬍子，走到葉凡面前，眼神慈愛：“傻孩子，還叫什麼前輩？直接叫師尊吧。”
葉凡錯愕地擡頭。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柳如玉立馬如臨大敵一般把葉凡拉到自己身後，滿臉戒備：“師父你休想得逞，我還不知道您？葉凡哪怕跟五師叔學習，也比跟您學習來得強！”
他這師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慣了。
想必他收葉凡爲徒之後，圖着新鮮感教了幾天，要不了多久，就會嫌麻煩，直接把葉凡扔給某位長老，然後讓葉凡去吃“百家飯”！
他好不容易說動了葉凡加入乾離學院，怎會讓師父禍害了葉凡！
院長有些不服氣：“臭小子，你還有意見了？爲師纔是院長！”
“呵呵！”
柳如玉譏諷道：“院長，您知道咱們學院一共多少位導師，多少位長老，多少位學生嗎？”
院長愕然。
這……
他還真不知道！
柳如玉繼續問道：“您還記得咱們學院一共多少個部門，每個部門有幾個導師，幾個長老了嗎？”
院長：“……”
他還是不知道！
柳如玉追問：“那您……”
“行了！你別說了！”
院長急忙打斷他。
再說下去，他這個院長在葉凡心裡的形象就全沒了啊！
柳如玉呵呵冷笑：“您還打算收葉凡爲徒嗎？”
院長痛心疾首。
“爲師萬萬沒想到，最後出賣爲師的，竟是我的愛徒！”
他說的字字泣血。
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柳如玉直接擺手：“行了，您別跟我說沒用的了。”
他這師父什麼德行，他可太清楚了。
一點用沒有！
“我就是帶着葉凡來跟您說一聲，向您要個入院令，您快把入院令給我，我就帶着葉凡去找執教長老了。”
院長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柳如玉。
“臭小子，爲師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得了，爲師不收他爲徒就是了！”
“不就是入院令嘛！”
院長轉身走到案前，從案上翻出一張卡片，以靈力在卡片上寫字。
寫完之後，直接把卡片扔給柳如玉：“行了吧？臭小子！”
柳如玉拿過入院令，打量片刻，確定沒問題之後，點點頭。
“葉凡師弟，我們走。”
他帶着葉凡，轉身離開。
通天閣裡，只留下院長一人，對着空氣嘆息。
唉，這個臭小子，做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是個好的接班人啊！
等自己仙逝以後……
不對。
再過個幾十年。
等柳如玉突破到結嬰境界，他便退位，退居長老之位，讓柳如玉來擔任院長吧！
到時候。
學院裡有自己這個最強者坐鎮。
還有葉凡這種資質的天驕。
柳如玉的壓力，會小很多。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
但又不得不說。
柳如玉真的比他更像個院長！
“臭小子……呵呵。”
院長搖搖頭。
……
另一邊。
柳如玉拽着葉凡，一邊走一邊說道。
“院長也就是修爲高一點，其實這個人多少有些不靠譜，他不適合當師尊，所以你選師尊時，千萬不要選擇他。”
柳如玉介紹道：“五師叔也不太可以，她修行的路數一般人學不了，她也不適合你。”
“對了，執教長老倒是很適合當你師尊。”
柳如玉爲葉凡推薦道：“執教長老爲人雖嚴厲，但看人眼光很準，挑中的弟子都是些人品資質上乘的。”
“而且他教學教的也好，每個弟子在學院中都是強者。”
“如果你想選擇，執教長老可以成爲你的第一選擇。
葉凡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執教長老……
他回憶着執教長老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
他對執教長老的印象很好。
某種方面來說。
指教長老和老師韓遂給他的感覺差不多。
都是一樣的……親切。
親切而又嚴厲。
很適合當老師。
他望了一眼骨戒，若有所思。
“我現在帶你去找執教長老處登記姓名，並且在各個榜單裡面錄入你的名字。”
柳如玉說道：“我們學院有強者榜，榜單上共一百人，上榜者皆有獎勵，獎勵各不相同，前五十名的獎勵比較多，如果你能進入前二十，獎勵翻倍。”
“前十名，獎勵再次翻倍。”
“接着就是前三名了，前三名獎勵都很豐厚。”
柳如玉笑眯眯道：“我很期待你未來的表現，不知道你到時候能登上強者榜第幾位。”
葉凡好奇問道：“這個強者榜的第一名是誰？”
問到這個問題。
