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漫步到後山,並肩坐在山坡上。
楚蕭玉望着湛藍的天空,輕聲道:“葉公子,明日我便要啓程回聖霄宗了。”
葉凡對這件事並不意外,但心中還是有些失落。
這三年來,楚蕭玉是爲數不多,肯正眼看他的人。
在葉凡心裡,早已把楚蕭玉當成了朋友。
“葉公子,你考慮過進入聖霄宗嗎?”
坐在草地上,楚蕭玉很認真的詢問葉凡。
葉凡苦笑道:“我只有煉氣期的修爲,別說聖霄宗了,就連三流小宗門都不屑要我……”
“葉公子!”
楚蕭玉不悅地打斷葉凡。
她經歷過一世,知道葉凡未來會走多遠。
飛昇,入仙界,滅仇敵,斬妖邪。
一代仙帝!
前世,葉凡因爲和自己的三年之約,從未踏入過聖霄宗。
而是選擇自己在艱難的中州大地上成長。
重來一次,楚蕭玉希望葉凡能進入聖霄宗,不必像前世那般,經歷九死一生,方纔突破桎梏。
“葉公子,蕭玉相信你。”
楚蕭玉凝望葉凡雙眼,紅脣輕啓,道:“你以後的路還有很長,不要因爲現狀就否定自己。”
葉凡呆愣地看着楚蕭玉。
他不理解。
爲什麼眼前這個女子,會如此相信他。
他心中的某處柔軟被觸動。
楚蕭玉莞爾道:“葉公子,我們定下一個約定吧。”
葉凡頷首。
楚蕭玉道:“三年之約。”
戒中的韓遂睜大眼睛。
還沒退婚呢,怎麼就搞出一個三年之約?
楚蕭玉繼續道:“三年後,我希望能在聖霄宗的內門中,見到葉公子。”
“你我可以並肩立於聖霄宗之巔。”
“葉公子能以自己的實力,擊碎那些嘲諷和白眼。”
葉凡沉默良久。
緩緩吐出一個“好”字。
戒中的韓遂長舒一口氣。
嚇死了。
原來是這麼個“三年之約”啊!
韓遂望着葉凡逐漸堅毅的眼神,欣慰一笑。
不管是哪個三年之約,葉凡都有了努力修煉的目標。
看來,哪怕劇情歪成這樣,最後的大事件都是不變的。
夜色漸深。
楚蕭玉回了葉府。
而葉凡仍坐在後山,望着漫天星辰,眼中溢出淚珠。
三年了。
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安慰他,會有人相信他。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不真實。
“既然蕭玉這麼相信我,那我一定不能讓她失望。”
葉凡喃喃道:“三年之約……三年後,我一定會成爲聖霄宗的內門弟子!”
葉凡話音落下。
他指上的骨戒突然發出一聲嗡鳴。
葉凡愣住,盯着骨戒,使勁眨了眨眼睛。
是他的錯覺嗎?
爲什麼他覺得骨戒好像……動了一下?
下一刻。
一陣煙霧騰起。
一道身影緩緩自骨戒中出現。
葉凡呆在原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縹緲人影,不知所措。
“小娃娃,看來,你很需要實力啊。”
人影白髮白鬚,鶴髮童顏。
一襲白衫,飄然若仙。
“你……你是什麼人?”
葉凡猛地回神,急忙護住手上的骨戒,警惕道:“你爲什麼在我母親的骨戒中?你到底是誰?”
韓遂無奈道:“這骨戒本就是老夫的隨身納戒,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你母親得到了。”
葉凡呵呵一笑,顯然不信。
“你撒謊也不打草稿的嗎?這骨戒乃是獸骨所制,根本不是納戒!”
葉凡越發覺得,眼前的老者是個騙子。
韓遂攤手道:“你錯了,這骨戒並非是獸骨所制,而是上古聖獸麒麟骨製成,被灌注了空間之力,方纔成爲納戒。”
“你要是不信的話……”
韓遂微微一笑。
他擡起一隻手。
葉凡手中的骨戒中,猛地飛出一本功法。
葉凡愣住。
韓遂手指微動,骨戒中又飛出一柄長劍。
葉凡徹底傻眼了。
“你……怎麼做到的?”
韓遂微笑道:“想知道?”
葉凡狂點頭:“想!”
“拜我爲師,我就告訴你。”
葉凡想也沒想的,立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給韓遂磕了三個頭:“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韓遂滿意極了。
“好,以後你就是我徒兒,記住,老夫名叫韓遂。”
葉凡恭敬道:“好的,師父。”
拜完師,韓遂這才道:“你手上這骨戒,本是爲師的隨身納戒,其中有不少爲師這些年來的珍藏。”
“就比如我手中這本《霸體金剛經》,地階功法,修習者可強化四肢百骸,大成後,肉身可擋大乘者全力一擊。”
韓遂說完,笑眯眯地望着葉凡。
果不其然,只見葉凡滿臉嚮往:“師父,這本功法,我可以修習嗎?”
韓遂剛要點頭。
卻見葉凡突然神色落寞,自嘲道:“算了,我只是一個修爲盡散的廢物,又怎配修習地階功法……”
韓遂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個……爲師跟你說一件事,你別生氣。”
葉凡疑惑地看着韓遂,不知韓遂要說什麼。
韓遂尷尬道:“其實,你不是廢物。”
葉凡呵笑,搖搖頭,只當韓遂這是在安慰他。
韓遂連忙道:“你別不信,爲師說的是真的。”
葉凡苦笑道:“我是個修煉三年,修爲毫無存進之人,師父不必安慰我了。”
“哦對,我這等廢物,又怎能拜入師父門下,爲師父抹黑呢。”
葉凡起身,背對着韓遂,擺手道:“先生只當我剛剛是頭昏了罷,這拜師,做不得數。”
葉凡這並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太清楚自己的情況了。
他只是一個煉氣期三層修士,不管是拜誰爲師,都是爲其名聲抹黑。
試問,一個人收了煉氣期三層的廢物爲徒,這個師父又會強到哪兒去?
葉凡苦笑着搖頭,擡步要離開。
“葉凡!”
韓遂叫住葉凡,凜聲道:“哪怕你怪罪爲師,爲師也要和你說實話。”
“其實這三年,你的修煉並無存進,並不是你的原因,而是爲師一直在骨戒中,吸收你修煉出的靈氣。”
葉凡腳步猛頓。
韓遂認真道:“爲師此舉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這麼做,爲師不知要多久才能甦醒……”
葉凡擡手打斷韓遂。
他低聲發笑:“呵呵……所以……我這三年遭受的嘲諷白眼,揹負的廢物之名。”
“都是拜你所賜?”