柳如玉笑的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怎麼，你想挑戰第一名嗎？”
葉凡忙搖頭：“暫時沒這個想法，我一個小小的結丹期，還是修煉爲主吧。”
柳如玉聽到葉凡這個回答，一時遊戲心情複雜。
真不知道如何說。
心裡百味雜陳。
一方面吧，他有些懊惱葉凡爲何沒有上進心。
連挑戰第一名的野心都沒有。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好說葉凡什麼。
因爲葉凡所說確實是事實。
他一個結丹期，在這裡說挑戰第一名，實在是太好高騖遠了。
“不過……”
葉凡話鋒微轉：“等我步入金丹期後，我會考慮挑戰第一名的。”
柳如玉聞言，露出欣然的笑容。
對嘛。
這纔是他要看的樣子！
天才，怎麼可以沒有拼搏之力呢？
怎麼可以沒有野心？
“所以，你現在能告訴我，第一名是誰了嗎？”
葉凡重新問道。
柳如玉笑逐顏開地解釋：“這個第一名嘛，其實已經在第一的位置坐了最少有三十年了，雷打不動。”
“哦？”
葉凡露出好奇的表情。
三十年的第一名？
這得是什麼樣的存在？
雷打不動？
就沒有能把第一名挑戰下來的人？
感覺……是一個非凡強者呢！
柳如玉指了一下自己：“其實這個第一名，是我。”
葉凡愕然。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柳如玉接近金丹期大圓滿的真實修爲！
都快要金丹期大圓滿了，成爲第一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葉凡失笑。
他一直就沒把柳如玉和強者這兩個字聯繫起來。
這也不能怪他。
誰叫柳如玉迄今爲止，在他面前展露的形象都這麼……接地氣呢？
讓他完全沒意識到柳如玉自己也是個強者。
但仔細想想，也確實正常。
柳如玉是乾離學院公認的大師兄。
院長座下大弟子。
要是沒點本事，估計早就被逼下位了。
是自己沒想到這方面。
柳如玉似乎是怕葉凡不相信，帶着葉凡走到了一處榜單前。
榜單上龍飛鳳舞的寫着幾個字。
“乾離學院強者榜。”
強者榜第一名，被特意用紅色字體標註！
“第一名：柳如玉！”
果然！
葉凡驚豔道：“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強！”
柳如玉儒雅地笑道：“自然不能讓你看出來，我雖然是第一，但我也是大師兄，壓力很大的！”
“我這個大師兄，要是對人太嚴厲，光芒全開，會被同門師弟師妹們疏遠的。”
“但如果我表現的太溫和，又容易讓其他弟子鑽了空子，以爲我是個好說話的。”
柳如玉揉着太陽穴，疲憊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這些年都經歷了何種的事情！”
“我這可是實驗了無數次，才發現我這副模樣跟弟子們相處最好，他們既能敬重我，又不會疏遠我。”
葉凡認真打量起柳如玉。
確實。
柳如玉這幅樣子，看上去溫文爾雅的。
但卻隱約帶着一些威嚴的氣質。
有這層氣質在。
即使他看上去像個鄰家哥哥一樣好說話，也不會讓人真的小看他。
一看就不好惹的任，誰會去招惹呢？
“辛苦你了。”
葉凡拍拍柳如玉肩膀。
表示慰問。
他看得出來，柳如玉這幅模樣，確實是用了心思的。
柳如玉笑着擺擺手：“辛苦什麼，你沒發現我這幅樣子能嚇得住其他師弟師妹，但在你面前沒什麼用嗎？”
葉凡認真思索一下。
好像確實是這樣。
他從未覺得柳如玉在他面前是什麼恐怖人物。
相反。
還覺得很自然。
就像是相處了很久的老友一樣。
柳如玉笑眯眯道：“因爲你是天才啊，我在師兄弟面前再怎麼嚴厲，總不能在你面前擺譜。”
“天才，就是該被特殊對待的。”
柳如玉道：“葉凡，好好修煉吧，儘量登上強者榜第一，把我這千年雷打不動的第一給擠下來！”
葉凡詫異地看着柳如玉：“怎麼，你看上去似乎很高興？”
正常人被別人擠下第一，不都是該生氣氣憤的嗎？
怎麼柳如玉看上去還樂不得被挑戰呢？
柳如玉打了個哈欠：“當然高興了啊，我在第一都三十多年了，這個第一名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倒是你，如果你能把我擠下來，那就說明你比我資質更優秀，我師門裡出現瞭如此優秀的天才，我高興都來不及。”
葉凡再次欽佩地擡手。
“格局真大。”
難怪是大師兄。
這麼大的格局，換成一般人還真不行。
柳如玉沒好氣道：“行了，我總聽你說格局格局，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都以爲你是來給我找茬的了。”
葉凡嘿嘿一笑。
“走，去執教長老處吧。”
柳如玉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帶着葉凡前往執教長老所在的落鷹峰。
當他們到達落鷹峰時，只見執教長老正在教導幾個弟子。
“修煉一途，切忌着急，需循序漸進。”
“嗯？柳如玉，葉凡？你們怎麼來了？”
執教長老很快就發現了剛上山的二人，疑惑詢問。
他纔剛在符院見過二人，怎麼這倆人又來找他了？
不解。
柳如玉拿出入院令，笑道：“長老，這次可不是閒逛來的，是正事。”
見柳如玉說正事，執教長老也認真起來，站起身，先是囑咐其他弟子認真修煉，隨後轉身帶着二人進入房間。
“什麼事，說吧。”
三人坐在廳中。
執教長老靜靜地聽着二人表明自己的來意。
柳如玉說道：“葉凡決意加入我們乾離學院，院長覺得可以直接進入內院，所以來找長老登記了。”
“哦？”
執教長老滿意地看向葉凡。
顯然很欣賞葉凡的明智選擇。
乾離學院，必定會是葉凡最好的選擇。
之前他看葉凡在那邊猶豫不定，本覺得沒什麼希望了。
但如今看來……
孩子還是很有前途的！
“入院令有嗎？”
執教長老拿出一本書冊，擺在桌子上。
不用他翻動，書冊自己便動了起來。
很快就翻到了一處空白書頁。
執教長老伸出手，釋放靈氣，構造出一根靈氣製成的筆。
這番本事，看的葉凡驚歎不已。
靈氣外放。
靈氣構物！
他平時只是聽說過。
而且在崤城，甚至整個西陵帝國。
這都是不得了的本事！
看執教長老這樣子，好像靈氣構物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就連那柳如玉，看上去也是面色淡然。
果然。
還是自己的見識太短淺了嗎……
葉凡陷入沉思。
柳如玉拿出入院令，遞給執教長老。
執教長老接過來，確定是院長的手筆，也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點點頭。
他將入院令擺在書冊上，筆鋒微動。
很快。
入院令和那空白頁融爲一起。
空白的書頁上，緩緩浮現出一行字。
第壹仟叄佰肆拾玖名內院弟子：葉凡。
葉凡瞪大眼睛。
自己竟然是第三千四百四十九名內院弟子嗎？
這還只是內院？
這豈不是說明，整個內院一共有三千多弟子？
這麼恐怖的數字！
他驚悚地看向柳如玉。
他萬萬想不到。
在中州這種地方。
柳如玉竟然在三千多弟子之中，脫穎而出，成爲強者榜第一名！
這得是何等恐怖的資質啊！
自己還是太小看柳如玉了！
葉凡的驚詫，被柳如玉盡收眼底。
“沒事，你別多想。”
柳如玉安慰道：“其實就是人數嚇人而已，資質是不會改變的，以你的資質，超越我只是時間問題。”
葉凡訕笑。
他還真不敢保證！
指教長老跟着說道：“沒有經過系統的教導，便在十九歲達到結丹期，還同時兼備煉丹……以你的資質，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確實會超越柳如玉，成爲強者榜第一名的。”
執教長老顯然很看好葉凡。
葉凡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雖然這倆人都這麼說。
但是他真的。
沒把握啊。
“對了，長老。”
柳如玉趁着長老如此欣賞葉凡，直接開口替葉凡爭取機會：“您覺得葉凡的資質，可不可以當您的親傳弟子？”
執教長老毫不猶豫的點頭：“自然可以！”
“只是……這種事得看葉凡願不願意。”
執教長老一眼就看出來葉凡沒想好這種事，也沒有直接逼迫葉凡，而是給雙方都留了臺階：“讓葉凡自己再好好想一段時間，等他想好，我這落鷹峰隨時都歡迎他來。”
葉凡擡頭，感激的看了一眼執教長老。
執教長老頷首，表示不必。
他只是爲天才負責而已。
但卻不知。
本來確實沒想好的葉凡，被他如此鼓勵，開始逐漸下定決心。
“長老，弟子覺得……您定會是個好老師。”
“弟子想拜入長老門下。”
葉凡起身，恭敬地朝執教長老行禮，說明自己的意思。
執教長老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反問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嗎？本長老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你日後時日還多，有的是機會在學院裡尋找其他長老，要知道，學院中的其他長老實力也都很強，我可能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葉凡搖搖頭。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葉凡認真道：“修行這種事，師父能做的有限，實力最強的師父，不一定教導的出最好的徒弟。”
教導長老饒有興趣的說道：“哦？你還有這等覺悟？”
“但更有一句話，叫青出於藍，如果師父不夠強大，徒弟又能強大到哪兒去？”
誰知。
葉凡直接道：“話是這麼說，但道理不一樣。”
執教長老靜靜聆聽，想看葉凡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柳如玉左看看，又看看，人都傻了。
不是吧？
這就開始鬥法了？
實在是太出乎他的設想了！
葉凡說道：“院長前輩的實力強否？”
執教長老點頭：“院長是我們學院的最強者，他教導出來的柳如玉，也是學院裡排名第一的學生，這你如何說？”
葉凡微微皺眉。
“長老，柳如玉的修行，有幾分是靠院長，您應該比我還清楚。”
執教長老楞了一下。
他萬萬沒想到。
這個叫葉凡的少年。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看出來了院長不靠譜的事！
難道院長不靠譜已經這麼明顯了嗎？
連一個昨天入門的天驕都看得出來？
執教長老皺眉，沉思這個嚴重的問題。
同時，不忘回答葉凡：“可以，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弟子是真的想拜入長老門下。”
葉凡誠懇說道。
執教長老看了眼葉凡。
確定葉凡不是說着玩玩。
這才點頭。
“行，那我就收你爲弟子。”
“這兩日你先住在竹林，我讓其他弟子爲你收拾出一處居住的地方，三日後，你再來落鷹峰找我吧。”
葉凡欣喜點頭！
“對了，柳如玉。”
執教長老看向柳如玉：“這兩日麻煩你帶我的新弟子四處轉轉，認認路，也認認各位長老。”
柳如玉連忙點頭：“義不容辭。”
“行，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想。”
執教長老揮手，讓二人離開。
二人慢慢推下。
“唉，不得不說，優秀的天才不管到哪兒都是會受歡迎的啊。”
柳如玉感慨道。
葉凡搖搖頭。
他看了一眼天空，已經傍晚了。
“大師兄，天色已晚，不如就各自分別吧。”
因爲拜入了師門，所以葉凡也對柳如玉改口叫了大師兄。
誰知。
柳如玉不高興地說道：“叫什麼大師兄，別人叫我大師兄還行，你這等天才，還是該有些傲氣。”
“你直接叫我柳如玉，或者如玉就好。”
“額……”
葉凡遲疑片刻。
不知道爲什麼。
他覺得如玉……
這稱呼，不是很好聽。
“那就叫玉兄吧。”
葉凡提議道。
柳如玉點頭：“玉兄也行，反正別叫大師兄就行。”
天才怎麼能沒有傲氣？
柳如玉最重視天才的傲氣。
在他看來。
沒傲氣的天才，都不配稱之爲天才。
天才不就是該唯我獨尊，凌然衆人的嗎？
柳如玉將葉凡送回竹林。
葉凡回到竹林後，對着骨戒輕輕呼喚：“老師？”
韓遂慵懶地從戒指裡出現：“嗯？怎麼了？”
葉凡歉意道：“老師，我今日拜了乾離學院的執教長老爲師父，您不會在意吧？”
畢竟老師是他最開始接觸的老師。
也是第一個教導他的人。
他很怕老師會在意這種事。
誰知，韓遂輕飄飄地揮手。
“無妨，很多修士都有很多老師的，有別人教導你，爲師也算省心了。”
見韓遂如此豁達。
葉凡這才放下心來。
“你別太擔心爲師。”
韓遂安慰葉凡：“爲師其實不在意這些，只要你能正常的成長，成爲一方強者，幫爲師鍛煉出一副身軀，你想做什麼爲師都不攔着你。”
葉凡重重點頭！
他一定會的！
韓遂鑽回骨戒，又叮囑了幾句，便斷了和葉凡的聯繫。
斷了聯繫之後，韓遂原本無所謂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他轉頭，看着這個自己棲息了數十年的骨戒空間。
在某些地方。
這個骨戒空間已經出現了裂縫。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證明，這處骨戒空間，已經正在崩塌！
原著裡，沒有這一段。
韓遂思索許久，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是不是因爲葉凡沒有按照原來的劇情走，導致這方世界出了問題？
但這個世界似乎還很正常。
只有他自己棲身的骨戒出了事情。
還是說……
韓遂苦笑。
因爲他選擇讓葉凡跟蹤姬紅顏，導致葉凡早早來到了中州大陸，破壞了原來的劇情進程。
所以……
自己遭受了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